汪有志将他们送出了老干部活动中心的大门,招了招手就要回去,这时候巳经是十一点钟,是吃饭的时候了,汪有志如果再跟着他们一块上雉水宾馆,那可就是拔掉塞子不淌水――-死眼子一个了。正要转身往回走,卢枫却说:“汪老,你还回去做啥?市里的领导来了,你不陪陪?”

“对不起,汪老,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我的确是无意的。”朱强很诚恳地说。

汪有志这时候直接来到了组织部长的门前。

路上,汪有志与申大成商量着如何将邱丽英拍成功的事。申大成对汪有志说别学上两次,她一见记者就捂脸,弄得我们草草收兵。为了争取这次采访成功,汪有志就出了个点子,说,我们进院就拍,让小于跟她打招呼,然后再让你们的主持人去问,也许这样她就不紧张了,而且还显得真实,不做作。

“谁说的?我咋没摸着影?”汪有志在电话里说。

“嗯,来了。”汪有志算是作了回答。

那次出事后,小白鹅并没有后悔。可想不到的是文革后期汪有志竟然在学习班里与仇人丁建结成了好友,还为吴中送王八,出尽了洋象,这就使小白鹅不能原谅他了。有一次他约见小白鹅,小白鹅对他“呸”了一声,以后就再也没有理他。好在是,丁建当了体委主任后不久,带着中学生运动员到地区比赛,暗中奸污了一位女运动员,被判了重型,小白鹅这才算出了那口恶气。

这当儿,汪有志的小儿子当兵去了。汪有志也趁他当计生主任的时候有点门路,就给汪蓬找了个民办教师的工作,这才给汪蓬勃成了家。汪蓬勃在外乡上班,平时不回来。儿媳妇是位农村姑娘,就帮助枣针种他家的承包地。

张艺人说:“噢,我知道了,你这是说男女同房的姿势,x就是两胳膊张开两腿也叉开,y就是两条胳膊张开两条腿却并起来,可是?”

牵涉到政治问题,谁都不敢讲义气,何况汪有志又是个扯皮的问题呢?卧龙镇的活神仙牛百叶当时还没死,他在文革中被打成了坏分子,有一段时间,他与汪有志都被当成活靶子进行批判。后来,牛百叶摘帽了,却得了食道癌,临咽气地时候让家人给汪有志捎个话,说:“我算了最后一挂,你汪有志的官运还有,只是官气不旺了,要到老子庙烧三柱高香,让太上老君保你过关。千万千万,这一次要信我的。”说罢就闭上了双眼。

扎根闹革命;

蔡平回答说:“这是新来的县委书记刘玉杰,今天是他的头一个会,欢送知青下乡。”

小勃坐在小喜子的后排,趁老师在黑板上写题目的时候,小勃给小喜子扔了一个纸团,展开后上面写着:“怎么样?”

这时光,正是五月麦黄芒的时候,也正是鳖下蛋的时候,牛三早巳收了他的棍子和口袋,不捉鳖了。就说:“有志,这是不可的,我不能为了你改改口味就犯了天条,你想吃鳖,就等俩月,让这些鳖将后子孙留下来,再改你的口味也不迟。”

表了态之后,接着就要见行动。汪有志与丁建不是死对头吗?不是见面不讲话吗?不是一见面就哼鼻子瞪眼吗?现在就让你俩走上主席台,站在像前,看看你们说的话真不真,你们对他老人家的话听不听,对他老人家的那颗心红不红,忠不忠。

汪有志生气地一甩手,将邓未来推往一边,说:“我真的病了,你得给我抓副药去。”

看完了第二场电影,两个小家伙还在不停地打打闹闹。老大趁老二不注意,抢了老二一块糖。老二追了一阵没要到,待快要追上了,却被老大边跑边塞嘴里了。老二就吃了亏,骂老大:“我日你奶奶!”汪有志听到后便“啪”甩了老二一个巴掌,骂道:“小王八羔子,谁教你这样骂人,他奶奶不是你奶奶?”老二往枣针怀里一躺,委屈地哭了起来。枣针报怨汪有志:“他三生两岁的,懂个啥?说日又不是真日,不就是出口气吗?”汪有志说:“那也不能让他随口就日娘日奶奶的,多不文明。”枣针见汪有志别在了相眼上,就说:“你还说孩子呢?你呢?你骂他小王八恙子,你是什么?你不就成了老王八了?”说着自己也笑了。汪有志反驳枣针说:“我是老王八你是母王八。”枣针却不气,哄着老二说:“别哭了我的乖儿,你别当着你爸的面骂我日你奶奶呀?你知道你奶奶是你爸的啥啊?”

吴中让汪有志弄得有点犯晕,就说:“嗯,表现不错,好好地改造,党的政策你也是知道的,争取早日回到革命队伍中来。”

这一巴掌可是下着劲儿打的。

汪有志笑着承认了。

汪有志说:“挺好的。”

天气极冷,汪有志尿着尿,就觉得全身都被冷风吹透了,便抓紧时间,想尿完了钻进他那舒服的被窝里。可就在这时,忽听得“咣当”一声,他住的那房间门被风吹动,自动关上了。汪有志尚不知是怎么回事,以为也有人起来小解,还幸灾乐祸地自语:“这大冷的天,总不能只冻我一个,也得叫你们尝尝是啥味的。”

那游医笑了,说:“放心好了,我什么时候骗过人?多年来都是这个价,别管他大牙小牙黑牙白牙都是两块。”

汪有志下了车,便抖了一下,他没有撵上开会的代表队伍,自己没有出席这样的场合,心中便有点虚。正为难着,他看到了胸前的代表证,又重新找回了自信。他觉得自己是出席省文化工作会议的代表,与一般人不能太一样了,于是,他就将身上的贱肉收了收,将手往后一背,摆出一副领导干部的派头,还咳嗽了一声,压住从体内将要暴露出来的不自然。就这么一作派,他也就不请教谁了。因为他听公共汽车上的服务员讲,下了车走不了好远就能到江淮大戏院,所以他就凭着感觉往前走。在他下车的那地方,一眼就可以看到淮河路西侧的合肥剧场,只见那里霓虹灯闪闪,他想那里肯定就是江淮大戏院了。于是,他就往合肥剧场走去。

汪有志回身蹲下来,再次拿起他的年糕:“看清楚了,这是一拃的,这是两拃的,这是两拃半的,我想买你三拃的,你却没有,我只好买了你两拃半的,把你两拃半的当成了三拃的买了,你占了大便宜了知道不?下次你卖这糕的时候,应当喊着一拃糕、两拃糕、三拃糕懂不?”

黄习当年也在皖北工作,陈旭东还在他手下干过。得知这位小同志就是从雉水县来的,黄习同志就主动与汪有志说话,再次问汪有志道:“你就是雉水县的?”

汪有志只顾得在火车上感受他第一次坐火车的新鲜,观看沿途的风景,却没有去休息一下,快到合肥的时候,他却打瞌睡了,睡梦里,他已到了合肥,却找不着公共汽车,正着急,就在这时,火车进了站,乘务员敲了敲他的小桌子:“到站了,准备下车了。”

能到省城去一趟,雉水县里的干部们都在做着这个梦。除了几个县领导外,往省城出差的机会几乎没有,自己花钱去省里,大家都很穷,都不舍得。所以,省城合肥,给他们的感觉不亚于都北京。

开始教日的时候,汪有志解释说:“刚才咱不学了天了吗?天和日是一样的。比如说,天就是日,日也就是天。就象咱农村,一天就是一日,一日就是一天、、、、、”

枣针觉得汪有志讲得十分有道理,只要汪有志能进城革命,对革命作大贡献,那花点钱也是值当的。枣针并不是那种视钱如命的女人,当初她之所以将汪有志往死里整,那也是为了彻底征服他。败了就认,输了就服,这也是枣针的风格。于是,枣针从屋里找出一个铁盒子,里面藏着汪有志参加工作以来所有的工资,递给了汪有志,说:“这是你的钱,你拿去吧。”

汪有志白了她一眼,并没有与她多言,心里说,等着瞧吧,马上就让你知道我的利害。吃了晚饭,天巳经黑透了,这时候,天上刮起了凉风,那风带着雉河的水气,把人们的全身吹得凉凉爽爽,要多舒服有多舒服。汪有志便脱了衣服,往床上一躺,呈一个大字。枣针见状感到有些奇怪,几天不见,小母狗眼在哪地方长了本事,竟然敢在老娘面前叫板了。

叫了半天叫不应,邓未来只好将顶着的门用一枝木棍捣开。只见桌子上有一只啃剩下的猪蹄子,一瓶酒快喝差不多了。

汪有志一看正是那天与他吵架的那位泼辣女子,便吓得脸变了颜色,不知说什么好,干哭不掉泪:“怎么,怎么是你?”

汪有志一生气,逃了。

这一次,小白鹅还是那般妩媚,专一地向汪有志一指一笑的,汪有志就更加坚定了他前期的判断,更加胸有成竹了。待散了场,汪有志大列列地走到幕后,有位女演员问:

于是,汪有志就认真地写起来。

此时,邓未来把汪有志一把拉到一边,悄声对他说:“你是真憨还是装憨?”

“那好,我现在就考考你。”

鬼子小队长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就让王二狗开路。

大家一回头,却见是侯保长来了。

“这什么这,看你是外地人,又是次数楼,一层只罚你一块算是个警告,要是本地人,一层要罚五块呢!”

汪有志心里说我的个妈呀,改革改得怎么这么怪呀,怎么数楼也罚款呀?就只好掏出十二元钱交给了那个年轻人。

那个年轻人接了钱便一闪身消失在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