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想一辈子呆在这里,就像现在这样与你比肩而立携手而行。”云曦望着楚天狂,神色之间竟是脸色一阵绯红。

小谢一脸痴望的看着眼前的诸多画面,心绪此起彼伏,身上的那一串佛门至宝七宝璎珞突然发出一阵阵强烈的金色光芒。若不是楚天狂、云曦一直为这荒漠之间的奇特景象所吸引,恐怕早已觉察到这其中的微妙变化了。也许在小谢的心中,眼前的这一幕似乎在脑海之中出现过。

荒漠虽是一望无际,可对于这黑衣人来说似是极是熟悉。楚天狂与云曦相依而行,尽管二人行走的有些缓慢,但楚天狂道行高深,纵然云溪身上有伤,可这些对于楚天狂而言,似乎算不了什么。小谢只是默默的跟在楚天狂和云曦的身后,一双灵动的眼睛却是不住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倒是走在前面的黑衣女子魅璃,黑色面纱蒙面,但是眼神之中却是透露出丝丝寒气,只听她冷冷的说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小小年纪居然能有如此见识?”

楚天狂扶着云曦,不禁回头看了一眼有些病容的她。却不知云曦也是如此,两人四目相对,眼光之中竟似饱含了无尽的情意。只是原本苍白至极的云曦的脸色之上,却有点点红晕陡生。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不胜凉风的娇羞。

黑衣人一双清冷的眸子向云曦看去,似是对她的言语甚是生气,口中却是冷冷的说道:“你不愧是云昊天和南宫艳芸的女儿,当真是有其父母必有其子女,当真是精明的很啊!”

风雨中剑芒阵阵,漆黑的夜色已不再呈现单一的色调。黑衣人明知楚天狂的真力不如自己浑厚,原想百招之后楚天狂必然落败,谁曾想他却是绵延不绝,顷刻之间并没有消亡的迹象。年纪轻轻便能有如此道行,已然很难得了。黑衣人心中不禁起了惜才之意,剑招慢慢放缓,直至收剑而立。

黑衣人一双清冷的眼睛向着袖袍的洞孔看去,眉宇之间隐隐有些怒色,不禁冷哼一声道:“你御指成剑的功夫倒是俊得很啊!就算是天下正道巨擘大悲寺,也没有这样的功夫,难道你竟是枯木道人的徒弟?”

梦中的那个人啊,你身在眼前。近在咫尺,同在一处,你可曾给我多一丝的话语。

云曦静静地背靠在石柱上,白净的脸上毫无血色。小谢扑倒在云曦的身上,一脸悲伤的哭诉着说道:“小姐,你为什么那么傻?为了我这么一个小小的婢女甘冒奇险,竟是连自己的性命也不要了吗?你让我怎么对得起阁主和夫人啊!”

眼前这个凶兽的图案,不禁让楚天狂联想到许久之前那一场动人心魄的一幕。如此看来,天魔门门主天魔一方不惜出动两位得力的弟子,为的就是那上古凶兽穷奇。只是眼前的这些神秘的镂空图案,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呢?看这石台俨然就是一座远古之时的祭台,可原本住在这座土城之中的百姓又去了哪里呢?

“可是······可是我又能去哪里呢?”云曦若有所思的说道。

“现在宝剑就在你手里,快让我见识见识这宝剑的锋芒。”云曦满是激动,对楚天狂轻声说道。

云曦默然不答,纤纤玉指向着前方指去。楚天狂顺着云曦手指的方向,不禁也将目光转了过去。但见一个幽深的洞口赫然出现在面前,就在洞口的上方写着“仙人洞”三个大字。其字虽拙实巧,似篆非篆,若非楚天狂学识渊博,恐怕也难以认出。

原本虚无的天际,前方却隐隐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挡住了去处。云曦见状一阵欣喜,笑着说道:“看样子,咱们已经走出了石林,前方是不是龙首山了?”

“如此绚烂而又美丽的光环,恐怕也只有修炼千年羽化登仙的神仙才能看得见。没想到我这个肉骨凡胎的凡俗夫子竟有幸目睹这一天地奇观,当真也不负来这人世间走上一遭。”云曦呆呆的望着那五彩神光消失的地方,一脸茫然的喃喃说道。

“莫非你识的此鸟吗?什么不可能啊,你能不能说得清楚一点?”云曦显得有些焦急,一脸急切的问道。

一番激烈的斗法过后,刍吾被赤霄剑的无形剑气逼退数丈。原本傲然天下的此等上古妖兽,在此刻露出了一丝少有的惧色。历经无名古洞之中的诸多磨练过后,楚天狂觉得自身道行在不知不觉中有了莫大的提升,尤其是在摩诃四谛功之极谛功诀似是有了更深的领悟。

云曦顺着楚天狂眼光撒过的地方看去,只见不远处的这一座山脉却像极了一条翱翔于天际的神龙,尽管雪花覆盖了山脉的表面,但峰顶山势的走向仍是分明异常。再加上山上的一株株参天松柏,如同一片片龙鳞镶嵌其间。如此雄壮伟岸的山脉比起琼仙阁所在的崇吾山也是一点也不逊色,云曦一念之下,竟失声叫道:“这里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龙首山吗?真想不到我们会到了这里,当真是难以置信。”

只是此刻他已然想出了对策,只是不知道能否冲出这往生结界。望着坐在木桥之上的云曦,楚天狂微微一笑,用手轻轻的将她搀起。但见楚天狂轻轻抚摸着云曦的额头,淡淡的说道:“只要有我在,纵然是千难万难,我也会护你周全。就算是死,我也会和你死在一起的。”

一时之间,这里又恢复了之前的那一份寂静。只是刚才这惊险的一幕,着实让楚天狂震颤不已。心中对于幽冥宫的个中实力也有了一个更新的认知,至于先前的种种疑问,他也似乎已经找到了答案。所谓“往生桥”其实是在这木桥之上,不知道被什么高人布下了一个极为厉害的幻界法阵,楚天狂多半猜想应该是幽冥宫的前代宫主。

原本一路行走的楚天狂,突然停住了脚步,他轻轻转过身来,一双不是很大的眼睛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这个女子。一路沉醉在迷离之中的云曦微微一怔道:“你怎么了,是不是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还是担心上古妖兽九婴会追赶过来?”

楚天狂又是一笑道:“这回生圣水必是在此洞穴之中,经千万年造化而形成,依然与此处的石壁、湿气融为一体。若是轻易带出洞外,恐怕再无如此神效,与普普通通的清水无异。”

楚天狂一阵哀叹,似乎对于云曦身陷此地颇多自责。然则至于云曦所言,心中又是一阵欢喜。他忽然想亲吻一下云曦,这种感觉从来没有现在强烈。心中一阵冲动过后,楚天狂竟一下子又昏了过去。

楚天狂也凝神戒备,脊背上的赤霄剑仿佛知道主人心意。虽未出鞘,竟发出了一阵噌噌的剑刃之声。云曦也将素玉骨笛拿在了手中,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就在此刻,幽深漆黑的洞穴前方突然出现了一块巨大模糊三角的蓝色事物,只是这蓝色物体之上有两个如灯笼一般大小球状发光体。

“折扇上究竟花了些什么东西啊,居然会让你欣赏了这么长的时间?”云曦显然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她轻轻的来到楚天狂的身边,一双灵动的眼睛竟也向扇面看去。小谢见云曦一脸的不屑,不禁也跟了过来。

一连多日的打探,独孤无我早已将各种方法都尝试了数遍。今日听楚天狂此番言语,心中计较了一番,也没有比这更有希望的办法了。想到这番道理,独孤无我微微颔首道:“楚兄言之有理,我想此法应该可行。”

看着王旭阳那一副神魂颠倒的样子,老大李锡轻声咳嗽了一声。可不知道为何,王旭阳的耳朵里好像塞了驴毛似的,整个身体像是被冰冻了似的没一丁点的反应。老大李锡微微看了旁边的李建功一眼,示意他委婉的提醒一下王旭阳。只见李建功迅猛的跑到王旭阳的跟前,用右手轻轻地在他的眼前来回的晃动了几下。

只见他转过身去,缓步向竹林深处走去,口中却仍然淡淡的说道:“知返林乃大悲寺前辈高僧为阻滞我圣教的进攻,专门设置的阵法结界,若是一味的靠御空而行飞出竹林绝无可能。你那一位朋友身怀摩诃四谛功,对于佛门道法必定熟知。相信合你们两人之力,出林不是难事。年轻人前方凶险,希望你好自为之!”

忽然之间,天空之上几道惊雷过后,无数道金色剑气在不远处显现,似乎与白天里传来的那几声法器的撞击之声很像。独孤无我不敢懈怠,又恐自己走后云曦和小谢会身处险境。一番计较之下,但见他双手阳掌用力挥出,掌力所到之处,一股无形的电芒逐渐显现。没过一会儿,便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环形气墙;牢牢地将云曦和小谢二人包裹了起来。

直到此刻,云曦这才清醒过来。望着地面之上那巨大的深坑,她朝着独孤无我微微点了点头,似是对刚才的救命之恩作一番答谢。虽然只是一个点头,可在独孤无我看来,这似乎已经足够了。望着周围不确定的变数,独孤无我轻轻地走到云曦身边,一脸关切的说道:“此处便是知返林,这个地方很难辨明方向,纵然是天上的鸟儿也会迷失方向。这还不包括暗含其中的佛门道法和诡异法阵,自从之后咱们三人最好是紧紧地凑在一起,切不可随意走动。”

“贤侄多虑了,你我都是修真之人,纵然佛门规矩甚多,但也不至于计较此般。不知道之前老衲所说的将这大鹏金翅鸟留于本寺之中,贤侄考虑的怎么样了?”衍悔大师慈眉善目,一脸笑容的说道。

“楚公子,尊师近来可好啊?昨日老衲夜观天象,猜到必有贵客来我山门。没想到来的人却是你,这倒是大出老衲的意料之外啊!”衍悔大师目光慈祥,一脸微笑的说道。

没错儿,这一人一鸟便是独孤无我和峨姿。许是那晚与黑衣人的激烈斗法一直让他耿耿于怀,又或者是出自浓烈的好奇心,独孤无我想一探究竟。这大悲寺的背后,究竟有隐藏着一段怎样的故事。

原本一言不发的云曦,这时微嗔道:“这世间的事情本就难说得紧,古老相传这大鹏金翅鸟乃佛门圣兽,难道如大悲寺这等正道巨擘也贪图这畜生吗?难道是用这所谓的佛门圣兽去剿灭那些你们口中的邪魔外教吗?”还没等云曦说完,小谢便有些担心的轻声说道:“小姐,你要慎言啊!”

就在这时,原本站立在独孤无我肩头的峨姿身体再一次发生了变化,一只雄鹰般的躯体一时之间便大了数倍,周围的树木也被峨姿那巨大的身躯所倾倒。只见它那一双巨翅一挥而过,一阵巨大的热浪狂风吹过,直吹的那黑衣人燥热难耐站立不定。不过,这黑衣人道行实在是惊人。没过一会儿,他便又稳稳地立在了原地之上,而那受念力所催持的数十枚黑色念珠仿佛转动的更快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激烈斗法,独孤无我已深感不支。这幻影神功最耗真元,久战不下必定对自身伤害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