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曦心头猛地一颤,忽然站起身来,回头看去不是别人正是楚天狂。只见他手里拿着几个青涩的野果,正一脸笑意的看着他。云曦樱桃小口一撇,忽然变色道:“你以后走的时候能不能和人家说一下啊!你不知道有人很担心吗?”楚天狂呆呆的望着眼前的这个女子,莫名间眼神之中好似有泪水闪动。也许在此之前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而此刻这一种感觉却愈发变的强烈。

往事悠悠,岁月流转,楚天狂又怎会忘记先前的那个夜晚呢?也许在梦里,他还会不经意间想起那个女子,还有他一生之中从未有过的美好记忆。只是他心中还有太多的执念放不下,甚至还有一些谜题等待着他去追寻。楚天狂默默地注视着云曦的侧脸,仅仅是侧脸便已是让人痴心不已。

也许此刻的楚天狂如云曦一般,远离故地太久了。曾经的点滴无意之间在两人的心底默然升起,掀起了心海无数的涟漪。风雪也早已在无声息之间停止了,那些原本厚厚的积雪在阳光的照耀之下也渐渐消融而去。积雪的消融之后,也露出了龙首山的全貌。

楚天狂微微摇头道:“我也说不准,只是心里总觉得这里怪怪的,有些不太对劲。”云曦眉头紧皱,好似对楚天狂的话有些认同。“古老相传,这刍吾的力量极强,且又极擅长奔跑,一般的灵兽逃不出其手心;当遇到强敌的时候,它的优势也可以使它快速逃窜,就算是神兽,也很难追上刍吾。恐怕也只有你们魔教之中的圣兽鲲鹏可与之相比,再加上它一身的无上妖力。因此,刍吾在灵兽中极为出名,能够号令百兽。”楚天狂生怕刍吾突然袭击,登时护在云曦的身前,一边暗运佛门道法一边又淡淡的说道。

“你是不是很冷,不要紧的,有我在,你不用担心。”言语之间,楚天狂竟将这佛门至宝玲珑中放在了云曦腰间的裙带之中。这玲珑珠不愧是佛门至宝,登时一阵暖意便传遍了云曦的周身。望着楚天狂那依旧冷峻的脸庞,却不知为何,云曦心中竟是一阵持久的甜意。

恍惚间,她似乎对于刚才所呈现的画面仍是恋恋不忘,白净的脸蛋儿上兀自还留有痴心的笑意。楚天狂默默的望着她,一脸的不解,关心的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刚才被这往生结界中的幻觉所迷?”

幽冥宫三个字,犹如一把利刃扎在了楚天狂的心间。经过云曦这一番说辞,再加上眼前诸多景物的印证,楚天狂估计这里多半应该是幽冥宫的过往之地。只是他不明白的却是这里为何无人把守,而木桥的那一端的石亭之中看似又是那么的干净,好像有人时常打扫一般。

楚天狂一脸的坚毅,在玲珑珠柔和的光亮之下,一步一步小心的向前迈进。洞穴之中出现了许多的分岔路口,就在分叉口处又是一个个望不见尽头的洞穴。面对着前面的路口,楚天狂一阵迷茫,他实在不知道该作何选择。

无声的交流,默默地对视,此刻的无言恐怕已经胜过千言万语了。云曦见这里的清水对治疗楚天狂的伤势居然有如此奇效,于是便双手捧着一袭的清水放入了他的口中。清水入肚,楚天狂感到一种说不出的甘甜受用之感。楚天狂缓缓坐起,望着身边不远处的那一小洼清水,清澈剔透,似是由洞穴之中岩壁上的水滴积聚而成。这奇形怪状千姿百态的石钟乳恐怕不止万年,而这一洼清水恐怕会形成的更早。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云曦感觉楚天狂冰冷的手微微动了一下。如此轻微的动作,在这样一种身陷绝境的环境里,也会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欣喜。更何况在此之前,楚天狂曾经义无反顾不顾自己性命的救过云曦。

也许正如独孤无我所说的那样,就连楚天狂也不敢确定他们四个人最终能否走出这个洞穴。可事已至此,抱怨也是徒然。只能既来之,则安之了。面对如此绝境,云曦和小谢则显得很是淡然。也许在此刻,在这个幽深不见尽头的洞穴里,对她们两人来说是幸福的。

河底谷地流水阴冷透骨,望着那幽暗绵长的水底洞穴,还有那小舟之畔的狭长水谷之地,楚天狂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睛,忽然黯淡了许多。他轻轻的走到那小舟旁,仔细查看了一番。回来的时候,脸上不禁又多了一层疑云。

独孤无我见云曦语气之中颇有欣喜之色,有些话到了到了嘴边本不想说出口,可当他看见云曦那单薄的背影之时,还是一脸愁绪的说道:“那一条河流我已经探明过了,它的流向是呈圆环形状。若是沿着河岸走下去,只能是回到原点,根本就走不出去。只是有一点儿我搞不明白,这水中的鱼儿到底是从何而来呢?”

首先进行的是单打,先是男生与男生之间的较量。按照每一个宿舍的座次进行一对一的比赛,作为416宿舍的老大李锡第一个出场,可是还没等王旭阳从睡意中醒来的时候,他就已经从李锡的手里稀里糊涂的接过了羽毛球拍。

独孤无我缓缓向前走了几步,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眼前这个似曾相识之人,淡淡的说道:“前辈,怎么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吗?不久之前,就在佛光山后山的密林之中,咱们好像还交过手吧?”

是情人的幽怨还是爱人的别离,没有人能够猜透。牵肠挂肚之下,风雨之中的那个她是否会明白这个男子的情怀呢?

走下佛光山,沿着大道走过三十里便是一片宽阔的竹林。其间竹木数量极多,碧绿的竹叶俨然如一片浩瀚的海洋一般,让人流连忘返震撼不已。初见这一片竹林,独孤无我还没有在意。可是当他们三人走了好长一段时间的时候,竟然找不到前进的道路。眼前都是一棵棵竹子,再回头看来时的路时,也已然不见了路途。

这时的独孤无我也思量着早一点离开这大悲寺,尽快的赶回独孤城。也许他已漂泊多日,对义父和姐姐的思念与日俱增。所以早早的,便来到了大悲寺的大雄宝殿之内,默默的等候着衍悔大师的到来。只是他没有喊着云曦和小谢一起来,因为他知道她们两人便是片刻也不愿在这里多呆。

佛光山后山不远处的呼喊之人却是云曦和小谢,当值夜晚之时,他们两人却不见独孤无我的影子。一番思索之后,觉得他必定是来到这后山之处探个究竟。一是担心独孤无我的安全,毕竟她们两人都与那黑衣人交过手,深知黑衣人的道行极高。二是她们打算和独孤无我今晚一起偷偷地离开这大悲寺。

“方丈师兄高论,只是若再任由他闯入这佛光山的后山。我实在是怕多年前的那个秘密大白于天下,让我大悲寺的声誉蒙羞。若果真如此,我等实在是无面目再见大悲寺的列祖列宗啊!”衍道大师眼眶有些湿润,有些激动的说道。

可就在此刻,从佛殿之后忽然传来了一阵女子的嬉笑之声。静心而听,这声音如琴弦如丝竹之乐,实在让人浮想联翩,真想一睹这笑声之人的容貌。只是在此庄严地佛门圣地,如此女子之音是在与佛门梵音有些格格不入。站在衍悔大师身后的衍道大师正要发作,忽然之间却被一只臂膀阻滞了下来。

那四枚黑色的念珠打在独孤无我的折扇之上,发出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响声。只是就在它们相撞之际,那黑衣人右手回收,四枚黑色念珠就好像有灵性一般也迅速的回到了他的手中。破空之声尚未落定,只见那黑衣人忽地双掌齐施,半空之中仿佛有两只巨大的佛掌隐隐出现,数十枚黑色的念珠也伴着那巨大的掌风随之向独孤无我击去。

只见衍悔大师后的一个小和尚慢慢走了出来,应声答道:“弟子,谨遵方丈法旨!”说完之后,这位澄玄小和尚便带着独孤无我、云曦还有小谢三人向大悲寺的后院精舍走去。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衍悔大师不禁哀叹道:“此子道行高深,宅心仁厚。没想到独孤剑雄竟收了这么一位德才兼备的人做义子,真是难得。只是这尘世间的情与爱,又岂是执着便能得来的呢?”而站在他身后,手拿一串佛家璎珞的老僧喟然说道:“师兄,与这位独孤施主同来的那两位女宾,从她们步伐和气息之中,我总觉得她们好像出自魔教。实不知此二人来我大悲寺是何目的,还望掌门师兄小心为上。”

澄心见师父走了出来,慌忙向前施礼小心的说道:“因小僧入寺不久,对于本寺的知客僧的礼仪不是很熟悉。言辞之中有违待客之道,所以这才······”

独孤无我用手轻轻抚摸着峨姿,他们好像在彼此倾诉着对方,仿佛这天地之间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这一人一兽就这样默默地相互凝视着。素玉骨笛之上的云曦和小谢也静静的注视着这一幕,也许在她们看来,峨姿在独孤无我的眼中已不再是一只佛门灵兽,更重要的而是一种心灵的寄托。此刻,世间的万物仿佛都被凝固,只有这不变的感情在这里缓缓的流动•;•;•;•;•;•;

楚天狂慢慢的走到山泉之处,轻声问道:“是王七大叔吗?”

云溪凝神静思了许久之后,她淡淡的说道:“为今之计,便是将峨姿安置于名山古刹而又或者是佛法昌盛的地方去,让它感慕一下佛法无边的威力。大鹏金翅鸟向来是佛门之中的灵兽,不知道你有何机缘竟然得到如此之异兽。若非是佛法无边,这大鹏金翅鸟身上的残杀嗜血之性终是难以化解。若大鹏金翅鸟真的可以受这佛法的感召,以后必定会造福于世间。”

显然,这不可一世的绝世蛇王在独孤无我分身幻影无上道法和佛门异兽峨姿,以及云曦素玉骨笛萎靡魔音的多重攻击之下,早已落了下风。但这巨蟒蛇王也绝非寻常兽类可比,毫不夸张的说仅以这般傲视天下的妖力而言,较上古凶兽穷奇有过之而无不及。只见它用尽全身气力将蛇头和巨尾用力一甩,这般气力真可谓可以力断高山气拔山河,就好像是临死前的垂死挣扎奋力一拼。

云曦回过头来看了小谢一眼,但是很快便将目光转移到了独孤无我肩头的峨姿身上。她这突然间的一遭,倒弄得独孤无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在云曦的眼神转移到独孤无我身上的时候,她的目光停止了一会儿,但没过多长时间便又迅速的移开了。

这时,云曦也正好望着独孤无我,两人正好四目相视。云曦的脸上不禁绯红一片,而独孤无我也慌忙间将眼神转到了旁处。云昊天早就将这些儿都看到了眼里,他不动声色慢慢的走到云曦身边,淡淡的问道:“曦儿,你也大了!去与不去都在于你,为父绝对不会强加你身。”

小谢突然听到独孤无我要离开这琼仙阁,心里一阵的失落,仿佛像丢了魂魄一般。而云昊天却一脸的淡然,他小心地看了独孤无我一眼,慢慢的说道:“贤侄有什么事,尽管直说,不必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