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她似乎对于刚才所呈现的画面仍是恋恋不忘,白净的脸蛋儿上兀自还留有痴心的笑意。楚天狂默默的望着她,一脸的不解,关心的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刚才被这往生结界中的幻觉所迷?”

只是楚天狂自幼跟随枯木道人修习剑术,道行多半属于道家流派。而后又跟随广智禅师在鹫云寺学习佛门神通。他一身摩诃四谛功虽然只修行到“极”层,但这石碑上文字之中所蕴藏的魔力已然对他不起作用。穿过石碑之后,楚天狂停顿了一会儿,接着便小心翼翼的走上了这一座“往生桥”。

楚天狂一脸的坚毅,在玲珑珠柔和的光亮之下,一步一步小心的向前迈进。洞穴之中出现了许多的分岔路口,就在分叉口处又是一个个望不见尽头的洞穴。面对着前面的路口,楚天狂一阵迷茫,他实在不知道该作何选择。

伴着岩石之上的水滴声,滴答滴答,时间在悄然流逝,丝毫让人感觉不到光阴的变迁。楚天狂的气息就如同这玲珑珠的光芒一般,微弱而又绵长,不生不息不垢不灭。越是这样,云曦就愈发感到担心。前行的道路已经被碎石挡住了,若是要原路折返,云曦一个人势单力薄,再加上楚天狂身受重伤,两人若是要安全脱险,恐怕是难上加难。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云曦感觉楚天狂冰冷的手微微动了一下。如此轻微的动作,在这样一种身陷绝境的环境里,也会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欣喜。更何况在此之前,楚天狂曾经义无反顾不顾自己性命的救过云曦。

一想到云曦小姐的伤痛,独孤无我原本前进的脚步登时停了下来。他微微转过身来,轻声笑道:“已经走了数里了,我隐约感到有些疲惫。可能是昨晚没有休息好的缘故,我们不妨在此休息一会儿,不知道各位意下如何啊?”

河底谷地流水阴冷透骨,望着那幽暗绵长的水底洞穴,还有那小舟之畔的狭长水谷之地,楚天狂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睛,忽然黯淡了许多。他轻轻的走到那小舟旁,仔细查看了一番。回来的时候,脸上不禁又多了一层疑云。

云曦听独孤无我此番言论,再加之这几日她也仔细思索,仍旧不能找到走出知返林的方法。因而对于独孤无我的话语,她也微微点了点头以示赞同。楚天狂一脸的冷漠,只是当他听到小谢说附近有河流的时候,原本无神的眼珠顿时来了精神。

首先进行的是单打,先是男生与男生之间的较量。按照每一个宿舍的座次进行一对一的比赛,作为416宿舍的老大李锡第一个出场,可是还没等王旭阳从睡意中醒来的时候,他就已经从李锡的手里稀里糊涂的接过了羽毛球拍。

站在不远处的独孤无我望着楚天狂面对死亡之时仍不为所动的神情,不禁也微微动容。到了此刻,他也不得不现身了。独孤无我从竹林深处飘然而出,也只是一瞬之间,便已来到了楚天狂的身边,他双掌放在在楚天狂的脊背之上,将自己身上的真元之气源源不断的输到了楚天狂的身体之中。

是情人的幽怨还是爱人的别离,没有人能够猜透。牵肠挂肚之下,风雨之中的那个她是否会明白这个男子的情怀呢?

澎湃的心绪一下子低落了许多,云曦没有说什么,一个人轻轻转过身去离开了。倒是小谢一脸的柔情,含情默默的注视着独孤无我。对于云曦的举动,独孤无我并没有生气,因为他已隐约觉察到楚天狂在她心中所占的分量。他向来自负,决然不会轻易输给别人的,更不会输给那个楚天狂。

这时的独孤无我也思量着早一点离开这大悲寺,尽快的赶回独孤城。也许他已漂泊多日,对义父和姐姐的思念与日俱增。所以早早的,便来到了大悲寺的大雄宝殿之内,默默的等候着衍悔大师的到来。只是他没有喊着云曦和小谢一起来,因为他知道她们两人便是片刻也不愿在这里多呆。

“阁下若非大悲寺寺中之人,还是速速离去吧!若是想从老衲口中得知破解这天梵玉匾的方法,当真是痴心妄想!”

“方丈师兄高论,只是若再任由他闯入这佛光山的后山。我实在是怕多年前的那个秘密大白于天下,让我大悲寺的声誉蒙羞。若果真如此,我等实在是无面目再见大悲寺的列祖列宗啊!”衍道大师眼眶有些湿润,有些激动的说道。

独孤无我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原本有些躁动的心灵在此刻平复了许多。与此同时,站立在他肩头的峨姿,仿佛也安静了许多。独孤无我迈着有些沉重的步伐,缓缓地向大雄宝殿中央的那一具巨大佛像前走去。轻烟许许,梵音鸣鸣。不知为何,独孤无我竟不自觉的单掌合十,在这佛像之前祈祷开来。蒲团之上的僧人兀自做着各自的功课,好像对于独孤无我的这般行径没有太多的在意。可是这一点儿,却早已被隐身在佛像之后的衍悔大师瞧在了心里。

那四枚黑色的念珠打在独孤无我的折扇之上,发出一阵阵震耳欲聋的响声。只是就在它们相撞之际,那黑衣人右手回收,四枚黑色念珠就好像有灵性一般也迅速的回到了他的手中。破空之声尚未落定,只见那黑衣人忽地双掌齐施,半空之中仿佛有两只巨大的佛掌隐隐出现,数十枚黑色的念珠也伴着那巨大的掌风随之向独孤无我击去。

原本皎白无瑕的明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却慢慢地黯淡了下来。一朵朵四散的云彩在这里汇集,整个大悲寺后院突然一阵的灰暗阴霾。忽然,昏暗无光的天空之中一道亮光闪过。虽然这亮光的流转速度极快,但是在这月黑风高的夜晚,想要不被发现也是极难。望着那一道一闪即过的亮光,独孤无我心中若有所思。再加上这来的不是时候的云彩,只见他突然腾空而起破窗而出,向利剑一般冲出直向那一道亮光追去。

只见衍悔大师后的一个小和尚慢慢走了出来,应声答道:“弟子,谨遵方丈法旨!”说完之后,这位澄玄小和尚便带着独孤无我、云曦还有小谢三人向大悲寺的后院精舍走去。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衍悔大师不禁哀叹道:“此子道行高深,宅心仁厚。没想到独孤剑雄竟收了这么一位德才兼备的人做义子,真是难得。只是这尘世间的情与爱,又岂是执着便能得来的呢?”而站在他身后,手拿一串佛家璎珞的老僧喟然说道:“师兄,与这位独孤施主同来的那两位女宾,从她们步伐和气息之中,我总觉得她们好像出自魔教。实不知此二人来我大悲寺是何目的,还望掌门师兄小心为上。”

那个小沙弥脸上一阵的无奈,苦笑道:“这位女施主你见谅,小僧刚入寺门不久,对于一些本寺之中知客僧的礼仪还不是很熟悉。希望女施主你见谅啊!对了,还请女施主等一会儿见了住持师叔和我师父之后,千万不要将此事告诉我师父啊!罪过,罪过!”

独孤无我用手轻轻抚摸着峨姿,他们好像在彼此倾诉着对方,仿佛这天地之间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这一人一兽就这样默默地相互凝视着。素玉骨笛之上的云曦和小谢也静静的注视着这一幕,也许在她们看来,峨姿在独孤无我的眼中已不再是一只佛门灵兽,更重要的而是一种心灵的寄托。此刻,世间的万物仿佛都被凝固,只有这不变的感情在这里缓缓的流动•;•;•;•;•;•;

自天虞峰顶下山之时,楚天狂心中就一直有一个疑问。显然,从那二人与上古凶兽穷奇斗法的过程之中,楚天狂也隐约猜出了此二人的名号。天魔刀和天魔剑并称为天魔门的双宝,再说如今魔教昌盛而正道式微,真不知道天下间又有多少无辜的苍生死于歪魔邪道之手。

云溪凝神静思了许久之后,她淡淡的说道:“为今之计,便是将峨姿安置于名山古刹而又或者是佛法昌盛的地方去,让它感慕一下佛法无边的威力。大鹏金翅鸟向来是佛门之中的灵兽,不知道你有何机缘竟然得到如此之异兽。若非是佛法无边,这大鹏金翅鸟身上的残杀嗜血之性终是难以化解。若大鹏金翅鸟真的可以受这佛法的感召,以后必定会造福于世间。”

在巨蟒蛇王身后的那十几只菩提曲蛇,受着风力所阻一时之间前进不得。只见峨姿利爪向那巨蟒蛇王身上乱扑,而这时不可一世的蛇王好像对于峨姿的挑衅显得极为愤怒。它巨口猛张,无数的毒液从口中喷射而出,细细点点的射在峨姿的周身上,只听见峨姿的羽毛之上发出一阵阵焦灼之味。而对于这些许的伤痛峨姿好像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它挥动着翅膀左支右突,锋利的爪子不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将巨蟒蛇王的身上撕下了一大片蛇皮。水桶般粗的蛇身上顿时鲜血淋淋,伴着巨蟒蛇王那震耳欲聋般的狂吼之声,崇吾山上密林之中,到处都弥漫着一阵阴森恐怖之气。

云曦回过头来看了小谢一眼,但是很快便将目光转移到了独孤无我肩头的峨姿身上。她这突然间的一遭,倒弄得独孤无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在云曦的眼神转移到独孤无我身上的时候,她的目光停止了一会儿,但没过多长时间便又迅速的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