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怕,我一直在你身边!”楚天狂转过身来,微微一笑道。少女怀春,犹如池塘之中的荷花一般,纵然是身陷险境,可在意中人面前,每一刻的心情都是那么的美好。望着楚天狂那英俊的脸庞,云曦一阵甜蜜。她有些忧愁的说道:“这桥有些古怪,刚才我不经意间回头看时,之前我们一起走过的那个幽暗洞穴已然不见了,而眼前那一座石亭看似却又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九婴受这素玉骨笛魔音的袭扰,与一夕之间竟让楚天狂和云曦趁机逃脱。盛怒之下,九头乱动水火相济,原本那一片的天地,还有那一洼“回生圣水”皆是一片狼藉。万年积聚的石钟乳也在水火相击之下变得酥软了许多,更为可惜的是那一洼“回生圣水”,自此也永绝于世间了。

在云曦将清水放入楚天狂口中的时候,身旁的玲珑珠猛然间光亮放大了一些,楚天狂的身体也随之微微动了一下。原本在哭泣之中的云曦,心有一阵欣喜,她一双哭得有些红肿的眼睛,默默地注视着楚天狂。过来没多久,楚天狂再一次醒转了过来。

玲珑珠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似乎与楚天狂的身体一般毫无生机。云曦一阵慌乱,紧紧地将楚天狂抱在了怀里,口中有些沙哑的不停说道:“你怎么了?你可千万别死掉啊!孤零零地留下我一个人呆在这里,让我怎么办啊?”

楚天狂脸上微微有汗水流出,如此阴冷的洞穴之中,怎么会有汗珠流出体外呢?估计多半是因为他催动念力,祭起玲珑珠耗费真元所致。一听独孤无我的建议,众人登时立刻同声响应。独孤无我找了一块石头坐下,小谢紧挨着独孤无我。云曦扶着楚天狂也在附近找了一块青石坐了下来,此刻楚天狂将玲珑珠收回到了右手之中。

独孤无我目不转睛的望着那一艘小舟,眼睛忽然眨动了几下。看样子,好像想起了什么一般。他忽然向腰间的那一柄折扇摸去,不知道为什,很快他就将手臂收回,进而将目光转向了那个幽深的洞穴。云曦也是一脸的沉思,她看了一眼小舟又望了一会儿漆黑的洞穴。一时之间,竟觉得毫无头绪,不知道该作何选择。

“你是说这河水之中有鱼?”

接下来的日子,只要是一有闲暇的时间,老大李锡便会死缠烂打的央求着李建功和王旭阳一起去打羽毛球。若不是王旭阳在图书馆还有未完成的工作要做,恐怕凭他的球技还得要弯腰再捡一个下午的球了。

楚天狂缓缓睁开双眼,淡淡的说道:“独孤兄,多谢了!此番恩情,我楚天狂必定铭记于心,他日必定偿还。”

云曦知道独孤无我所言非虚,早在琼仙阁之时,父母亲就曾经对佛光山下知返林中的奇妙法阵赞叹不已。虽然已经过去多年,云曦记得父母亲所说的大体与独孤无我的推断相差无几。由此而判,独孤无我的道行见识的确也非常人所及。

房间内的云曦和小谢并没有回应,可是独孤无我感觉得到她们两人正在收拾衣服女子之类的东西,故而一个人悠闲地站在门外,意兴阑珊的望着这大悲寺后院的奇异景色。过了没多久,云曦便和小谢走出了房间。但见云曦脸上颇有憔悴之色,眼睛之处似有泪痕显现。当然大多数的行装都被小谢拿在了手里,云曦的手中只是那一把素玉骨笛而已。

一阵思索之后,伴着潺潺的流水之声,这一代身影也缓缓地向后院的厢房走去。这大悲寺的后院一下子又恢复了先前的寂静,好像一切都是那么的淡然祥和。

“茫茫尘寰随风散,悠悠因果皆随缘。即造孽果,便受惩罚。前尘如梦,早如过眼云烟消散而去。施主还是走吧!”

小谢连忙应了一声,连忙迎了上去。双手扶着云曦,一步一步慢慢的向大悲寺的后院走去。看着他们两人渐渐远去的背影,独孤无我轻叹了一声之后,便迈着大步向佛光山的后山走去。一时之间,偌大的大雄宝殿里只剩下了几尊巨大的佛像,还有那小和尚擦拭香案时所发出的嗡嗡之声。

望着面有憔悴之色的独孤无我,衍悔大师一脸的慈祥,满面笑容的问道:“独孤施主身上的伤可好些了吗,不知我寺的莲花玉露丸施主可还瞧得上吗?”

忽地一阵狂风吹过,簌簌的吹下落叶一片。在不远处的一株参天巨松之上,一个黑衣蒙面人在悄悄的注视着他们。一缕缕淡淡的金色光芒在这里闪烁着,黑衣人的眼睛之中好像也迸发出了一丝异样的目光。望着刚才独孤无我使出的那一手大悲阳神掌,这黑衣人的眼睛似乎微微收缩了一下,眼神之中充满了惊讶与怀疑。只是当他看见独孤无我肩头的峨姿,发出的一道道隐隐的淡色金光,原本微缩的眼神突然一亮。只见他右手五指伸张,每两根手指的中间好像还夹杂了一枚黑色念珠。乘着那一阵狂风吹过,黑衣人忽然右掌猛力拍出,并着那四个黑色的念珠疾驰而出。狂风之声,落叶垂地之声,伴着那黑色念珠的迸发之声,都极速而准确的向云曦和小谢的脑部飞去。

不知道在何时,这大悲寺的后院之中转出了一个人,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也没有人见过他的容貌。只是那高大宽广的背影之下,隐隐有一种历经沧桑之感。望着这先后飞驰而去的三个年轻人,他只是微微轻叹了几声,然后便慢慢地走开了。一阵阵晚风吹过,树木摇曳之声随之而来。许久之后,这大悲寺后院又恢复了原来的寂静。

“原来是悔苦道难四大神僧之一的衍苦大师,难怪眼光见识如此独到。刚才小子狂妄无知,应该说不要放在心上的是在下才对,大师您又何必过谦呢?”大悲寺悔苦道难四大神僧名扬天下,向来在天下修真脉阀之中名声甚响,就算是云曦和小谢这般出身魔教的女子,在听到衍苦的名号之后心中也是陡然一惊。倒是这衍苦大师,虽然仍是一脸的枯槁之相,但口中却发出一阵浑厚的佛门之音:“道行是高是低,无关紧要,重要的是要有一颗普渡世人的济世之心。方今天下,正道势危魔道横行,还望独孤施主好自为之。”说完之后,衍悔大师双后合十,慢慢的走出了大雄宝殿。

还没等小谢说完,这个小和尚早就吓得魂飞魄散了!只见他一脸愁苦的望着小谢,生怕她真的这么做。浑身上下,颤颤巍巍手脚哆嗦个不停!

那一群数不尽的黑乌血鸦突然看见这一只天空中出现的庞然大物,茫然之间好像也有一些不知所措。可是还没等它们反应过来,峨姿就已经用它那双可这日月的巨大翅膀将它们扇到百里之外去了。剩下的那一些黑乌血鸦已不足为虑了,只见峨姿用它那锋利的爪子和尖尖的嘴雏将黑乌血鸦的躯体一只一只的撕裂。峨姿的利爪所到之处,一阵阵红色血液便从那黑乌血鸦身上喷射而出。站立在素玉骨笛上的云曦和小谢此刻不禁也被这番情景所震慑,一时之间只是呆呆的望着天空之中的这一场厮杀。

天魔一方不惜动用自己两名最得意的弟子来捕捉这上古凶兽,不知是何道理。对于此事,楚天狂一直百思不得其解,但他料定这其中必定有惊天阴谋。这时在他胸口处的玲珑珠不是的传送出一阵阵清凉之气,楚天狂念及于此,边加快了步伐向大悲寺的方向走去。

云曦对峨姿这带有挑衅性甚至还有些侮辱的言语,独孤无我心中不禁也觉得有气。想起从第一次见到峨姿算起,时间也算不短了。在这期间他们共历风雨,同经生死。对于独孤无我而言,无论峨姿是否真的就是传说中佛门异兽大鹏金翅鸟,又或者是其他所谓的嗜血妖兽,峨姿已经算是他的患难之交了。假若有一天峨姿离他而去的话,独孤无我很难想象自己是否真的就可以坦然面对泰然处之。

再看那巨蟒蛇王,面对这峨姿的盘旋攻击,实在是头痛不已。只见它仰天大吼,这一吼之力真是惊天动地。群蛇在这绝世蛇王的狂吼之下,仿佛又重新获得了战斗力,慢慢的又向那无形剑圈的地方前进。云曦仿佛早就料到了这一点,只见她双手十指连扣,嘴上吹力猛增。一股更为强大的萎靡魔音散发而出,一片片被狂风和雨水击落的落叶在半空之中受这魔音所震,爆裂而碎随风而去。

小谢惊魂未定,过了一会儿她安定了下来。一想到刚才的举动,小脸蛋登时红了一大片。她望了站在旁边的独孤无我一眼,只见他双眼直勾勾的看着云曦小姐。眼神之中竟是无尽的关怀与情意,小谢心中却是一阵的失落和沮丧。再看云曦小姐,对于独孤无我的深情好像视而不见一般,只是呆呆的望着那只死去多时的巨蟒,若有所思。

独孤无我听云昊天这么一说,心中早已乐得开了花。但他毕竟城府极深,脸色之上除了稍露喜色之外,更多的却是惊讶,他没想到云昊天居然会有这么一手。欣喜过后,他的脸上却显露出了一丝疑难之色。他用眼睛的余光微微的瞧了云曦一眼,但见她脸上也是惊讶无比。料想就算是云昊天的亲身女儿,也不会想到他的父亲竟会做出如此的决定。

而独孤无我此时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笑容,他用手接过峨姿口中那个肝脏一口吞入肚中。峨姿挥动了几下翅膀,嘴中还微微低鸣了几声,好像为此感到很高兴似的。然后慢慢的飞到了独孤无我的肩上,一双金色的眼睛不停地眨呀眨默默地注视着这山河堂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