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过去摸摸她的头发,太阳晒久了有些发烫,顺着热热的发丝,那只不老实的手不动声色地攀爬,终于摸上了那团隆起的,他一进门就已盯上的鼓鼓的翘臀,不怀好意地抓了一把,又轻佻地拍了两下。

裴述再次感叹,他当真从未见过这样的人,通身温润矜贵的气质,合着那张似玉的脸,在昏黑暗淡的夜色里好似泛着柔和光亮似的。他亦不免欣赏几分,看着谢玄彦神态率性自然,为他润杯沏茶,一举一动皆行云流水,雅致随性,不由地难得承认,不愧是谢氏大族的风雅郎君。

但裴述知道,它将岌岌可危,北方匈奴铁骑蛰伏过整个冬春,新夺下的幽州十二城将其养得兵肥马壮,此时正虎视眈眈地,将目光投向这里。

“你怕什么?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配说你不干净!”

虞怜已经跑到了侧室门口,听见身后又是“咚”一声,裴述咒骂着低呼,她犹豫一瞬,又跑了回来,蹲在地上摸索。

今晚过不去的坎儿可真不止一个,裴述万万没想到,他还能第二次被捉鸡在床,幸而熟能生巧,他不假思索便要道:“解……”

“所以你不要……”他小心翼翼地斟酌措辞。

他都好久没有抱过卿卿了,裴述心里抱怨,都怪李威那个杂鱼,流什么血。

虞怜想想,“暂时还没有想好,你先搞吧,我先看你怎么搞。”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周,虞怜开始好转。裴述竭尽全力为她调养身体,不知从哪里搞来的名贵补品和药材,流水一样地喂她吃下。他每日衣不解带,夜里每睡一会,就会爬起来看看虞怜;虞怜稍微一动,他又会立刻惊醒。

她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眼里的泪水一股一股地往外涌,冰冷苍白的手揪着裴述的衣领,绷紧到青筋凸起。

他始终觉得,是裴氏父子欠他的,他们有的,他也该一毫不差。

他匆匆忙忙系着腰带,偷偷回头看虞怜,见她面色平静,欲盖弥彰道:“我有穿。”

他喉咙一哽,闭上眼睛,艰难地把手抽出被子,人也微微后退,规规矩矩地躺好。

一切都不像他和虞怜描述时那么轻松,漆黑腥臭的泔水房里,他掐着裴言发抖的手,从门缝里窥视着走来的贼匪,听他们不屑又随意地,决定着自己和弟弟的命运。

裴言心里一跳,暗道此事怕是棘手,不禁有些忐忑地看向兄长。

可这似乎还不够,他又不知起了什么心,想要寻求什么刺激,掰着她的脸要死要活要听她叫“阿兄”。

虞怜被他笑得脸越来越红,心里疯狂尖叫!

虞怜一腔爱怜,正观察地仔细,不料头上一重,头一低,柔软的唇部便在手里那根“嫌物”上蹭过!

……狗疯了。

“宋先生祖上在曹魏时曾在国子监任教,后曹魏覆灭,便携家归隐。”裴述解释道,“因是《春秋》博士,我自小跟着他学,多少略通一二。”

有那么一瞬,她差点忘记自己虞氏嫡女的身份,恍惚间就好似她本就是这里的寨民,在这个世外桃源一样的村落里,过着平淡又闲适的一生。

水里肏屄,比在床上多了点阻力,再加上浴桶里空间狭窄,让裴述伸展不开,急着性子肏得水声“哗哗哗”一阵翻涌后,他干脆捞着虞怜出了浴桶,站在她身后绷着臀“啪啪啪啪”一阵狂肏,又快又重,顶地虞怜直往前跑,又被他按着小腹紧紧贴回来。

她眼神飘忽,不巧和裴述似笑非笑的眼神对上,头脑一时发蒙,双手抓着被沿,欲盖弥彰地往上拖去,遮住了自己泛红的小脸,偏把作案的眼睛留下。

“据说盘踞很久了,但没想到一打就死!”忆起往昔光辉岁月,裴述一脸兴奋,顺便还要拉高踩低一下,“太弱了,守着这么一个好地方,都能让人打进来,还死那么快!我都还没有尽兴!”

裴言嘿嘿一笑,左右环视一周,凑得更近一些,从怀里掏出一本画册,塞给裴述。

裴言红着脸一通咆哮,裴述反而诡异地笑了。

……被嫌弃了?

他一介贼匪,庶民都不如的东西,还敢口出狂言不嫌弃她!

……

身后很快伸来一只大手,把她往后一捞,僵直的后背被迫贴在了一堵火热的胸膛里,是隔着两层衣服都能感受到的热度。

裴述一声痛呼,捂着腋下,一脸哀怨地看着虞怜。虞怜手里举着几根不慎揪下的腋毛,心里有些微妙。

她伸手将罪证丢出去,摸摸委屈的狗头,挑眉问道:“谈什么了?”

“谈,过不久,大概把你送回去之后,我就要去邺城塞任职了。”裴述被子里的腿勾上虞怜,有些暗示地贴近她的臀部,“匈奴已经来试探过好几回——就要开战了。”

虞怜皱起眉,往后退退,“又打?”

“养了一个冬天,被幽州养肥了。”他追上去,“但卿卿不必担心,此等只知直冲莽撞的獠贼,无可畏惧……”

他蠢蠢欲动,亲上虞怜的脖颈,又被一把推开。

“可去岁以来,我们就从未赢过,你能行吗?”

虞怜很是担忧。

“我行不行,卿卿还不知道?”裴述低笑一声,开着黄腔,抓住虞怜推搡的手,又吻上她的耳际,“匈奴勇猛有余,但谋略不足,也就是世家里养尊处优的废物怕死,才被吓得不战而降。”

虞怜抽出一只手,“啪”地拍他一下,瞪起眼睛:“废物你别碰!”

“哎!我错了错了,卿卿当然涅而不缁——”注:染也不变黑,意同出淤泥而不染

“你还知道涅而不缁?”虞怜惊讶。

“最近读了一点。”裴述坦诚,“你喜欢,我就找来看了看。”

裴述读论语?虞怜眼神有些复杂,心中陡然生出一股孟母叁迁的成就感,欣慰地拍拍未来裴子的手臂,真心实意夸奖道:“你很有慧根——”

“我还有巨根。”裴子慧根未成,淫根却已猴急。他猛地翻身,将虞怜压在身下,狼子野心昭然毕露,“巨根有点迫不及待了,卿卿快好好‘浇浇’它……”

他低头去亲虞怜的嘴,却被虞怜分外熟练地一把捏住。裴述有点急了,正要再将恶匪强上的戏码演上一演,就听虞怜问道:

“没谈别的了?”

“什么?”裴述脑子全去了下边,反应了一下,被捏的扁扁的嘴瓮声瓮气道,“哦,没了,快——”

“慢着!”

他突然又找到了头,一把抓下嘴上虞怜的手,眯着眼睛问道:“你怎么这么关心我谈了什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