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温夫人眼里,这种时候,靖远侯府保不住任何一个人。
连殷本来也没指望小姑娘肯冒着风险替自己说话,只是难得见她这样认真地看他,一时忍不住笑意。
他转而问她:“你还想听什么?”
大殿之内一时有些死寂的意味。
“现在还不是时候,”他这么说着,眼底的光明明灭灭,“等到快要攻下京城了再来与我商量罢。”
不过。
连殷对这个解释很满意,也不追究其怠慢了。
门口的扫地僧看见他们来了,好像知道他们的来意似的,笑着迎来:“两位施主,这边请。”
而传闻中淡泊的大皇子连尤对此嗤之以鼻。
温寄不怎么犹豫地选择了接受这个说法。
操刀失败的靖远侯委屈巴巴,并没有心情对着连殷摆好脸色,却也严肃地行了礼。
想必是连尤熟悉那里的情况,派人去收买来的罢。
这大概也算是一种默契罢。
只怕是太子殿下那张美人脸上就没有什么温和可言,又恰好叫人撞见了二人交谈罢。
但是他只能在书房里跟一堆折子大眼瞪小眼。
这么一想,温二小姐就觉得很委屈。
嘉和帝很是骄傲地昂首:“吾儿肖父,懂得以退为进。”
玉瑶倒是有些不忍心。
到底是在皇后面前做事的,总有几分哄主子的本事。
怕是饿的受不住了,才开口。
连尤暗自发笑,却是不露声色:“到底是太子殿下一片心意,温二小姐可要领情。”
他这小未婚妻,未免忧思过重。
他很是不悦,于是挑刺道:“你先前不是这么唤孤的。”
连殷却拿捏住她:“温氏忠君,温晋不会看着不管的。”
这么一想,他确实亏欠良多。
这话并不是她想说的,而是靖远侯府想要问的。
与其纠结这种无意义的事,倒不如尽快巩固势力,为自己添几分胜算。
温寄先到了安排给自己的房间,尺素帮她整理好带来的东西,过了一会儿,就到了用晚膳的时辰了。
所幸皇家的姻亲也并不需要互相有意。
再说了,若是太子败了,被新皇赐死,这婚约自然也就不作数了。
温夫人却没有耐心听,她站起身来:“今日靖远侯府不见客,太子殿下请回罢。”
只是这一回邀请了两位皇子前来,就不得不引起重视。
几位谋士面面相觑,突然想起那书生的话来。
今日见他主动攀谈,连殷有些意外。
只是一门随时能退的婚,未免不牢靠。
“小姐先问问世子?”尺素商量道。
无论哪一个皇子即位,都可以用其年幼为借口,挟天子以令诸侯。
比如莲子糕。
“你与温家小姑娘做了什么?”皇后盯住他,绷着神经。
“为什么是求……姻缘签啊?”小姑娘艰难地吐字。
“……但是可以微服出巡。”连殷静默了一会儿,补充道。
也是嘉和帝的忧虑。
他还没有年老色衰呢,怕什么?
是有必要拉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