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口许久未语的唇,沙哑极了:“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他瞧着婆子离去,微微低头看着眼角滑下眼泪的小姑娘,略粗糙的指腹轻轻柔柔将泪水擦掉。

“姑娘,该如何?”

沈欢噙笑:“我无妨的,比起要面对的人事,现在辛苦一些也是好的,倒是你们几个,这几日着实辛苦了。”

说完,清月惧意逐渐消失,飞快的点了点头。

“无妨。”沈宁扯了扯嘴角,抿出一个安慰的笑,“就是一时不习惯罢了。”

苏嬷嬷上前隔开柳念瑶与沈宁的距离,明眼人一看便知谁是主谁是客。

目送柳念瑶摇曳生姿的背影消失,沈宁收起笑意,凤眸嘲讽,撕开信封一目十行,微微闭眼,揉了揉隐隐发痛的额角,说:“一会避开人,把人带过来,找几个机灵的盯紧柳念瑶,以及她身边的女侍。”

第二日一清早,沈宁就带着清月苏嬷嬷等人拜别太后,一出宫门就瞧见柳念瑶带人等在那,一行人并未过做过多交涉,只是简单清点了人数,便就一起往朝云寺赶去。

“姑娘,我去安排晚膳。”

想到此,沈宁微微敛眸带着清月踏入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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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明媚,鸟语花香,突传来秦昱低沉清冷如玉般的声音:“阿宁,你年纪小,身子弱,莫要总往我府上跑了。”

秦昱踩着黑夜跨入殿内,皇后早已瘫痪在地,被暗卫轻易抓起关入大牢,至于其他禁卫军也早已是跪地求饶,而暗藏在宫里头的夷族暗探早在长公主死时就知晓完了,他们如今躲在暗处,走不开,逃不掉,外头也没有事先说好的火光冲天,更没有攻进来的夷族,随时都会丧命于此,他们再也无法回到夷族了。

殿内,太医来为秦朝包扎伤口,秦昱寒着脸立在一旁不语,太后轻叹了口气,她抬眸望着外头的星星点点的火光,今夜终是平静又血性的一夜。

“昱儿,皇后一族处理好了吗?”太后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今夜从头到尾她都知晓皇城里的运作,“记住,一个不留。”

因为,星星之火便可燎原。

秦昱微微皱眉,道:“沈将军去处理了。”

而后他将沈家里头的事一一禀告,太后听的直唏嘘不停,连让秦昱赶紧把沈宁接到宫里头,这沈家呆不得半分了,不论沈家有没有勾结夷族,想来待事态平定之后,便也只能是外调,终身不重用,或者是沈千辞官。

皇上望着外头的灯火,眼眸里压抑着情感,他与皇后将近二十年的情分,十年前,他还不是如今能决定人生死的高位者,那个时候皇后就已经生了异心。

权势繁华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重要到昧灭良心吗?

将坏人带入自己家吗?

他知道,一直都知道,他给了她很多机会。

十年间,她却从未在乎过。

或许身为帝王,便无法对女子从一而终吧。

秦昱走到皇上身旁,伸手拍了拍人的肩膀,有些事过去了就好了,而有些人徒留下的痕迹,只能等待日后的消磨殆尽,无法剔除,也无法忘记。

秦朝阖了阖眼,皱眉看着秦昱,“你没事吧?”

昨个的刺杀秦王,的确是发生了,只不过那个时候秦昱早有准备,死的是个死刑犯,而他意外受了伤。

“无碍。”

“我与宁儿九月初成亲。”

秦昱话音落,便转身离开,留下秦朝气得想跺脚砸死他,奈何他这个弟弟从小在武方面都比他强。

许久,秦朝送走了太后,连夜安抚了大臣以及后宫嫔妃后,便就往关押皇后太子的地方走去,其实今日之事,秦朝早已知晓,他不甘不忍,硬要试试,所以并未让秦昱一早便将皇后发落。

他,妄想了。

而蹲在暗处的夷族最重被秦昱的人发现。

再也没有离开这个深宫。

若是沈宁在此,定会发现今日,其实与她记忆中那场没有掀起什么风浪宫变大同小异,只不过前世她从未想过参与这些,自然就也不知为何嫁入东宫三年后,太子愈发的颓废阴沉,而皇后也变得愈发挑剔事多。

天色黑的宛如团团黑墨,暖风轻轻抚过,皇宫里安宁的好似什么也未发生,树枝阴影,野猫叫声,都如同往日那般,除了星星点点的血迹,提醒着宫人们刚发生了何事。

秦昱回了秦王府,沈宁早已从陈深乔墨口中知晓了些今日事,直到瞧见了人,她的心才微微落下了半分。

她就那么笑着,站在万家灯火通明处。

如今皇城里总算是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