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了,你依旧如此,似乎不曾有过变化。”依旧那么倔,谁的劝也不听。

青叶生动地将事情的经过描述出来,越说越有兴致,谢瑶华不忍打断,耐着性子听完。

话说到一半,穆晋便未再说下去,自枕下取出一枚令牌递给玉子言。

事到如今,她对他始终没有半分不舍。

夜里,玉子言去见谢瑶华。

瞧着像是撞在诸如石头之类的坚,硬之物上,自肩头而下,淤青红肿,直至小臂处。

卷入漩涡之时谢瑶华便彻底失去意识,但醒来后发现她身上只是一些皮外伤,相较而言,玉子言伤得较重。

“瑶华,你哪里痛……”

一路疾驰,两人都不曾开口说话。

穆知离被恶心到了,侧目看有半张脸遮在面具后却依然能瞧出紧张慌乱之色的月白,她‘啧’了一声,露出暧昧之色。

“青叶,我知错了,别踹了……”

穆知离但笑不语,高深莫测,复又执笔练字。

青丝如瀑,皓齿明眸,四目相对,那双自幼时便镌刻在心上的灵动双眸此时也有一瞬的错愕。

笑容依旧,却多了层生疏感,这一声‘遇之’无数次在梦中出现,真真切切听到了,竟有种恍然隔世的怅然。

鸡同鸭讲的气氛,穆炜扶了扶额,却是笑道,“以真心换真心,老七果然是个……”

穆知离无奈叹气,将人拽进屋里,此时月白也走了过来。

幼时在冷宫挨饿受冻,与狗争食时都不曾有过这种感觉。

“世子,侯爷让您……”

待耳边清净了,月白不再是心不在焉的模样,起身去将房门关上,拿起铜镜瞧了瞧脸上的伤疤。

“月白明白,劳公子费神了。”

月白只觉自己心律加快,心中泛起的热意传递四肢百骸,不自觉已忐忑抬眸,小心窥探七公子的神色,他是否真笑了。

“咱们这些七公子身侧的护卫皆是从各院抽调而来,之前有跟随世子的,也有跟随三公子、五公子的,如我先前便是跟在侯爷身边的。”

灯下的七公子真美……

男子无言,眨了眨眼。

“是。”

☆、01瑶华

玉子言已重新戴上面具,双手无法动弹,便给了青叶一个算得上友善的笑容,不言语,不起身,反正是赖在屋里不肯走了。

青叶还想说什么,瞧见谢瑶华摇头,只好作罢,先行退下。

待青叶退下,谢瑶华也懒得理会赖在屋里的玉子言,她自行解了外袍便回到床上躺下。

屋子里静悄悄的,谢瑶华本就精神不济,勉强撑着去应付姜弈,眼下十分困倦,不多时便睡了过去。

玉子言来到床前,静静凝望她的睡颜,看她虚弱疲倦,他既自责又心疼,能有机会这样陪在她身边,他又觉得满足。

情不自禁伸手触碰。

迷迷糊糊间,谢瑶华感觉脸上有什么,痒痒的,太困了,她睁不开眼,抬手拂了一下,异样感消失了,她得安宁入睡。

她的梦境中忽然出现一只黑犬,直往她身上扑,她躲闪不过被黑犬扑倒,而后黑犬一个劲儿地舔她的脸以示亲近……

谢瑶华休养了数日才算恢复些元气,这些日子她闭门不出,每日除了赏花逗鸟便是读写话本消遣。

整个定安侯府忙得一团乱,唯独离苑清净,无人来搅扰。

穆炜将继任定安侯,忙得不可开交,再不像先前那般整日流连花丛了。

穆晋被西越王留在王宫中处理政务已数日不曾回府。

一夕之间,一切皆变了样。

玉子言也多日不见踪影,青叶送药进屋时,谢瑶华随口问了一声,“月白不在府中?”

青叶茫然,道,“据护卫说,三日前见月白公子出去了,但之后便未见他回来。”

见谢瑶华面色微变,青叶赶忙又道,“主子您不必担忧,青影一直在暗中保护月白公子,若是遇到危险,必定会派人来传信。”

青影与青叶是兄妹,幼时便跟随谢瑶华左右,玉子言来到西越后不久,谢瑶华便让青影去保护玉子言。

一个月前,玉子言险些丧身于火海,也是青影将他给救出来的。

说话间,玉子言走了进来,双手负于身后似是藏着什么宝贝。

青叶识趣退下。

谢瑶华坐在椅子上,只瞥了眼向她走来的人便未再给他多余的目光,端起药碗闻了闻,而后随手将药倒在一旁的盆栽里。

玉子言欲阻止她,但迟了一步,他叹道,“良药苦口,这药的药方是我向了悟大师求来的,极为难得。”

谢瑶华这才正眼看他,“背后藏了什么?”

方才她瞧见了,他手里拿了一个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