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穆斐鞭打玉子言,此番玉子言亲手讨了回来,确如青叶所言解气了。
穆斐在牢里,是西越王命人关押的,除西越王外,也只有穆晋有法子让他见到穆斐。
良久,她妥协让步了。
这些年来西越王与穆九霄虚以逶迤,暗中谋划扶持穆晋,舅甥俩联手,搜集了不少穆九霄图谋不轨的证据,原本想借此机会一举将穆九霄在西越的势力铲除,结果差强人意。
她动作轻缓抬起他的右臂,玉子言疑惑看她,她微微一笑。
她恢复了些许体力,艰难爬到玉子言身旁,摇晃他的肩,轻声唤他。
那时他自我安慰,未找到尸体兴许是最好的消息,也许他们还活着。
两人悄悄从后门出去,瞧见只有一匹马,月白并未犹豫,率先翻身上马,而后朝她伸出手。
月白急白了脸,想说话又瞧见院外有人来了,只得继续装哑巴。
穆知离也被逗乐了,但要保持高冷,只能无语望天。
好一个道貌岸然的登徒子!
月白却以为她是不肯与他相认,心下怒气顿生,怒极之下,失了冷静,不管不顾,绕过屏风要与她对质。
“你还在,真好。”
穆炜转过身,压下暴躁的情绪,将他打量了一番,意味深长笑了起来。
“鬼鬼怕、怕……”
七公子也许与他人不同,亦或是比寻常人能忍,遂才这般面不改色,毫不避讳。
好事再三被破坏,穆斐气急败坏,平日里伪装出的谦和温雅全然不顾了,怒斥一声后转身疾步往外走。
鸿鹄心下疑惑,也朝门口瞧了两眼。
方才七公子那眼神是……担心?
月白无声摇头。
见月白点头,护卫咧嘴一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套与他套近乎,“往后若是遇上刺客会为你挡上一挡的。”
“欲速则不达,你太心急了些。”
“如此我便当你应了,昨日在湖边救起你,昨夜乃月十五月圆夜,而你的过往便从昨日消散,此后便是新生,是以我为你赐名月白,你可愿?”
怔愣一瞬,青叶恭声应道,“青叶明白您的良苦用心,定会办妥的。”
青叶推门进屋后在门边收起油纸伞,抖了抖不慎被雨水打湿的袖口,边抖边叹息,“主子,玉公子仍不肯离去,瞧他那样似是铁了心要见您一面。”
这厢谢瑶华撇下姜弈气冲冲回到离苑,脚方踏入屋里便踩到白玉杯的碎片。
她气得咬牙,“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在我屋里撒野?”
屏风后传来弱弱的一声,“瑶华,我……我的手好疼啊,这一次怕是真的废了……”
砸的时候力气大着呢,这会子手废了?
骗鬼呢!
谢瑶华深深吸了一口气将翻涌的怒火压下去,快步走过去,绕过屏风,眼前的一幕令她瞠目结舌。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了一下丢失的标点符号……
☆、15偷香
玉子言四仰八叉躺在地上,左手摊开,白玉杯的碎片嵌入手掌,掌心血淋淋的。
脸上的面具不知去向,面部的狰狞伤疤毫无遮挡映入眼帘。
他躺在地上,额头汗涔涔,右臂似乎也动弹不得,无比狼狈可怜。
抢在谢瑶华发作之前,他先卖惨,无助地望着她。
“瑶华,我右臂无法动弹,左手也好疼啊,无法起身了……”
如此做作,如此刻意,傻子也瞧得出来他手故意的。
谢瑶华气不打一出来,走到他身旁站定,抬起脚踩在他胸口上,居高临下俯视他,“皮痒了?”
随后进来的青叶瞧见这一幕又默默退到屋外候着,极力忍着不敢笑出声。
今日才发觉这月白是个人才,敢在主子面前作妖,却得主子百般忍让,迄今为止,月白公子是第一人。
她跟随在主子身边多年,也是头一回见主子这样子。
明知月白公子是故意的,所作所为可视为无理取闹了,主子面上瞧着是在生气,实则不然。
屋中两人可不知青叶的这些心思。
躺在地上被踩的玉子言委屈巴巴,抬了抬左手,故意让谢瑶华看他血淋淋的手掌。
“方才我只是不小心,并非有意打碎你的白玉杯,我也不知为何会这样,脚下一滑便……”
“……”
如此拙劣的伎俩,一戳就破的借口,他还真是用心了,以至于谢瑶华懒得拆穿他,瞧他可怜的模样,心也软了下来。
他的小心思,她并非一无所知。
“你少折腾些罢,上好的一套白玉杯,你砸了听响竟不觉得奢侈?”她无奈叹息。
玉子言愣了一下。
“你……不生气了。”
谢瑶华收回脚,背过身去不看他,悠悠叹了一口气,“往后莫要再如此了,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