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二充满感激地看了卫子君一眼,退了下去。

“这词的韵律好奇特呀!子君吟的是自己吗?”李天祁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李天祁拿出已经湿透的巾帕递给卫子君,她便将巾帕覆在馨菏脸上,捏住馨菏的鼻子,俯身下去。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想不到这卫公子会如此论断天子,既不会有损天威,也说出了为君之道。便是当今圣上在场,恐怕也是要大加赞赏。

浓荫荷畔藏佳人。

“嫂嫂执绿子,请先行。”卫子君做了个请的手势。

“你看岸边那义仓,高广至此,储粮百万石,够几十年之用,灾害之年开仓济民,征战之时以备军需,杨坚果真千古一帝,实有有远见啊。统一华夏,恢复汉文明,开凿运河,清简法令,躬履节俭,实乃一代明君。也许,杨广想越他的父亲,但好大喜功,过于急躁,终不得法。但他重教寻典、完善科举,为汉文化作出的贡献却也是有目共睹。”

“你问我为何在这儿,这是我的房间,你缘何不问问你自己为何会在这儿!?”见他这幅模样,卫子君有些着恼。

卫子君本能的回头看了一眼,却见一个身着胡服的大汉向她奔来,后面还踉跄跟着两个也是同样打扮的人。

“我与他们的交情是他们的,卫某更想结交明府,以后明府多照应着。”卫子君笑着拱了拱手。

“卫公子客气。”回过礼后,伍县令转身命道:“来人!将这些匪徒全部拿下,下入大牢,听后审判。”

他又何尝不想四弟啊,也是的,相处也没多少日子,怎么就那么想他呢?

卫子君刚抬腿迈出门槛,六郎就叫到:“咦?你的嘴唇怎么肿了?”

她多少有些忐忑,不知道他得知她偷了那秘籍会是什么反应。

“你是我婆姨,我当然要管你。”

那刘云德红了脸,虽知道被宰,却并不计较,随手即去袖中掏银子,“今日出得匆忙,我……只带二两银子,不如这样,将这玉佩抵押给你,明日我过来赎。”说罢从衣襟侧摆解下雪白通透的玉佩,递给卫子君。

看来这人想要进店,因为时间尚早店门还没开。做酒楼这种生意,是不用早起的,和小店不同,这个时候是不上人的。

卫子君见船身已稳,若无其事地爬起来找块地坐了下来。看着三个男人不怀好意的目光,她只当视而不见,扬了扬手中的酒,当作转移视线的诱饵。果然奏效,陈长已是一闪身跃了过来,弄得船身又是一阵激荡。

卫子君等三人或搀扶或照应的将这些个客人们送上骄子,又打赏了那些下人,不由松了口气。她要的便是这种效果,以至于她用白开水和那些客人们干了一杯又一杯,只把他们灌得晕头转向,晕得那些素来工于心计的人都没怀疑过她何以千杯不醉。

“你当我是小孩子吗?何人竟能文韬武略无所不能,必是出身显贵,更应是熟读兵书。你难道不知道自己有多惹眼吗?平凡百姓又怎能有如此贵气,又怎能有如此文采,又怎能有如此才思,又怎能有如此风华,又怎能有如此不事劳作柔软至此的手。”说着狠狠地捏住卫子君的手,眼中透着危险的信息,“难道你果真是奸细?你有什么目的?你故意隐瞒身份,故意接近陈长,故意装作天真,你想刺探军情?嗯?”握着她的那只手加了力道。

“迭云,生气了?”卫子君轻声问道。

“哈哈哈哈,我四弟说话就是风趣。四弟,你不见今日那些美娇娘被你给迷的。”陈长笑道。

耍酒疯!?

卫子君此时真是有苦难言,这话外人听来好似他们兄弟间有什么暗涌,谁又知道这仅仅是他无赖的挑驯。

那乐器音域宽广,音色柔美清澈,甚至还能奏出和弦。那精妙的乐曲、非凡的旋律,不由令在座所有人动容。

“你二哥有洁癖,不沾外面的女人,而我们军中不许**。你看这几个将军,憋红了一张脸也不敢动啊,哈哈……”陈长戏弄起几个属下。

厅内已经来了十几个客人,想来都是道贺的。地上排了两溜几案,案上摆满茶具,这些人都席地坐在几案旁边。

马车跑,片刻,便在一处大宅停了下来。看来这宅子离城门很近。

震惊!讶异!好奇!甚至侥幸!一股脑涌上来。不出意外的话,她将是一个或可说唯一一个能够得知这段被掩盖历史的见证人。

李鸿翊并不理会,却郑重地张口道:“我李鸿翊。”

“仁兄折杀小弟了,小弟一介粗人,虽识得几个字,却怎敢参言朝中大事,仁兄莫要讲笑了。”卫子君推辞道。

“想吃些什么?”白衣男子问她

而今,让师傅和迭云过上好些的日子,成为她奋斗的目标,好似她这一生,都在为别人奋斗,看着别人因自己而得到幸福,她也便觉得幸福。

“公子误会,并非此意,适才……乃我等过失,抱……抱歉。”抱歉?他居然同人说抱歉!他不仅自己吃惊,旁边两个男人也吃惊地睁大眼睛。

“你看你都干了什么!”白衣男子狠狠瞪了黑衣男子一眼。

“嘻他叫我动口。”斜眼汉子看向那几个同伴,那几个人都在猥亵的笑。然后又转向卫子君,**道:“你叫我动口,等下我就动口给你看!嘻嘻”

“是。客官请稍后。”卫子君将菜单送去厨房,又带了壶热茶回来。

卫子君可是犹豫了好久才做出这个决定。让他去伺候人,不知谁有这个天大的福分。谁让自己想窥视人家的商业机密呢,只有忍辱负重吧。

那陈将军似乎早已听出这片胡言乱语能有多少真实在里面,所以也不去理会她的回答,只是这抓紧她的手依然不肯松开,眼睛却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几个来回。

周围瞬间围满看热闹的人,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不跟你去恐怕被人拐丢了都不知道。”迭云白了卫子君一眼。

“迭云……你说……师傅他……能听到我们……说话吗?”卫子君一边喘着气,一边靠在竹上。

“住在这荒山野岭的,你难道不是个村夫?我尚且做着本分的村妇,你倒在那里装什么清高。”卫子君毫不留情回了过去。

这是一个四面皆山的断崖凹谷,谷壁似刀切般陡直,上面长满不知名的花草树木。远处对面崖壁上,飞泻下一串瀑布,哗声不断,汇成下面一弯溪水,叮咚作响,不知流向何处。

“迭云,去拿药。”老者吩咐道。

看着那张由于痛苦而一直轻蹙的眉,终是不忍。“唉,算了,本来是救人呢,再给踢死了。哼,饶了你。”说罢转身已不见了踪影。

“将军,这里还有一个活着。”远处传来说话声。

这又是什么情绪?这几日接连不断的情况,频频出现,令他不解,也令他思绪烦乱。

方才,那男子离开前紧盯她看时,居然让他醋意横生,这又是什么情况?若不是那男子正直,而令他有片刻的隐忍,他早已是一巴掌挥下去了,看来,真要理顺一下这些情绪了。

“二哥,我知你出来只带了这几锭金银,那是你的所有了,二哥能将身上仅有全部献出,怎能说成小气?二哥的胸襟,又岂是区区钱财能够衡量的?再说,嫂嫂难得出来,总要让嫂嫂尽兴,用我的钱,你又岂会痛快,不如我用你的好些。”

李天祁真想上去亲这四弟两口,居然为人着想到如此地步。的确,今日他全身只剩下那几锭金子了。四弟小小年纪,竟能有如此见地,如此心胸,何止是将帅之才,实是有王者的气概啊。若是入朝为官……哎,不说也罢,明知他是不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