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词牌,叫《浣溪沙》,我刚刚所填之词明明吟的是苎萝西村的越溪女,二哥怎么乱说。”李天祁竟把她比作女人,该不会自己的行姿坐态哪里有了疏忽?

卫子君探手放在馨菏鼻下,“没有呼吸了,要急救。”屈膝单腿跪地,将馨菏腹部横放于腿,按压她的背部,一会儿,从她口中流出一大滩水。

“好!答得好。众位才子以为如何?”苏离环视四周,见众人皆赞赏点头,“这一题,卫公子胜出。下一题请李兄出吧”

“好!那就先请南朝著名诗人江总之后,江公子现已是乡试举人,明年二月即去京师贡院参加会试了,这可是我们江南数一数二的才子。”苏离说完转向一位身着月白儒衫,手执折扇的年轻公子,“江公子,请!”

见此情景,李天祁哈哈大笑:“怜吾,看来你依然要寂寞下去了,你的位子应该让给我了。”

“哦?想那昏君做甚?”李天祁疑惑道。

抬头看看卫子君的表情,在她身扫了一眼。“你……还好衣裳再说吧。”

散散慢慢地逛着,看见卖簪子的小摊,心中一动,反正今日是自己生辰,给自己买点东西吧。看中了一只雕着兰花头的银簪,买了下来,又看中了一块圆形镂有一只白凤的玉佩,这玉佩通身青绿夹带些透白,成色尚好,精巧的是,那丝透白刚好雕成了玉凤,卫子君很是喜欢,便买下来挂在衣襟侧摆,想了想又给迭云买了一只镶有绿色宝石的银簪。

卫子君知道目前已是任凭自己狮子大开口,于是道:“明府,那几个恶徒进来便砸店,店里多数物件损毁,清算后居然有三百两之多,这些损失应该由他们赔偿。”

卫子君张开双目,看到的便是这样一番景象。由于一见那白雾,她便及时屏住呼吸,所以只吸入少量迷烟,那点迷烟只够令她瞬间眩晕,便又醒了过来。

“我想把自个送给四弟,就怕你不敢送。”陈长笑道。

“睡了,今儿个晚上有个老人和个少女来找你,我敲你门你不应,我便告诉他们明日再来。”

“关于那个殷姓的男子,可否放过他?”卫子君试探问道。

“知道我不会说,你还问?”卫子君欲起身离开,却觉双腿无法动弹,不由大惊,“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居无定所,你们找不到,就这样吧。”说罢将玉佩放于桌上,转身离去。

卫子君一大早便赶去店里了。今日师傅教的两句口诀一直未有顿悟,不由一大早出来边走边想。自那日打败迭云,就由师傅来亲授她武功了。她未敢有半丝怠慢,每日加紧修习,进步飞快,她现在的功力虽谈不上什么一等一的高手,至少也在中上了。

“四弟,这一路我捧了这么大盒子,膀子都要断了,你还不敬为兄一杯!”陈长抱屈道。

陈长忽的一窒,可能是因为她的突然贴近?那句话怎么听着就那么暧昧呢?

不想另一只手也被抓住,李天祁危险地将脸贴近卫子君,“说!”

“迭云。”来人大声唤到。

“你自是不知道,美人献舞,你看字画,自是看不到那些美人的眼睛火辣辣地看你。你后来醉酒,那些个美人都争着要去伺候你呢。”

门前的侍卫通报过后,卫子君便进去了。

除了无奈还是无奈,卫子君叹了口气,“二哥何出此言,让人以为我们兄弟不睦。小弟不过是希望二哥疼惜,既然二哥执意,就算十杯百杯小弟又怎会推辞。”

咦?这是什么乐器,只见那乐器高约三尺,形如半边木梳,黑漆缕花金装画台座,约二十多条弦。馨菏将那乐器抱于胸前,双手交臂轻轻滑出一道音符。

“既然不准**,三哥又为何招她们前来。”这明摆着是鼓励和唆使。

“四弟好生见外,叫你来岂是为了一份薄礼,你来了才是送给为兄最大的礼物。”陈长上去拉住她的手,“来,我给你引见一些人物。”遂引着卫子君进入堂内。

青灰的顶儿,宽大斜飞的檐,正脊两端各有一个张口吞脊的鸱吻,类似鸟头高高扬起,檐下暗红窗棂中的白色窗户上面绘了彩画,下面是方格子窗棂,庄重朴实。

卫子君拼命地敲着自己的脑壳,企图敲出点什么。

“我陈长。”

“敢问仁兄是在朝当差吗?”卫子君问道。

“当然是你请,你把我们的钱都搜刮没了。”白衣男子装作很懊恼的样子。

小时候曾住过平房,母亲便是这样辟了一方小园出来种满蔬菜,后来离家了,达了,母亲也去世了。

“可是还在怨怪我等!?”白衣男子唇边噙起一丝笑意。

“据我所知,她与他并无任何瓜葛,她只是一个卖唱女而已。”那声音轻轻柔柔,缓缓道来,却包含着极度的破坏力。

“哎。”下面答了一声,已攀着楼梯上来。

“甚好,快些叫他们准备。”

“小哥多虑了,端茶倒水伺候人的差事我都做过,如果贵店需要帮手,我可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将军何出此言?在下与将军初次见面何来仇怨?”

注:1鹿城。产粮大县,今属苏州昆山市,吴王曾在这里豢鹿狩猎,故名鹿城。

人要想成功,必要时需要捂着耳朵做事。这也是她总结的成功法则之一,也养成了她果断决绝的性格。

“嘘,小点声?”卫子君嫌迭云声音太大了,说不定师傅都听见了。

为了捉虾方便,卫子君将衣袖一直向上卷到臂弯处。怎奈那衣袖太肥,不时下滑,她便干脆将衣袖一直卷到肩膊,露出两段白滑细长的手臂及一对纤细圆润的肩头。

东侧一片竹林,粗的已似碗口,地上冒着笋尖。难怪这几日都有新笋入菜。

“哈哈哈,还是我这徒儿心细,姑娘的伤也不是老朽医的,却是我这徒儿所医。”

跪解开包袱,里面除了瓶瓶罐罐还有个木匣,开打木匣,针具,手术器具一应俱全。

车灯射出前方一片水洼,她没有松油门减档,反而加大油门冲了过去,车身将洼水高高的溅向两侧,似一道雨瀑将车护住,那雨瀑在月光映照下,反射出耀眼的强光。

李天祁盯了卫子君半晌,沉声说道:“二哥惭愧。”

卫子君笑了笑,“二哥明白我的心意便好。”

正欲转身离去的时候,一股人流涌来,卫子君被人撞了个趔趄,跌入李天祁怀内。

本能的回头望去,突觉整个世界都静了下来,似有风从天边吹过,吹开了百花,吹舒了云朵,轻轻柔柔,拂上了面颊。

那是一个秀美绝伦的少年男子,白衣如雪,长身玉立,肤如脂玉,面若月华,一对干净得犹如清泉的眸子潋滟生辉,黑如缎柔柔披散肩头,秋风拂起几缕散乱丝,如黝黑小蛇般舞动在寒玉般净白的面颊。

当眸光扫到那身雪白胡服,才觉那身胡服与上次唤她将军的几人如出一辙,而且练武后的敏感令她觉察到,此人有着不可小窥的内力。

“有伤到公子吗?人流拥挤,在下冒犯,失礼了!”那男子抱拳致歉,声音有如翠玉相扣,又如清风拂过,将心底的尘也一并扫除。

“无妨。”简短的回答便转过脸,似是不想与这人扯上丝毫干系。因为那身胡服,让她心底突的一沉。

看着眼前男子,李天祁心生不安,看这身服饰,此人应是西突厥人,凭他与突厥长时间的交道,又怎会看不出。只是刚刚与西突厥议和,这样有着深厚功力的人来此做甚?又见那男子一双眼紧盯着卫子君,并不离开,不由醋意横生,一股无名妒火起,上前扬手推开那男子,拉了卫子君走开。

那男子别有深意地望了一眼卫子君的背影,才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