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刘云德,睡梦中被活活提起,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待看清眼前事物,即刻骇叫起来:“啊,你为何在这儿?”。叫完还低头瞅了瞅自己的衣襟,好似生怕被人非礼了去。

又是一连几日没有去店里,今日是卫子君的生辰,她是吃了迭云做的一碗寿面才想起的,想不到他虽生她的气,却还是惦着她。

“卫公子折杀老夫了,老夫收下便是。只是公子以后不可如此,若有何事知会老夫一声便可,凭公子与安抚大使和陈将军的交情,还有什么事老夫不会尽心的?”

一边抱着昏迷的人,一边回身迎击歹徒的进攻,不想突然有匪徒纵身跳上楼梯,大刀从侧边切向卫子君。刘云德正在应对前面几人的进攻,一心一念的只顾着怀中人的安危,以至忽略了练武之人的敏感,当他惊觉侧边来人出手时,已来不及避开那武器,他毅然的转身护住怀中人,大刀从他背后深深切入。

“我是没办法去看四弟了,只有在这里等候诏书,这里驻将战死,想毕我要留在这儿了。”陈长有些无奈。

“你想吓死人吗,黑灯瞎火的。”卫子君气道。

“刘云德,有件事想与你做个商量。”

“你想让我干什么?”刘云德冷冷地接过被子。

居然要杀她的救命恩人,不宰你宰谁。

卫子君很奇怪,以迭云这许多年跟随师傅,功力应该不逊于师傅才对,怎么会如此容易便被打败?原来迭云原是姓殷,他在襁褓中时便被那刘家之人一掌击得吐血,刘家之人以为襁褓中婴儿已死,师傅才得以将他救下。怎奈因为年弱,身体盈弱,自愈能力差,纵是师傅医术再高,迭云终是落下内伤。以至武功无法达至更深境界。

两大一小三个男人看着她的狼狈模样,一时间差点把船给笑翻了。

众人酒杯放下之时,赞叹声此起彼伏,“好,好酒,好酒啊,确是千斤难求啊。”

卫子君被他突然的反应吓了一跳:“二哥莫不是也醉了,我自然是我呀。”

“还睡在别的男人家里!放荡!”脚下一棵嫩笋遭了殃。

“二哥,你何不再加上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干脆把我说成神仙。”卫子君白了李天祁一眼。想他白日里还拼命要将她灌醉,现在却又来说些好话。

“将军和安抚使及李监军在书房,奴婢这就去通知将军。”

但李天祁显然并不想放过她。“咦?四弟的酒量二哥并不知呀,四弟在二哥面前从未饮醉过,二哥怎知四弟到底能饮多少呢?看四弟这般清爽模样,也不似饮醉之人。莫不是为兄哪里得罪了四弟?以致四弟独独不愿饮为兄的敬酒?”

“哈哈哈。”陈长笑了一声,“郎有情,妾有意,四弟,反正身边没有女人,不如将馨菏要了回去。”

听闻此言,陈长和李天祁同时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象有生以来从未这样快活过,自从他遇上这个四弟,人也总想开心地笑。

思忖间人已到了城门。那守卫的见了便请她上了备好的马车。马车古朴雅致,透过嵌竹的纱帘,可以看见外面的景色。

“魏晋南北朝!!!隋!大昱!天啊,那大唐呢!?”卫子君目光空洞的喃喃着,猛地抓住男子的衣袖,“小……小哥,这是大唐吧,啊?是吧!要么是隋末吧!?啊?是吗?”

“哈哈哈……那伯远当不上老大了。”陈长大笑起来。

李龙翊虽黑着一张脸,但嘴角仍带着笑:“不妥呀,我这上对只有一种颜色,‘乌’与‘黑’俱为黑色,你却对了两种。罚酒!罚酒!!”

卫子君舒口气坐下来。她真是怕了他了,怕的程度足以用恐惧来形容,这个人太难缠了。

聚云叟欣慰地点了点头,这孩子,他没看错。

“请问贵客,您这是打赏的钱吗?”卫子君讥讽道。

“他在说谎——”

卫子君羞愤不已,心中着恼,又苦于不能给掌柜的惹了麻烦,只好压下怒气。“客官,常言道,君子动口不动手,这里是食府,能来这里的,都是有口福的,您还是叫几个菜吃吧。”

“那客官吃些什么,我这就叫人准备。”卫子君就势问道。

“请问小哥,这店里可需要帮手?”

“是,常听家祖提起,说将军不但英勇,且为人仁厚,所以想不知道都不行,适才听闻守卫呼唤将军,所以卫某猜测必是陈将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