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喜欢就好。”陈长不知丛哪里已是摇了一只乌篷船过来。

至于这酒楼为什么叫聚云楼,还不是算计着师傅那点酒吗!

“你画的?”李天祁紧紧盯着她的双眸。

内疚与难过袭来,卫子君泪落得更凶了,“师傅。对不起,我不想让你担心的。”

“哈哈哈哈,我的宝贝四弟,你就连陷害人也是不眨眼睛。”陈长兴奋地大笑,“老二,怎样,痛快吧,哈哈,真是开窍啊。”

哎!不知道这脱袜之人看了会是什么想法。要知道卫子君虽然个头较高,但她的脚却长得娇小润白。那脚趾也齐齐,象一排圆嘟嘟的白瓷娃娃,一排指甲晶莹圆润,干净剔透。以前的朋友们都说她的脚美得不像话。而就这样一对脚谁又会相信那是男人的脚?

这叫她怎忍拒绝,只有舍命陪君子。杯酒下肚,卫子君告诫自己,不可再饮了。

众人坐定,那些女子也纷纷在众人旁边落座,馨菏就坐在了卫子君旁边。

“哈哈哈哈……”李天祁在一旁忍不住大笑,陈长麾下的几位将军也憋红着一张脸在那儿嗤笑。

“公治生辰!?怎么没先知会我一声,我也好备份薄礼。”参加别人寿辰哪有不带贺礼的?

就这样流浪了一年,那天他遇到了卫子君。卫子君的那天的话让段莘冷了一年的心,瞬间融化。那暖暖的声音,暖暖的询问,暖暖的叮嘱,让他好想扑进那个暖暖的怀抱,那个怀抱一定象娘亲一般的温暖,他好喜欢这个人。当卫子君将银子塞给他时,他有了一个想法。

“公子从何而来?竟不知我堂堂大昱国号!“青年男子皱了皱眉头,很是不解。

“我十八岁。”

接着轮到李龙翊,李龙翊得意地晃了晃那张白脸,朱唇轻启:“我这对儿有个要求,只能对无情对儿。”说着眼睛盯上卫子君的黑色长衫道:“天下乌鸦一般黑。”

卫子君心中哀叫了一声,只有死死护住自己的阵地。“公子先放手,公子喜欢我回头脱给你便是,总不能在这里脱呀。”

“呵呵……师傅,当然不是偷的,也不是抢的,真的是那人给的,您就放心用吧。”

“为什么要交给我们。咦?你在命令我们!?”黑衣男子琢磨着她的口气,她的确是在命令他们。

卫子君心中不由哀叹,给你个台阶你就下吧,问个什么劲啊。

正唱着的当儿,上来四位客人。皆是武士短打打扮,个个手持兵刃。

见这小二虽着布衣,却是气度不凡,那一身布衣也难掩一身隐忍的风华。

“六郎,快着点。”伺候着的伙计高喊着。

“这就是你们说的奸细?哈哈哈哈……他要做奸细不是要笑死天下人!?”

向来倔强的她,从来都是吃软不吃硬,面对一个守门的奴才如此的刁难,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倔强的脾气上来,谁又拦得住。

本以为,迭云见她脸红会调侃她,没料到迭云比她的脸还要红,和猴子**好有一拼了。那扭捏尴尬的样子哪里像平日里鼻孔朝天的那个人。

“那也不能吃了,霉的东西不能吃,会坏肚子。师傅吃新的吧”卫子君竭力阻挠,同时夹了新的放入师傅碗中。

越想越是不甘,但不甘又能如何,事实是一切都回到了,一切又都要从头开始。

卫子君气结,转过脸来狠狠的瞪着迭云,清澄的眼眸射出的光足以冻死一个人。想她如此骄傲的一个人,怎么能受个豆丁的摆布,正后悔方才那一声就不该叫呢,没想到他竟如此羞辱她。

手接着向上摸,摸到胸前一片柔软,一颗七上八下的心,终于落了回去。

待捡起那酒壶,便又开始骂。“臭男人,都是你,这就都洒没了。”

雨已停了,清新的空气令人心神一振。抬头仰望。乌云褪尽的天空,朗月散着清辉,稀疏的星上面披了几缕薄云。

望着渐渐喧闹起来的街景,竟是有些想念几位兄长了。叹了口气,坐到门外放置的椅榻上打开书页。

看了一会儿,察觉有些不对,似乎背后有道历芒射来。遂转头望去,却见那蓝衣男子正望着她。那男子见她望了过来,一时来不及转头,便尴尬笑笑,随后开腔道:“掌柜的看的什么书?”

“吕氏春秋!客官有兴趣吗?”反问道。

“啊!是啊,一个人烦闷,若掌柜的肯借,打下时间那就太好了。”

卫子君闻言,起身走上前去,将手中书册交给那青衣男子。

“有劳掌柜的!”那人道谢。

“无妨!”卫子君淡淡道,遂转身上楼而去。

闲来无事,在桌上展开一张宣纸,拂袖研磨,羊毫饱蘸。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

回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苏轼的《定风波》潇洒落于纸上。

虽用得那偏软的羊毫,写出来那繁体行草,却是筋脉藏力。或浓或淡,或粗或细,或疏或离,洋洋洒洒,豪放大气。

因为学艺术出身,对美感的领悟,使得她的行草不仅大气,而且参差搭配,俊逸和谐。

这是她一直以来就有的习惯,每当心绪重重或有什么想不通的时候,都会摊开纸笔,写诗词,来沉淀自己烦乱的心绪。

当最后一笔收尾,抬手将笔放于砚台之上,不想那笔骨碌碌滚了下来,直滚到刚写好的字上。一幅字画,就这样毁了。

懊恼地将宣纸团成一团扔到纸篓里,又转身出去,打算透透气。

刚下到一楼的楼梯口,就听得有人出一声喝斥:“你莫要得寸进尺!我刘云德不是那种卑鄙小人!”

刘云德!?卫子君心中一惊,要杀迭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