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君瞄了一眼,随意道:“哦,那是我画给六郎的图纸。”

“难怪我们一班人找了你半宿都没有下落。还以为你出了事。”聚云叟叹道。

“那还不简单,这块玉佩,很多人都知道是段家所有,只要叫搜查的捕役拿,只说是从裘府搜出来的不就得了。”这是多简单的问题。

双手按了按太阳**,欲穿鞋下去,却惊觉自己不但被脱了鞋子,居然连那白布袜子也被脱了下来。

“卫公子,妾身也敬公子一杯。公子技艺高卓,妾身好生钦佩,自叹不如。还望公子日后多加指教。”馨菏难得地主动敬酒。

卫子君明白陈长用意,但她坐去陈长那边,势必冷落了张郡守,人家毕竟是客人,不好卷了面子。而且年级也那么大了,她也于心不忍。至于其他,众目睽睽,他又能怎么样。

“哎呦……四弟!你个大男人怎么比女人还要狠毒,居然用这种下三烂的手段。”陈长痛得直跳脚,粗邝的俊脸纠成一团。

教坊?对了,隋末时大兴礼乐,兴起好多教坊教一些女子歌舞,看来这些女子应该算是较高级的**。

至此,段莘终于知道他的仇人是谁了。也是从那时开始,他没事就去丹鹤楼,想着伺机报仇,也捡些剩饭填填肚子。

卫子君顺势向着青年男子拱手相问:“请教小哥,时下国号为何?”

“我与伯远都是二十八,但他大我三个月,我只能做老二了。贤弟多大了?”陈长问道。

李龙翊念上两遍确实觉得自己的牛字太过刺耳,甘拜下风,将酒饮了。

卫子君见白衣男子没动又看向陈将军,可那陈将军却是盯着她脸上那两团红晕呆。

这几日,聚云叟隔几天便问她一遍。他能不问吗?这可是一个普通官员几年的俸禄,那丫头却出去一日便带回来。

卫子君冷淡地扫了一眼黑衣男子,没有搭理他。走了几步又站下,向着他们一行人道:“这老伯就交给你们了,帮他医好内伤,再帮衬一下他们。”

“什么病这么难医?”那汉子似乎势要打破沙锅问道底了。

云外老翅不住鸣。

那三人一直不曾斜视的眼终于抬头看向卫子君,看清她的瞬间,都是愣了一下。

想不到在古代就已经有了这样阵势,但见那些坐在外面等候的人,个个都是锦衣绸缎,衣着不凡。而这酒楼的主人显然识做,不但在旁边搭设了华丽的凉棚,更是备了上好的椅塌,更有伙计伺候着茶点,所以便是等候也不会失了身份。

那将军看着面前低垂的头及羞红的脸颊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卫某恕难从命!”说罢,左手一推守卫,大步向城里走去。

好在卫子君有一颗强劲的心脏,瞬间她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这是她历来对付尴尬的绝佳手段。无论生什么令她尴尬的事情,她都会装作若无其事,别人看不到她的窘态,也便没有兴趣再去调侃她了。

“噢,不碍事,撕下去就好了。”说着用手将那些霉斑谨慎的撕下来,生怕带了太多的肉下去。

想到Bayer国际集团,卫子君刚刚舒展的眉眼又皱起来,她不但是个president,而且还是个正在不断升职中的前途大好的president,想着董事会刚刚通过的决议,她马上即将接管整个亚太地区。真是天有不测风云,几年的辛苦付之东流,而自己私下的那些店铺产业又该如何?唉,莫不是天妒英才?还是她做了什么招天怒人怨的事儿?可自问她生性善良,胸有大爱,施舍的钱财已是无法计数,生意场上又从来都遵守游戏规则,也不曾坑害过谁,这一生除了两个男人外,再也没负过其他什么人,更没欠过别人一毛钱。

看着卫子君那舔过唇畔的舌,迭云得逞的奸笑了一下。“真没骨气!叫你叫你就叫!不过声音太小了,再叫一遍吧。”

可战场上的士兵都是男人才对,难道她是那什么鬼啊的娘子军?

“有了。”少年一拍额头,转身四处寻找。

没有知会同伴,她走出那满布绚丽霓虹的过于豪华的门,只是想透透气。

“我才不呢!你走了便直接回家了,把我和六郎扔在这里。”段莘显然不信她的话。

“算了,带他去吧,他也够孤单的。”李天祁叹了口气。

“那好吧,但要听话,知道吗?”

“哎!”段莘高兴得手舞足蹈。

待陈长牵了两匹马过来,卫子君不由吃惊道:“咦?二哥,我们不坐马车去吗?”

“我们骑马来的自然骑马走啊,哪里有马车?”接着看道到卫子君为难的眼神,恍然大悟:“噢你不会骑马!是吧!哈哈哈哈……”李天祁兴奋地大笑起来。

卫子君看着他那幅得意的样子,不想让他得逞,扯过一匹马来,翻身跃上。动作潇洒如风。

其实在现代时,她玩的已经不仅是什么网球、高尔夫的了,他们玩的都是射击、马术、和私人飞机了。所以,骑马并不能难倒她。只是她的马术仅是浅尝为止,并不熟练,恐怕快跑之下会出丑,所以有些抗拒。可是当她熟练地跃上马背,牵着缰绳的时候,突然有种异常熟悉的亲切感袭来,就好似很多年前她就一直这样纵马驰骋着。

看到她如此潇洒利落的上马,李天祁一愣,随即露出赞赏的目光。

“可我们只有两匹马,怎么办?只好两人一骑了?”李天祁潇洒抖抖衣襟,高大健美的身躯斜倚上卫子君搭在马上的大腿。

“自是如此,伯远,你和那个小不点一起,我和四弟一起。”陈长甚为满意自己的安排。

“当然是我和四弟一起,你和那小不点一起。”李天祁反驳道。

“当然是我……哎……你们……”陈长正要反驳,就见姓段那小子已经手脚并用地往卫子君身上爬了。

卫子君无奈笑笑,顺手一把捞起段莘放在自己身前。这要是以前,手无缚鸡之力的她想那么容易提起一个人,完全就是天方夜谭,而今不费力便做到了。还是有武功好啊,不由心里叹道。

见人家两个坐在一起了,两个男人,牢骚满腹。

“和你个大老爷们儿坐在一起,真是的!”陈长唠叨着。

“欸!四弟难到不是爷们儿?真是的!”李天祁反驳道。

“欸!四弟起码没你那么象爷们儿,我看四弟倒像娘们!哈哈哈!”陈长大笑。

“你们不无聊吗,这么粗俗的话也能出自你等之口,倒叫我吃惊了!”卫子君无奈,不由呵斥起两个男人来。

两人听了不再言语,乖乖上马,上了马倒觉得有些不对。为什么刚刚那么听话!

“欸!四弟,到底你是兄长还是我们是兄长。”陈长纳闷道。

“是兄长就好好带路!”说罢,照陈长的马**狠踢了一脚。

那黑马挨踢,一尥蹶子,差点把上面两人掀了下去。段莘在一边乐得爬在马脖子上。

“我告你谋杀亲……亲兄!”陈长气道。

“哎?二哥,这城里可以骑马吗?”卫子君不理陈长。

“只要不奔跑便可,我们这样慢慢走,到了野外再跑吧。”

两匹马,慢慢走了起来。出了城门,李天祁和陈长的马率先一抖缰绳奔了出去。那匹浑身缎子般的黑马,一看就是纯血马,眨眼间已将他们远远抛在身后。

卫子君一手揽紧段莘,一手持缰绳,双腿一夹马腹,那匹白马犹如离弦的银箭串了出去。

风从耳畔呼啸而过,吹得两耳出啸声,令她的心也鼓胀起来。斜阳间纵马驰骋那是怎样一种快事,想必那武林人无比向往的快意江湖便是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