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制造证据?”陈长又问。

卫子君现这里主要由帷幕和屏风来装饰和隔断各个区域,而她所躺的床榻后面也是大片帷幕。这个时期的床榻是独立于屏风前的,三面围有高约尺许的护栏,并不似明清的床铺是嵌入里面的。

两杯酒下肚,加之先前饮的几杯,不觉脸上开始热。

陈长见她如此不解人意,哼了一声甩下她手臂。那张郡守一张脸已笑得象团菊花。

“三哥!你……”卫子君懊恼地向着陈长的脚狠狠的踩了下去。

“哈哈哈……我也享用不起,这些都是教坊的内人家,今日公治生辰,邀她们前来助兴。”

被焚毁的段宅,一片苍凉,麻木的段莘想起来给父母收尸,却听到黑暗中有人走来。其中一个道:“这么大片灰烬,怎么找得到。”另一个道:“裘爷说,是一个一尺见方的银匣装着,当然找得到。”

卫子君叫了一碗茶水,坐下休息片刻。忽听得那个小二在门口与一个青年男子的谈话,里面隐隐含着什么战乱的内容,遂起身上前倾听。怎奈刚走过去,小二却住了口,转过身回去斟茶了。

卫子君闻言白了他一眼,“李兄陈兄,刚好我们三个,我最讨厌做老四。”

“的确,卫贤弟的‘火龙喷火火烧火龙须’已是不错,但火不如水,‘水獭下水水没水獭腰’的确最佳。可能从今以后都没有人能再对得出高于这对儿的了。我腹中这付烂对儿就不拿出献丑了。”李天祁赞道,看向卫子君的目光也越的明亮。

卫子君求救的目光望向白衣男子,但白衣男子却没有动,不知为什么,他倒是很想看看那衣衫被扒下来会是什么光景。

“子君,你告诉师傅,那么多银两是从哪儿来的?”

“现在你可是分文皆无喽!”黑衣男子幸灾乐祸的看向卫子君。

“是,大人看脸色就应知道,舍妹一直暗疾缠身,久治不愈,以至大婚之礼一拖再拖。为给舍妹治病,四处访医,也终至家道零落至此。哎!”这么个败家的病秧子,他该不敢要了吧。

漫天纷飞花落去,

“请问贵客要吃点什么?”卫子君上前问道。

那喧哗声便是来自这酒楼敞开的门窗,以及这些门侧等候吃饭的人。

头越垂越低,这么多人看!简直是丢死人了!

“我说你是你就有八成是,我看你还是随我走一趟。”守卫话音未落便去扯卫子君的胳膊。

虽然是被这个小屁孩看去,但想想他毕竟也二十岁了,不觉脸上烧。

“师傅,不能吃,已经霉了。”卫子君盯着师傅正要入口的花卷。

就凭她高于常人的智商,不可一世的才华,强的意志力,在现代她能只手拚出个跨国集团驻香港的president,在这里,何尝又不能闯出一番新天新地。

迭云看着那馋嘴的模样,真是的,怎么就和那个穿着铠甲,虽然昏迷却风采不减的人相差这么远呢?

为了更进一步的证明,手慌乱的伸进被子,摸向腹部。当手触及那紧缠的伤口以及轻微的刺痛后,心头又是冰冷一片。

不知为什么看见这脸就想折磨,谁叫你个大男人长这幅德行,活该!眼看着那脸都拍红了,药丸还是呆在那里。

于是突然的孤寂袭来,耳边的喧嚣声远去了,胸口阵阵烦闷。

“你……没个正经的!”虽然忍着不去看那张脸,但那贴近的程度,足以让他感受到那张脸上的温度,而且那如兰的气息也吹在他的侧脸上,使得他的脸瞬间烧灼起来。

“你……对谁都这样轻浮吗?”迭云隐忍着问道。

“当然不是。我可是只对迭云说过这话啊。”卫子君有些纳闷,她轻浮!?

“以后……你……不能睡在别人家!”

“以后不会了,如果不是醉酒早就回来了。”卫子君气短地承诺着。

“更不能与别人饮酒!你知道……醉了……有多……多危险。”迭云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但她总会明白吧。

“是,夫子,学生以后不敢了。”卫子君用肩膀碰碰迭云,眨了下眼睛。

“没个正经!”

见到迭云脸上有丝隐隐的笑意,知道是时候了,遂抓起迭云的手:“来迭云,我给你带了好多好吃的。”

迭云的手被卫子君拉住的时候,那**的感觉又来了,由指尖直串入四肢百骸,一丝潮红瞬间涌上他的面颊。

享受完从将军府带回的美食,卫子君很想去睡一下。

因为担心师傅和迭云,她一大早便爬起来要回去。

昨夜本来就睡得晚,加之休息不好,所以一阵阵犯困。都是因为那该死的裹胸,因为没办法除下去,这一宿下来,她差点得了心脏病。

躺在床上,便琢磨着酒楼开业的事儿。这段时间都是六郎在帮她办理采购装修一事,而这六郎,还真没让她失望,别看是没读过什么书的孩子,做起事来却井井有条,有模有样,看来人的潜力是无穷的。

一觉醒来,已经到了正午,见师傅和迭云依旧在熟睡,便写了张字条放在桌上悄悄走了出去。

刚迈进将军府的大门,脑门便挨了一记爆栗。

“不去快回吗?怎么等到现在?”李天祁很是不满,他足足等了他一个上午。

卫子君揉了揉被弹得生疼的额头,白了他一眼,“不去做该做的事,等我干什么?”

“该做的都做了,今儿一大早便差人将那裘掌柜的抓了,尚真已经赶往京师拟诏去了。要不是等你,我早陪着公治去阅兵了,你说该怎么惩罚你。”

“那便用你的美食来惩罚我吧。”经过一路的奔波她有些饿了。

李天祁白了她一眼,“走吧,我们出去吃,顺便去逛逛半山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