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虽然迭云已将全部传授与她,但由于是中途学武,时间又短,以至招式虽有,但内力不足,但那时她并不自卑,也不着急,反正她又没有什么仇人,也不需要多强的武艺。

“你就是今儿新来的伙计?”掌柜的问卫子君。

“是谁家的亲,我把他退了,试问这鹿城有谁敢与我作对!”斜眼汉子大声嚷嚷着。

宿醉衣薄惹轻寒,

三个人都是二十七八岁的样子。

而怎样将这五十文变成五十两,甚至五十万两,才是她今日的目的。

卫子君慌忙欲撤回拳头,怎奈却撤也撤不回,抽也抽不去。就那么被人捏着,无论怎么摇晃却纹丝不动。

走至城门的时候,太阳已经爬得很高,估计快到巳时了。

“嗯?缠在胸口?”卫子君琢磨了一会,顿然开窍。

但一件事,改变了她的初衷。

卫子君哀叹了一声,躺,沉淀着自己的思路。

想想前两日看着她吃了又吐,吐了又吃的样子,没来由地心疼。便不顾辛苦的连夜上了对面的悬崖半腰,摘下这仅有的几颗天灵果。这果子白天艳红,入夜翠绿,只有夜晚将其摘下才会一直保持绿色,吃下不但延年益寿,并且百毒全消。就是因为这些年每年都和师傅吃一次这天灵果,搞到自己都二十了还被人笑做豆丁,想到这里还狠狠地瞪了那吃得汁液横流的人一眼。至于那白日转为艳红的果子,便是天下奇毒,唯一的解药便是这夜晚转绿的果子。

“师傅,那位姑娘醒了!”撤走的脸高声叫道。

想起早晨崖上震天的嘶吼,心下明白了几分。

天啊,不,不,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是哪里?是哪里出了问题?

卫子君松了口气,抻了抻被揪得皱巴巴的衣襟。那修长的白指在黑衣上走动摆弄的样子煞是妖异惑人。

行凶之人忍不住又伸出手攥住卫子君的手指。

见到她充满恐惧与惊骇的目光,行凶之人扑哧笑起来。“拉你坐下吃饭!想什么呢?”

卫子君舒口气坐下来。她真是怕了他了,怕的程度足以用恐惧来形容,这个人太难缠了。

“想吃些什么?”白衣男子问她

“公子请客?”卫子君反问。

“当然是你请,你把我们的钱都搜刮没了。”白衣男子装作很懊恼的样子。

“公子你看我这么瘦,怎么忍心让我请客?再看公子你脑满肠肥的样子,不如你借点钱给卫某用吧。”

“我的钱可是都给了你了,你还好意思拿我的?”

“公子不会那么吝啬吧,我似乎记得可是有人答应了要给我一千两的。”

“哈哈哈哈,自是不会少了你的。”

“客官,菜来了——”小二一声吆喝,端着菜上来了。

“小二,再添两个你们拿手的好菜。把你们的东阳酒拿来一坛。”白衣男子吩咐着小二。

“得嘞,客官。”小二应声而去。

待酒菜上齐,白衣男子端起酒杯:“来,我们重新介绍一下,卫公子,在下李天祁,字伯远,这位是陈长陈公治将军,这位是李鸿翊,字尚真,我们都年长过你,就兄弟相称吧。”

“叫我公治兄就好了。我们就不要将军公子的了,听着别扭。”陈将军向着卫子君举杯道。

“在下卫子君。”卫子君也举起杯子,想到这酒是不能免的,又苦于自己酒量不大,不由轻蹙了下眉头。

李鸿翊见了轻笑:“你怕醉?今儿定叫你不醉不归。”

好在这酒楼华贵,杯子也小巧精致,也就一两的样子,这酒也不算烈,饮过后,喉咙居然滑过一抹清凉,余香饶口,绵绵不绝,不由赞道:“好酒!”

“贤弟果然识得之人。”陈长说罢,又给各人杯中添了酒。然后举起杯。

“所谓不打不相识,卫贤弟,想不到那日感觉投缘,今日竟真能有缘相聚,人生乐趣莫过于此,来,我们饮了这一杯。”

卫子君看看那一坛酒,心中苦,这一杯又一杯,几杯下去她就会晕了。

“公治兄这一杯,子君一定要饮,但是子君不胜酒力,这杯过后,就由着子君小酌如何?”说罢,看看几人的反应。

“卫贤弟,这样显然不够公平,不如这样,我们玩个既公平又不会多饮的游戏,联吟如何?”李天祁问道。

“甚好,甚好,我最是喜欢,妙令、联吟都可。”李鸿翊拍手称快。

“好,甚好,一人出对,三人答,答不出者答不工整者都要罚酒,但这出对者一定要对得出下联。”陈长异常兴奋起来。

三人同时将目光看向卫子君。

“好!”卫子君痛快点头。

对对子,难不倒她。她的才名在圈子内几乎人人皆知,她记得以前曾说过一句玩笑话:“如果到了古代,我可是琴棋书画的才女呢!”可没想到,人真就来了。

“那好,卫贤弟不善饮,就由贤弟先出。”李天祁道。

“承让!”卫子君略一思索,随即道出:“烟锁池塘柳。”哼哼,这是乾隆老儿的绝对,先给你们个下马威。

“月笼小筑烟。”李天祁答道。

“答得好,答得好,烟锁柳,月笼烟,池塘对小筑,妙啊,真是妙。”陈长拍手称好。

李天祁不无得意地看向卫子君,后者但笑不语,看向正在苦思的李鸿翊,“怎样,有对儿了吗?”

李鸿翊凝眉苦思,摇摇头。“伯远,你答的意境虽好,但仍是不工,这烟锁池塘柳,分别有金木水火土五个偏旁呀,我看我们还是各罚一杯吧。”说罢拿起酒杯一饮而进。

另外两人苦思了一下,摇摇头都喝下杯中酒。

“卫贤弟,说说你的下联吧。”陈长好奇不已。

“茶烹銎壁泉。”心下窃笑,这后对可是都上了报的。跟我玩,你们的死期不远了。

这下联儿金木水火土俱伏在字下,意境又是不错,几人觉得甚妙,于是甘拜下风。

下一个轮到李天祁出题,李天祁想出一个应景的对儿,遂将头转向窗外,看到楼下一个穿着青衣的小二正在请几个才到的客人入店,心中一动,口中道来:“青衣厮引入丹鹤。”

众人一听,都难住了,要知道这应景的对儿,最是难对,因为对的人也要即景相对,况且这里面隐藏了主语,只说引入,而且这里的丹鹤后面又隐藏了“楼”字,是必也要隐藏个字才能工整。

卫子君也有些犯难,虽然她什么生冷偏的对子也都对过,但即景的真没对过,思忖间看向窗外寻些景物。见对面街上的一处茶楼,一个红衣小婢正扶着一个上了年纪的妇人走出来,小心的下着台阶。卫子君抬眼扫去,那茶楼匾上写着“凝尘斋”。

卫子君掀起嘴角轻笑,娓娓道出:“朱袖人扶下凝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