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些外出之人大半是男人,也有很多女人混杂其中,看来世风还是开化的。男人一般身着上衣下裳的交领短衫,女子一般是上襦下裙,也有些和男子一样穿着短装,看样子都是些普通百姓。而少有的几个骑马带着随从的,则穿着深衣长袍,看似富贵人家子弟。

换好衣服,迭云进来扔给她一团白绫。

算先在谷中好好的习上两个月的武,然后再去外面看看,乍来到这个世界,她还没想清楚该去做些什么。

不停的拍打自己的额头,企图理出一点头绪。

看着卫子君闭眼皱鼻的将药喝下,又抢过果子狼吞虎咽的模样,迭云欣慰的笑起来。

身影淡入虚空中,只余耳边飘来的话

愤怒的推开身上的物体,扭头细看,原来是个人,而且是个身着铠甲的军人。

卫子君“呼”的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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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子君慌忙欲撤回拳头,怎奈却撤也撤不回,抽也抽不去。就那么被人捏着,无论怎么摇晃却纹丝不动。

不觉血色上涌,眼见四周围满看笑话的人,皙白的面庞飞上两团红晕。

真是没脸活了!

头越垂越低,这么多人看!简直是丢死人了!

那将军看着面前低垂的头及羞红的脸颊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这就是你们说的奸细?哈哈哈哈……他要做奸细不是要笑死天下人!?”

卫子君听闻,心生恼怒,她有这么不堪吗,连做个奸细的资格都没有?不由抬起先前的鸵鸟头颅怒目相向,狠狠瞪向面前人。

瞬间,又冷静了下来,调整心绪,避免自己的失态。此人不简单,不可莽撞,万一自己有个三长两短只怕会连累到师傅和迭云,切不可因小失大。

想到这里,收起愤怒的目光,对着面前人堆起笑脸。“将军总是这样抓着不放,会不会太累?既然陈将军都不相信在下是个奸细,就请将军放了卫某吧。”

“你知道我姓陈?”那将军甚为诧异,粗邝的眉抖了抖。

“是,常听家祖提起,说将军不但英勇,且为人仁厚,所以想不知道都不行,适才听闻守卫呼唤将军,所以卫某猜测必是陈将军了!”

那面招摇的大旗实在是帮了她的忙。但凡人没有不爱听好话的,说点恭维话总是错不了。

“那公子与本将军可是有仇?”陈将军问道。

“将军何出此言?在下与将军初次见面何来仇怨?”

“既然无仇,为何刚刚那一拳如此凶狠,如果不抓住你,恐怕我已是瞎了。”

“啊哈哈。”卫子君尴尬地干笑了两声。“将军误会了,那是因为卫某听家祖说,将军武艺高强,甚少对手,所以一时好奇,斗胆试试将军身手。”

那陈将军似乎早已听出这片胡言乱语能有多少真实在里面,所以也不去理会她的回答,只是这抓紧她的手依然不肯松开,眼睛却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几个来回。

“你姓卫?”

“是,在下姓卫名子君,来乡下家祖处做客,因家祖重病缠身,遂入城买药,不想却被当作奸细盘问,但性命攸关不敢耽搁,只有硬闯,还望将军莫怪。”为免得他再问,干脆自己全招了,虽然是一派胡言,但总还应该能敷衍过去。

本以为那将军还会再问她从何处来之类的,她也早已编好。但陈将军却没有继续问下去,反而放下卫子君那只被抓得通红的手。

揉着被抓得生疼的手,那上面已是青一块紫一块。心里将那陈将军骂了无数遍。

那陈将军看看卫子君的手,又抬眼瞧见她懊恼的神情,棱角分明的俊脸上露出一丝难抑的笑意。

“想不到公子一对手居然比女人的还要细嫩,轻轻一抓便是红痕满布,公子必是在怨陈某不识得怜香惜玉吧?”陈将军一脸促狭地看着卫子君。

“卫某非香非玉,不劳陈将军怜惜!”心中暗恼,说一个男人又香又玉的,这分明是在羞辱她。

“哈哈哈哈……”陈将军虽笑的狂放,但不难看出眼中流露的欣赏。“公子如此好风采,既非香非玉,又是什么?”

“卫某只是一个粗人!”

“粗人!好,好,那陈某可否请你这个粗人到府上做客?”

“呃?”这个转变让卫子君吃了一惊,不知那人是什么心思。连那几个等着将军替他们报仇的士兵也是听得一呆。

“将军言笑了,卫某一个粗人,怎敢去将军府上叨扰。”虽不明他是何意,但客气话还是要讲。

“如果公子自贬为粗人,那陈某便更是个粗人,陈某请公子一叙是诚心诚意,只因与公子有难得的投缘之感。如果卫公子不是觉得陈某刚刚下手太重,心生怨恨的话……”

“将军何出此言,卫某从命便是,只是今日要事在身,改日定前来拜访。”卫子君顿了一下又道:“如将军放行,卫某就此先行告退了。”

“好。”陈将军似完全被卫子君的言语控制,侧身让路。

卫子君拱手道辞,向城内走去。

“且慢!”陈将军复又叫到。

卫子君站定回身,希望不要节外生枝才好。

“你……若是有人刁难……就叫他来找我。”陈将军有些艰难的说了这番话后,舒了口气。

“多谢将军。卫某记下了。”卫子君拱手道谢,这次是真心道谢,如果真有个人照应,她的确会少很多麻烦,日后在这里做些生意也会如鱼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