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惊诧,心却不慌。该来的东西迟早会来,她先是王府的假郡主,后又是空镜门的红女。再来一个惊世骇俗见不得光身世,她也不会惊讶。

他眸微闪,心中莫名有些欢喜,她竟然觉得可惜?“你呢?有过婚配吗?”

她想老前辈说的没错,她干嘛要听他的话,于是站着没动。忽然像是一阵风过,他已欺身到跟前近在咫尺。她步步后退,抵靠住一棵树。

“解药。”仲庭强忍着,伸出手。

温暖的烛光晕黄窗花,隔绝在室中的两人早已分开。颜欢欢抱着自己缩在床角,仲庭曲腿靠在外面揉着眉心。

床很大,足够睡好几人。她抱了一床被子睡到里面。闭上眼睛心里放松得很,没有半点防备之心。

门外面,应王背对门而站,嘴里嘀咕着,“看来我来的真不是时候,我哪里知道你们小年轻这么心急,连门都不关好。这事不能怪我,实在是不能怪我的。我年纪大了,眼力越来越不好,我什么都看不清,什么都没有看到…”

他翻着白眼,嘀咕着,“你说你怎么这么不开窍,想当年我银发小白龙在江湖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知有多少红颜知己。你倒好,眼皮底下的都看不见,白瞎一副好皮囊。我告诉你啊,这可是好东西啊。你只要吃了它,就能雄风凛烈那啥不倒,包管你吃了一次想两次,吃了两次想三次。”

应王眉头皱得能夹苍蝇,“哼,早年我还道商青镜是个好的,不想她教出来的人一个比一个不像话。好好的医术不发扬,净弄一些歪门邪道,不知所谓。”

夏夫人除非是只看权不看人,要不然不能看上老前辈。而且不过是比谈说起,老前辈至于跑得这么快吗?

“闭嘴!应王殿下是什么身份,岂是旁人三言两语就能迷惑的。这样的话你万不能再说,否则就连父王也保不住你!”

要不是他顾忌颜姑娘的面子,只怕真会让人把应王殿下给扔出去,一想到那个可能他就不寒而栗。如果他真那样做了,别说陛下饶不了他,三皇子也不会放过他,他就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听听,我这事办得地道吧。丫头啊,这三个小子你也见一见,尤其是老三,他现在是望江楼的东家。你以后想来望江楼吃饭找他便是。”

里面的三人吃着饭,颜欢欢心里嘀咕着:这老前辈无论是外表还是举止,哪里看都不像是皇室中人,难道是嬴氏的旁支?

颜欢欢站在窗边,俯瞰着楼下的风景。在这个时代,六层楼是极为高的建筑,可谓将夜歌城的风景一览无遗。一边是江景,一边是城景视野都极佳。

“仲小子,好样的。”

“青白,颜姑娘不嫌贫爱富又有一颗怜悯之心,连街边的乞丐都会关心,想来是一个好姑娘。我知你心里放不下纤娘,可她如今不仅贵为郡主,还已嫁进镇国公府,你该放下了。你若真放不下,何不向世人证明自己的能力。等你功成名就的那一天,后悔的那个人定然是她。”

老乞丐眼中精光一现,“谁说我等的人不是你?”

她又问:“老前辈,我看您也不像是普通人,您以前是做什么的?”

颜欢欢没有好脸色,尽管这个女人是她的亲娘。

开山王妃眼泪涌出来,这可是她精心养大的孩子,放在手心里疼了十八年的女儿。本想着接回来住几天,谁能想到弄成这番模样。把自己咬成这样,这孩子该是下了多大的狠哪。

房纤娘心里那个气,颜欢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庭哥哥不仅不生气,反而关心她人在哪里?鬼知道她躲到哪里去了,肯定是不敢出来见人。

“颜姑娘去哪里了?这院子里侍候的人呢?”她大声质问着问琴,问琴拼命摇头,只知道低声啜泣。

“杀人?那是不是太便宜他们了,我要的是让他们痛苦,让他们悔不当初,让他们跪下来求我。你不懂,你怎么可能会懂…”

颜欢欢心下微松口气,“你放心,我受过的教导不允许我做姨娘。其实我打心眼里希望你和姜世子夫妻和美,你以后荣华富贵一生顺遂。”

颜欢欢反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夏夫人笑道:“姐姐好福气,亲生女儿如今嫁入国公府,这养的女儿看上去也是个懂事的。不像妹妹我,一嫁进夏家就守寡。我一个人守着夏家,膝下连个一儿半女都没有…”

不可否认,这样的他给她一种惊心动魄的气势与美感。这美太神秘,引得人想一探究竟。又像是知道再往前一步必会陷入万丈深渊,于是远远看着踌躇不前。

那冷冷的眼神看向她时,她杏眼无辜回望,半点看不出之前笑到不行的样子。一本正经地道:“仲哥哥,婶子们都是胡说的。我相信你,你肯定是个中用的。”

何况,她真要和男人发生关系,那个男人会死。“少主,你真是我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