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过,卷起她额前的发丝。隐约间他似乎听到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她在叹息什么?在那个异世,难道还有她牵挂的人?

黑暗中呼啦啦出来好几个黑衣暗卫,将他团团护住,他得意挑眉,“看到了吧,在王府我可是王爷,要多少人扶都可以。我年纪大了,懒得和你们小年轻计较。我先回去睡了,你们慢慢扶吧。”

仲庭往前走一步,“我知道你有,别逼我动手。”

唱着唱着,浑浊的眼中涌满泪水。他停下来,继续望着天上的残月,“三十多年了,我们有多久没有一起喝过洒…真怀念那些日子何等恣意…”

有没有所谓是另一回事,被人嫌弃又是另一回事。她不由摸着自己的脸,滑滑嫩嫩的很是水灵。没有道理一点吸引力都没有,仲庭的表情举止连挣扎都不挣扎一下,直接将她无视。

一室紊乱的呼吸,还有四目相对的尴尬。

应王知他所想,故意压低声音,“你以这是寻常之物?那你就是大错特错。只要你吃了它和欢丫头春宵一刻。不仅欢丫头没事,你更是死不了,而且还能越战越勇七次不倒,这可是你们洞房花烛的必备良药。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哼,你刚才不是说本王糟老头子,我告诉你,我很不高兴!”

“谁?”她诧异不已,就听到那王府下人来报,说是夏夫人求见。这可真是神了,连这都能算得出来,那个老前辈果真不是一般人。

语毕,再行一礼,直接上马车。

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婴,先是被换到王府当了十八年的郡主。被识破身份后赶到九井巷那样的地方,居然能结识到应王殿下那样的人物,一举成了嬴国的大长公主。个人的福缘到底有多深厚,才能有这样的福报。这样的人,不说是福星,那也是运气超凡之人。

应王严肃起来,“我说你受得住你就受得住,我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的道理。再说天子金口玉言,皇帝都认了你这皇姑,万没食言的道理。你说是不是啊,皇帝?”

老乞丐眼一翻,吐出一块鸡骨头,“小老儿可没有那样的大心怀,还体察民情体验生活,生活体验我还差不多。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替旧友等一个人。”

颜欢欢不知望江楼六楼的尊贵,仲庭却是知道的。掌柜的把他们安排在六楼,亲自充当小二倒茶水,被老乞丐赶了出去。

没人看清仲庭的动作,只感觉一阵眼花缭乱之后,那几个护卫在地上打滚哀号。掌柜的傻眼,他们望江楼不是一般的酒楼,请的护卫也不是泛泛之辈,怎么这么容易就被人收拾了。看来今日碰上硬茬子,怕是不能善了。

老乞丐嘿嘿一笑,露出豁牙,“这你还真说对了,想我年轻的时候那也是一个爱读书的人。我看过的话本子少说也有百本,受益匪浅受益匪浅哪。”

难道她是老乞丐的孩子?不太可能吧,这人真是她爹?他闭上眼睛,似乎不回答这个问题。那垂垂老矣的模样叫人有些不忍,哪里有半分世外高人的样子。他的长相和自己现在也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颜欢欢杏眼忽闪,她内心深处确实感觉不到夏夫人是自己的亲娘。一个亲娘看亲女儿的眼神绝不可能是那样的,这个老头神神秘秘的,难不成是知道什么?“她的面相真的无儿无女?”

“欢欢,你可是好些了?”

“你…终于来了。”

“我再问一遍,她人在哪里?”仲庭的声音冰冷。

“夫君,你是什么意思?我知道什么?明明是你做错了事,怎么还怪到我的头上?我…”

问琴进出侍候都是放轻脚步,默默地进来,默默地出去。

“不信。”房纤娘回答得十分干脆。

颜欢欢看着她,这样的一个女人,怪不得会把自己的亲生女儿送给别人抚养,还给自己的女儿下那样的毒。本身长得不差,看上去也很年轻,又不缺钱,为什么要这样?

原先理不顺的一些东西,如今都有些说得过去。自古嫡姐庶妹都是隔着肚皮的,夏夫人将自己的女儿送进王府,换走开山王妃的亲生女儿,应是出于女子之间的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