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内院里头各家夫人聊天时都传开了,萧燕支回来还带了个姑娘,也不知镇南侯府接下来是打算娶妻还是纳妾。

于是萧燕支在侯府里拥娇妻逗小侄子等着皇上诏他入宫的旨意,皇帝在巍峨宫墙内一日日翻看着南境和谈进程等着萧燕支自行入宫请安。

萧燕支随手打开于叔从马车上卸下送到东厢的行李稍作整理,听言霁这样问也就顺口回答:“这弓我十六岁用还很吃力,看着好看,就一直充作摆设置之不用。如今再拉弦挽弓,倒很轻易了。”他将两人的衣物理出来,心里想的也就说出来了,“过几日带你去添衣裳,我在钦州的时候也说过还欠着一支玉簪没送你,霁儿,等会你穿哪身睡?”

镇南侯府的爵位是世袭下来的,镇南侯父子更是镇守南境护国安定,论威势论名望得个异姓王早已是探囊取物了。偏生侯爷低调收敛,皇上也就装作不知道,没有再晋爵位,连带着侯府上下,都是沉稳冷淡的作风,周全虽周全,但向来疏于应酬逢迎,好像把自己从朝中择了个干净,不站队不偏倚。

言霁醒了。揉了揉眼,看到萧燕支的脸庞就在咫尺,扬了嘴角漾开笑。

萧燕支几个跨步,就接到了奔向他的女孩,一把将她高高抱起搂入怀里,臂膀收紧,像是要将她揉进血液融入骨髓似地将她搂抱起来。

今日才初七呢。

他不忍心。原想着家里从戎有自己与父亲就好,这个小弟弟,就在京城做好他的侯门公子,上有皇上宠爱,身边家人疼惜,交些好友寻一佳偶,顺顺当当得过好这一生。若愿意便在京中入仕寻个喜欢的职位,不愿意天地浩大由他去吧,倦了身后总有个镇南侯府可回。

言霁微微咳嗽。视线平直与莫如相对,杀伐果决就在一念之间,“你说谎了,所以你说的每一个字,都不能相信。”

午夜时分,言霁醒了。

遣去的十几人,皆是有去无回。

言霁没有说话。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他将高潮后绵软的言霁搂在怀里,低头看她此刻湿漉漉的眼,“我们到榻上去?”

言霁闻言偏了偏头,示意他接着说,她在听。

言霁自顾自寻了案几的一个角落将药箱放下,这个距离不远,但又不会扰了他。“他说我若再不来,你就得把自己熬坏了。”

喝尽了,萧燕支仍用两手端着空杯,忽然就红了眼。

萧燕支抓着休战时空闲的当儿黏着言霁。言霁不太有所谓,起先只是怕萧燕支的身份大庭广众之下不合适,但过了几天,来去百姓也没有几人认出他是守城的少年将军,他她也就随萧燕支的,任由着他在身后跟着。

淡淡麝香味弥漫开。萧燕支拿了巾子将精液清洁了,看言霁望着小腹上溅到的阳精不知所措的样子,又换了帕子给她擦拭。

雪白的乳肉自指尖漏出,被摆弄成各种形状;上头的乳尖儿挺立如宝石珠子,悄生生的。

片刻,萧燕支转而轻咬言霁唇畔,融了情欲低哑呢喃:“霁儿,如果你不愿意,随时喊出来,或者推开我。”

萧燕支了然,将清单三折塞入信封。

神医听完见她除了点皮外伤确无大碍,吊在嗓子眼处两天的心才终于归位了。于是他开始推敲那些个细枝末节。

三更声惊醒了言霁。

迎着光,她只披着内衫半倚靠在床榻上。里头没有肚兜与亵裤,隐隐约约看到胸口浑圆的峰线以及上面的一点红,腰肢纤细小腹平坦,再向下是微微露出一点黑色毛发的芳草地,既情欲又圣洁,看得萧燕支喉咙发干。

浅水蓝的绸缎,包裹着女儿家最娇贵的地方之一,乳尖敏感细致,经不得粗糙布料磨蹭,故而就算是平民女儿,能用缎子做肚兜儿,便不会再考虑其他布料。

甫尝到言霁口中的津液,萧燕支就着迷了。方才看她在榻上梨花带雨海棠春意的模样,他下身就起了反应,半硬的阳具将里裤撑起弧度;这时两人肌肤紧贴唇舌相交,他感受到了女孩身子的绵软与幽香,一把火烧遍全身、下身阳具更是刚硬如铁。

一切交代妥当,他亦翻身上马,将言霁拥入怀,披上披风以确保言霁能被披风裹住,先行离去了。

谁知道刚有些压下去的表征又反复了。言霁诊了脉,伸手探了他额头,好看的眉眼便微皱起来了。

言霁只觉得他莫名其妙,把这种照拂视作了献殷勤。依身份,她首先是医者,医者以救济世人为本职,并非说是能因着环境有趣或者无聊而选择救与不救的,这样一想萧燕支的刻意关切倒成了不信任的表现,轻贱了一颗医家济世之心。

掌柜的:?他接过身份文牒,上头名讳处的萧氏燕支惊得他手都有些抖。

南境没有人不知道萧燕支。

就算是再过二十年,南境人也不会忘了萧燕支。这位少年将军不曾游过街,也不常去钦州营外的其他营,见过的百姓不多。所以他们将心中所有美好的、盎然的言辞,毫不吝啬地都给予了这个方过及冠便勒马的年轻人。

于是在寻常南境百姓口中,萧燕支俊美威严如神祗,大败南越,镇守一方国土安宁。这样的故事会一代一代传下去,生生不息息。

掌柜的膝盖一松,就要跪下。

萧燕支伸手把住他的手臂,止住了他要跪倒之意。

中年男人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将……公子理应受得这一拜。”

萧燕支同言霁对望一眼。“我既已卸了职,便当不得这礼。”他含笑道,“如今也不过就是个普通百姓来住店,与他人并无不同。”

依旧是两人曾住过的那间房。自然也不由自主地都想到了那夜的旖旎与春色无边。

萧燕支从后头托着言霁的腰,将她抱了满怀。

“当时你就在那床上……”呼吸间带出的水汽与热度,“哭着喊我的表字,媚得不得了……”

言霁转身抬起手指轻搭在男人唇上,双腮泛出红晕,眼睛略不自然的看在别处,扑闪扑闪的,小声道:“你别说啦。”

萧燕支哪舍得放过逗她的机会。他将轻掩在自己唇畔的纤指执起,顺着指尖就轻吻到了掌根。“我就想啊,做了我便不后悔。你若是气得再不理我,那我也要缠你一辈子了。”

大手顺势包裹住了言霁的手,执手一同护在了她隆起的腰腹。

外头月色清朗皎洁,接近满月。深秋的夜,清冷却并不萧瑟。

言霁转头仰脸看他。萧燕支亦低头,认真地望着她。

两人刻意以鼻尖相触,忽然都笑了。

全文完结。会有一个小番外还没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