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瞧你神气劲儿。女流怎么了,我是女流,不照样逛妓院?”

“自然比不过二姐。”

但价格实在离谱,一个五官的月俸也才三贯多钱,他区区一包泡澡的药有如此金贵么?

芳年竟认真地细细检查起来……

“快啊。”老太太催促。

王婠仍旧fqxs一副冷淡神色,只是眉目间多了几丝谨慎。杨寿雁嘴角上扬,却看不出真实情绪。美艳的杨钰沛缓缓扇着手中精美的团扇,傲气未减,李谌则一副傻乐呵的模样,双腿亦放得随意。

荆词被推得一个趔趄——倒在芳年身上。

荆词亦无奈,青女太过有原则,太不好玩了。

丫鬟的肩膀早已抖得不成样,被阿沅一吼,扑通一声跪下来,“奴婢该死,有眼无珠,请四娘责罚……”

“咱们来看下这篇赋……”他拿起翻开卷,悠悠诵读、讲解了起来。

“四娘、四娘……”

“姨娘们怎么没来齐?”荆词悄声追问芳年。

“大胆贱婢,这哪轮得到你说话”一旁的阿鲁厉声呵斥。

荆词朝他打量,来者穿一身白色衣裳,皮肤光滑,模样俊俏,举止颇为放荡不羁。原来他就是长姐的儿子,年纪比她还长三岁的大外甥?来长安的路上她听芳年说过,想不到他也住在杨府。

“那你操什么心?”杨寿雁一双凤眸瞪着她,淡笑的神情未变,语气里却透着丝丝蕴怒shubaojie。

杨府花园很大,荆词逛了大半便回筎院了。

“这是四娘子您一个人的餐食。”

“荆词拜见父亲。”杵了好一会儿,她才迟迟行礼。

“四娘子,请下车。”

“是吗?”如此说来姐姐长她许多了。

芳年闻声心里那是个苦,快被王东山气哭了,他到底是和四娘子过不去还是和她这新晋一等丫鬟过不去啊。

“你去长安吧去查明真相,迫害王家之人到底是谁?谁是始作俑者?王家二十多条人命啊……如若你能查明真相,就当作是报答阿郎的养育之恩了。我们王家上下,都会感激你。”

“文武会是潭州能人的比赛,分为文会和武会,其中文有琴棋画的比拼,武则比拼武技,每年都要好多俊俏郎君和满腹才华的娘子们去参加呢。”

“这是哪……”她声音异常沙哑。

“你还敢行骗?”

“那成——”王行业一把抱起爱女,放到自己脖子上,满脸溺爱,“阿爹给你做马,你说骑去哪就骑去哪儿。”

某个小地方的邸店。

王行业乐得呵呵笑,“时辰快到了,仪式开始前你先到母亲墓前祭拜。”

远处,一男子看着这边的场景,女子约摸着十四五岁,样貌清丽。荡秋千时笑逐颜开、乐不可支,如今却嘟着嘴巴甚是不满,那妇人一副铁面无私的模样,似在阻拦女子。

荆词看着环儿可怜兮兮的模样,心里甚是不忍,遂看向崔琞,不知此人愿不愿意通融。可惜,那人铁石心肠,一点也不为所动。

妇人不悦地扫了他一眼,抬眼问大汉:“怎么回事?”

“柳郎。”站在一旁娇滴滴的桥西终于开口,“既然柳郎将此镯赠给了奴家,李郎是否赔偿可否由奴家说了算?”

“桥西娘子想放过此人不成?”柳郎冷下脸。

“不、不是……”桥西强颜欢笑,“这事是李郎与奴家争执所致,按理说……责任应当是奴家同李郎共担,既然柳郎把它赠给奴家,可否……只让李郎赔一半的钱?”桥西睁着无辜的剪水双瞳,些微怯懦,想求情又不敢明目张胆。

“哼,一半的钱?你当柳某的钱是捡来的?”柳郎见桥西有意维护,甚是愤怒shubaojie。

“不就二十金么,爷悉数还你。”李谌放话,大丈夫无需小娘子说情。

荆词立刻瞪他,从牙缝蹦出,“你能变出二十金?”

一旁的桥西亦赶忙朝他使眼色。

李谌脸面颇为挂不住,凑到荆词耳边悄声道:“只能……麻烦四姨回府一趟取钱,我在这候着。”

“为什么是我回府?”荆词不悦。她可没那么多钱给这小子挥霍,况且回去麻烦事儿多,万一被杨寿雁或老太太扣下来盘问这盘问那,又有苦头吃了。李谌自己闯的祸,她才不帮他擦屁股。

“那、那我回你就只能在这扣着了。”

荆词闻言,果断点头。

李谌瞧着荆词的反应,顿了顿,一脸为难,“还是你回吧,我跟我母亲……”

“你跟你母亲如何我可不管。”荆词事不关己。

“唉”李谌叹了一声,末了不得已只能道出心里的小算盘,“其实今天我是想请四姨你助我一臂之力把我的桥西赎出来的……若我回去找母亲,被母亲知道了桥西这人,恐怕以后赎了她也不让我带她回去。但是你就不同了,以前王家家业盛大,这点钱你肯定掏得出来。”

“好你个李谌,那么热络请我吃饭,原来是想让我赎人”荆词颇为气恼,喋喋数落。

“我实在没办法才出此下策,钱我绝对会还你,四姨您挥金如土,就别跟我计较这几个钱了成吗?”

李谌竟然卖乖?

她哭笑不得。

“你们嘀嘀咕咕说什么”旁边的人不耐烦地催促,“这钱是赔不赔?不赔咱们衙门见”

“他现在回家拿钱,”荆词指着李谌对众人道,“我留下来做人质。”

“呵,你值几个钱?”对方不屑。

“就这么一个办法。两个时辰内二十金就能分毫不少送来。”

桥西懦懦上前,娇声道,“还请柳郎相信他们,奴家看这位娘子是官家闺秀,留下她比李郎有用。”她撇了荆词一眼,女人的直觉永远是最准的,何况她生活在这种地方,没人比她们这种人更懂得识人了。

对方狐疑地盯着荆词,恍然大悟。

“原来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