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枝心头更是警铃大作,满腹狐疑的退了出来。跟彩霞她们一打听,就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了。

彩霞听着这话可真是臊得没处躲没处藏,立马上前撇清,“若是这么说的话,那咱们都该被天打雷劈了”

那家男人也跟着主子姓林,名叫林权,他们一家原本还很是得宠的。可是这林权吧,贪财好赌,时候一长,就渐渐的有些手脚不干净了。可他两口子会逢迎,一直林也没疑心,可就在去年,章泰宁要结亲的时候,林突然想起从前陪嫁的一支老凤钗,想给未来儿媳下聘,结果这临时一查帐,他居然胆大包天的将林的钱财给偷着亏空了好些,有些首饰连赎也赎不了。

“我知道爹爹让四妹三弟去祠堂祭祀,是提醒他们勿忘生母之恩,但他们毕竟年纪还小,成天在祠堂那儿只给清粥几碗,也实在太伤身子了。女儿记得从前母亲大人曾教训过,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咱们为人子女的绝不可轻易损之。上回女儿一时任性,无故寻死,已经知道大错特错了,现在实不忍见到弟妹们又为了尽孝道而有所折损。人常说,打在儿身,痛在娘心。就算是沈姨娘在世,若是知他二人为了祭奠自己而弄得伤了身子,必是极心疼的。现在女儿不是让弟妹不去祠堂诵经祭拜,只求爹爹恩准,给他们一日三餐的素斋白饭,让他们能吃饱饭,有精神去尽到这份孝心,况且也可免得伤了身子,也能爹爹和母亲都早操些心了。”

见他身边的管事嬷嬷似乎不大乐意,张蜻蜓往她跟前一站,挑眉一笑,“既是偶然遇见了,就算是母亲大人在这里,也总不至于拦着不见吧?无不少字听说这庙里的菩萨可灵,咱们在这里做,菩萨可都瞧着呢嬷嬷不至于连这点小事也要斤斤计较吧?无不少字您要不也去给家里拜拜,求您平安又发财,这儿有我盯着,出事我负责”

就听章致知呵呵一笑,“都去,都去那就辛苦打点下,挑个好日子,你们一同去吧。”

刚摆完午饭,章清莹这对小姐弟见林夫人最近忙着没空管他们,便偷偷摸摸到三姐这儿来蹭饭吃了。

胡浩然眼睛里快喷出火来,猛地走上前来,两拳就把左右的家丁给推倒到地,抬起一脚,却是重重的踹在胡燕容的腿上,只听胡燕容惨叫一声,当即摔倒在地

虽然那句“如衣服”实在是有点刺耳,但事出有因,张蜻蜓对他其实并没有那么反感。可一个好端端的人也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就有那样的坏名声,那头豹子身上应该还是有不少毛病的,只他到底是怎样的人?

岂止是胜?简直是大获全胜

张蜻蜓也给气得不轻,就算章府再不好,也是自己的家,这死女人三番五次耻笑自己出身,真是太过分了

蒋陌雪嘿嘿一笑,“妹妹不才,就献丑了”

这声音略大了些,说得附近有几位也没有亲自动手的们俱都有些赧颜了。有些原本会的,就开始动起了手,但也有些实在不太精于此道的,脸都红了。

“呀”忽地,远处有个丫鬟见此情形,惊叫起来,连手上的托盘也顾不得了,全扔到一边,提着裙子就往这里冲,“”

屋子里也有许多人,莺声笑语的,几位年老有身份的老太太端坐在上头,和这些年轻女孩子说笑闲话。

当然牛了。养心殿是皇上的居所,能在那儿当差的宫女太监不说是宫里头最聪明伶俐的,却绝对是宫里头规矩学得最好的。太监非死不能出宫,但宫女到了二十五岁,却可以放出宫来,多半配给宫中的侍卫。再有子女,多半仍是进宫当差。他们虽是身份卑微,但毕竟朝夕侍奉在天子身边,鱼有鱼路,虾有虾路,说也说不好他们就没有些他们的路子。

章致知嗤笑,“你以为今年咱们家为何会接着这帖子?若不是看着你三妹妹的面子上,人家怎会平白无故的补张帖子来?你那三妹夫虽然有些不思进取,但人缘可好得紧。潘家这回又立了大功,现都在传可要给潘老爷进侯了,现在只是定名号的问题,想巴结的人可多着呢!你三妹妹这回攀上了一门好亲,对你将来可也是一大助力!”

拒绝的话再说不出口,可顾绣棠仍是坚持一点,“陆嬷嬷这话可就重了,若是寻常之事,我断无推诿之理。可此事却还关系到主人家的面子。既是邀的姑娘们,我巴巴儿的跟去,反倒让人笑话了。”

周奶娘为人老实,没给她使什么绊子,只是也留了个小小心眼,没给她这屋里箱笼门锁的钥匙。

陆真一听就明白了,“可大少爷不管怎么忙,陪两个妹子偶尔出去逛逛的时间还是得抽出来的。不管他同不同意,总得要三姑娘请请他才是。”

未容她辩解,章清莹说了句公道话,“三姐,朱嬷嬷教你的这两样可是她的绝活呢!我也就每年中秋节才能吃上一回,今儿就瞧我帮着洗菜的份上,等做好了,可得给我尝一个再走。”

伸手戳了他额头一记,陆真很有些不忿,“我知道,你就是看人家姑娘长得漂亮,所以一个劲儿的护着她是不是?这还不是你媳妇呢,等你日后作了亲,岂不是就把姨娘扔天边去了?哼,你以为我贪财啊?不过是八百两银子,你以为我有多稀罕么?要搁在从前,就是八千、八万两银子搁在面前,我也没有眼角扫的!”

“你可知道,这间屋里我才是主子?”她挑眉笑得阴森。

本来接下去,她的话就是要感谢几句,然后随便赏个红包,打发人送客此事就算曲终人散了。

至于林么,就算有最后的亡羊补牢,但也为时已晚。章致知淡淡的道,“既然都折腾起来了,我这一时半会儿的也睡不着了,回书房再看看书,你先歇下吧!”

淡淡的月光下,那清冷的泪痕就如两把锋利的刀,在她的脸上划下两道深深的疤痕,苍凉得径直透进骨子里。

周奶娘不禁追问,“你绿枝会?”

而所谓的缘份,正好勾引着那位公子也就偏偏在此时好死不死的转头看了一眼,结果一眼之下,犹如晴天一个霹雳,雨天一个雷击,总之是把人给整个在那儿震成了化石,失了魂。

“对不起,小姐,才演完了戏,正累着呢,不便见客!”

“好啊!”胡姨娘正有此意,道出的思,“早就听说京城有个庆云班名冠天下,不如趁机去一睹为快?”

绿枝不敢想,她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是由】

心中不觉又念起这个二儿子的好来,虽然章泰安是顽劣了一点,但有时傻头傻脑的也挺可爱。比起已经长大成人的大儿子和总是规规矩矩,不敢与自己亲近半分的小儿子,他对这个二儿子私心里也还是有些偏爱的。

白鹭书院,是一所全免费的官办书院,就坐落在京郊八十里外的白鹭山上。山中风景甚好,还隶属太学院管辖,教学极是严格。

胡姨娘尽收眼底,却什么也没说,只对着张蜻蜓微微颔首,带着人一步三摇的走了。

她话是对着章泰安说,眼神和意思却明目张胆的都指向了林夫人。林夫人当然听出话外音来,冷冷的瞧着她,心说就是这样又如何?这个家,除了老爷,就是我说了算!

章泰安紧张得左顾右盼,腿都有些抖了,要怎么说?确实是他先动手打张蜻蜓的,这话可怎么说?

他自幼仗着母亲的宠爱,在府里横行霸道惯了,几曾受过这样的憋屈?从小到大,除了爹娘,有谁敢动他一根手指头?

章泰寅疑惑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那些药吃来吃去,总也没什么效果。有时明明没什么大事,不过是咳嗽两声,她们也逼着我吃药。又说我脾胃不好,成天清粥小菜的,我想吃块肉都不给!”

周奶娘点头,“当然可以。上回是撞在那风头浪尖上,所以他们不敢收咱的,可是今儿过节啊,就是他们吃不了,拿去赏给下人们也是行的。”

刘姨娘听得阴沉了脸,章清芷又放软了语气,“我知道您是疼我们,我不也是怕您受委屈么?虽说我们穷了点,但日子还是过得下去的。但夫人那儿的事,您还是少掺合得好。尤其是三妹妹,人家已经很可怜了,我毕竟还有您疼着,她那儿有什么呀?咱们不能雪中送炭,至少也别落井下石了。还有那五姨娘,也不是个安分的。您都这么大年纪了,怎么争得过她?少操点心,照顾好自己就成了。”

今儿嫂子这么突然的过来,巧云也不知情。又怕张蜻蜓误会是她徇的私情,心中也有些暗恼。虽是姑嫂,却避到厨房里干活,一直不肯出来见面。

什么?章清雅听得个糊里糊涂,林夫人暗自恼火,只得把话挑明白,“三丫头是玉书有机会远观,却绝无机会亲近的。你可以利用这一点,吊着玉书的心。为了能有机会瞧一眼她,玉书不就得先讨好你?到时你让他办什么事情不成!”

她拉着张蜻蜓的手,瞬间又哽咽了,“姑娘在家统共也没几日了,还有黑心的奴才敢这么欺侮于她,实在是太可恨了!就连我,我也……”

林夫人心思灵敏,宋嬷嬷可是胡姨娘的人,现在主动出来受罚,这是何意?难不成里面还有玄机?今儿可别偷鸡不着蚀把米!

绿枝在后头一颗心吓得怦怦直跳,怎么办?大过节的姑娘穿成这样,岂不是让老爷生气?

是的,身为妹子,她会为哥哥娶到碧落而庆幸;但身为女孩儿,她却不能不为碧落而感叹。

但张蜻蜓不过就是这么一问便放过了,却又提起巧云,“那丫头也不知最后能不能定下来。”

张蜻蜓猝不及防,吓得一哆嗦,本能的扭过头去,却对上一张气得扭曲起来的脸。

“所以啊,夫人这嫁妆委实有些寒酸了!尤其是这些衣裳布匹,和二姑娘那时根本就不能比!还说什么针线上的人手少,不够使,这种大事怎么能耽误呢?”

张蜻蜓早想找机会敲打敲打这丫头了,她跟着冯嬷嬷学那治家之道可不是听着好玩的。有些事张蜻蜓虽然不会说,但心里却跟明镜似的。

张蜻蜓皱眉,“冯嬷嬷,你大小也是个管事嬷嬷,若是这么快就没东西可以教我了,那我岂不是得问母亲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