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见她办事如此周到细致,林夫人愈发信任这位陆真是个可用之人。甭管她是什么来历,只要能起到她想要的效果,这就是一笔值得投资的买卖。

陆真微微一笑,“夫人好见识,妾身正是出自吴郡。”

章致知要是连这么明显的神色也看不出来,那就是诚心装傻了,“,还有事?”

那小厮吃痛,却还诬赖旁人,“是她!是她先勾引我的!”

林对这流水帐倒没多大兴趣,如鸭子背泼水,过了也就过了。但这一的工夫,她也不是白过的,多少琢磨了些道道出来。

张蜻蜓一摸腰包,暗想糟糕,钱都花光了,哪还有剩下的?可此时说没钱也显得太没有诚意了,左右瞟瞟,从手指头上褪下一枚小金戒指来,“这个给你,你到时拿着这个到太仆寺卿章致知府上找我吧,我叫张……”

有时候,最简单的理由反而是最好用的理由。

胡姨娘微微颔首,一旁的银子忙给她戴上了帷帽,放下前面的白纱。遮着脸,这才扶她下去。她的帷帽是新的,用上等芦苇编成,细细巧巧专供夏用,了才算。”

不过看,张蜻蜓也不象是那么无情无义之人。尤其是对绿枝,这个自小在她身边服侍的大丫头,总不会不念一点旧情吧?无不少字可再一想,她又是对待碧落的?

都不是傻子,她当然不会异想天开到以为是祖宗显灵。于是投桃报李,在每天晚饭之后,张蜻蜓就能在自己床边的小桌上也“捡”到些吃的。有时是两个素包子,有时是几块萝卜糕,虽然清淡了点,好歹也能换换嘴,安抚一下受伤的肠胃了。

林夫人看着小儿子那打肿变形的脸有一瞬间的陌生,可是很快就恢复了理智,重又做回那个溺爱的母亲,“没事,刚才娘在想事情呢。吓着了吧?快回去睡吧,明儿听你哥哥的话,上书院去。再苦再难也得熬过这一段时日,等过年了,娘就去接你回来啊!”

她自在这儿天马行空的做着梦,周奶娘贴心的在一旁替她揉搓着。当然也要唉声叹气的把她再反反复复念上一遍又一遍,“看你下回还这么冲动不?一点都不知道爱惜,给自己弄一身的伤回来!这回把夫人彻底得罪了,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哟!”

随即呼拉拉一片,所有的下人全都跪下了。

这就有些很不象话了!章致知发问,“那你说,她那儿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林夫人噎得无语,半晌才勉强回了一句,“现可是老爷亲在此料理家事,由不得你放肆!”

张大姑娘是爱财,可取之有道,这样的钱她可不能收。

“对不起!对不起!”沈大海抱着小外甥在自己腿上坐下,粗糙的大掌抓着他的小手往自己脸上拍打,“是舅舅该死!今儿营里头有事,实在是走不开,舅舅知道你们等得急了,一完事连饭也没吃就骑着马往这儿赶,你摸摸,这头上的汗还没干的不是?”

周奶娘给她一个不识货的鄙夷眼神,“那可值钱多了!我看这一个杯都能换你十条珍珠项链了,这一对就更不止了!”

周奶娘笑着点头,拿扇套装了,收进扇匣子里。

“合着我要是不带你走,你就准备去寻死了?”

“你冷静点!”林夫人命人关了门,吩咐贴身丫头守着,拉女儿坐下,“你今儿呀,可太冒失了!”

林夫人觑破他的心意,适时进言,“说起来,咱们府上这起子老奴才忠心的虽多,但也有些人仗着服侍得久了,主子给些脸面,未免骄纵起来。我这意思便趁着节后年前,好生在府内整顿整顿,免得又有人趁机生事。若只是家里闹闹倒还罢了,若是在大年下前,亲戚朋友往来之间闹出笑话,那才真真是该死了!老爷,您以为如何?”

章致知本来是给这三姑娘惹恼了,但听两位女婿这么一唱一和的,倒是脸上添了几分光彩,当下语气也缓和下来,“她不过一个女子,谈什么‘上顺圣意’?竟是让人笑话了。不过小小年纪能懂得勤俭持家倒是好的,来人呀,把我上回从南边带回来的那东珠赏三姑娘一串。你今儿既是没了新衣,爹便给你添点首饰吧!”

听她这么一说,章清雅也不好再发作了。却是扫了厅内众人一眼,话锋一转,教训着弟弟,“自个儿没本事就不要作怪!给谁收拾了不好,偏给人这么收拾了。咱们长房的混成你这样,真是没出息,活该你被罚!”

忽听绿枝在屋里叫人,时已入秋,南方虽比北方热些,但太阳只在白日里逞凶,晚上已经渐渐凉快了下来。

“她哪里是为了照顾那俩孩子,根本就是见着姨奶奶不受宠了,变着法儿的欺负人!”周奶娘说得是咬牙切齿。

一狗过处,犹如秋风扫落叶,乱成一窝粥。

“是我不该提起姑娘的伤心事!”胡姨娘瞬间就把眼泪收了回去,作一副掏心挖肺状,“我虽人微言轻,但能帮姑娘的,一定帮忙。”

她格外咬重了“夫人”二字,意思就是告诉张蜻蜓,五姨娘不过是个傀儡,从林夫人手里怎么进来,还怎么出去。要不然,一般这样的挑人都当家的选了就完事,很少直接送到姑娘面前,让她自个儿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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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嬷嬷心中撇嘴,心想这婚事都答应了,你还装这么粗俗干嘛?不过她现在对张蜻蜓也提着几分戒心几分惧意,行事不敢不加几分小心。

吴大娘怕引火烧身,也跪下了,“也绝不会是在厨房里练成的!我们可从没人给过她东西!”

什么?赵嬷嬷当即变了脸色,“这怎么行?这可是……”

冯嬷嬷脸色当即变了,不得不搪塞张蜻蜓几句,“潘家是武官世家,从前的品级并不算太高,但到了潘老爷这一辈上,却是极为勇猛,凭借战功封了一品大官,姑娘嫁过去,可是享了福喽,您可得念着夫人的好呢!”

这点绿枝非常肯定,“那是当然!潘老爷日后的爵位府邸,只有大才有权力继承。若是大继承不了的,便轮到二了。就象在咱们家,老爷若是日后不当官了,可以保举大少爷当官,纵然再不成器,但一官半职也是跑不脱的。只若是大少爷考了科举,得了功名,便可以把这职让给二少爷去袭。再然后,才能轮到三少爷。”

“那还有什么话说?你们几个好生服侍着三姑娘,要茶要水的,可不许怠慢!”胡姨娘笑容和煦,心中却也有些腹诽,你都在我这儿混一天了,难不成还得混完晚饭才回去?

这些小情绪张蜻蜓可管不了,她能力有限,只会对那些对自己好的人好。至于其他,自求多福吧。没有谁就一定该拉谁一把的,若是老把指望放在别人身上,哪怕就是亲生爹娘,也迟早得饿死!

冯嬷嬷颔首略施了一礼,“请三姑娘不要见怪,您方才总共有这么几个错处,一是跷了腿,二是抖了腿,三是晃了身子,四是眼光乱瞟,全无一点大家闺秀的仪态。我要教您,您不听我的话,当然就得挨打。按说,我该打她四板子的,现只打了一板子,算手下留情了。”

张蜻蜓瞧她满脸掩饰不住的羡慕之情,问了一句,“要不,我把你也送那房去?”

这样话让林夫人如何作答?若是作主了,那便是承认五姨娘没得着管家权,那岂不是拿老爷的话当一纸空文?若是不作主,又未免有些太下不来台。连这样一件小事都管不了,岂不让人认为夫人真的失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