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事,那小胖子可比我伤得重得多!”张蜻蜓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宽她的心,可伸指轻触伤处,还真有些疼!这大小姐的身子果然与她从前那皮粗肉厚不同,忒不经打了!

章致知怒不可遏,“你再敢多说一个字,我现就打死你!”

且喜这些大户人家的小姐们总是随身带着荷包香袋的,尤其今儿过节,更不会遗漏,便将她身上外头那个荷包解了下来递上去,顺手把那个惹祸的荷包揣进自己袖子里了。

张蜻蜓硬气的把头往旁边一扭,仰着小下巴,“我说什么有人听么?”

张蜻蜓松了手,心下嘀咕着,那潘家看起来也不算很差呀!公公和大伯的名声都这么好,那头豹子怎么就臭烘烘的呢?

他从袖中取出揣了一天的钱递上去,那婆子得了赏,立即态度好了许多,话也多了起来,“谢谢三少爷了,今儿来的还是沈家小舅爷!”

听她说的这样神奇,张蜻蜓也抓起一只翻来覆去的看,却觉触手清凉,原来竟不是木头,“我觉得象牛角?”

周奶娘瞧她跟小孩儿得了宝贝似的开心模样,不觉有几分莞尔,想想却又暗自伤感。想当年,周姨娘得宠的时候,有一年过生日章致知也赏了串珍珠项链,那颗颗足有龙眼大小,更加富丽堂皇。只是后来周姨娘势败了,那串珍珠项链便给林夫人找机会讹走了,在章清雅出嫁的时候,拿去拆了给她做了新衣。

我又不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张蜻蜓听到哭声就心烦,刚皱起眉头,绿枝伶俐的在旁边接过了话,“碧落,这大节下的,你在姑娘面前哭哭啼啼成何体统?我不跟你说了么,姑娘那回病了之后,忘了许多事情,许多事都不大记得了。”

走吧!回去吃点好东西,安慰下自己。

林夫人转头给章致知行了个礼,“老爷,妾身这些天病着,不理家事,竟让这起子恶奴无法无天起来。这是妾身的过错,请老爷责罚。”

张蜻蜓听得心里那个气呀!奶奶的,你还是我爹么?你自己和大小老婆孩子们都有新衣裳,就我一个没有,你不说替我主持主持公道,反而只顾着怕败坏了你过节的兴致,那我就非得给你找些不痛快不可!

旁边那位坐着的年轻妇人忙赔笑着道,“可不是?国公府的东西那还能有差的?二姑爷文采风流,在京城中素有才名,他使的东西必是极好的,三弟你可不要辜负了二妹妹的一片心意。”

她提了双银红色七成新的鞋出来,可张蜻蜓断然摆手拒绝了。

章清莹似乎放下了件心事,“谢谢!”

而这鞭炮之声已经惊动了旁人,章清莹哭着斜刺里冲了出来,“小雪!小雪!”

胡姨娘正好有话可接,“虽然老爷和夫人都在,但毕竟周姨娘不在,没个亲娘在身边的孩子总是难的。唉!若是她能亲眼看到姑娘出阁……”

什么?张蜻蜓腾地火了,“你是说林夫人故意拿好人当坏人治?这也太缺德了!”

不过也不能完全怪她的是不是,哪有做姐姐的关心一句也给人说这么多的?不是她有坏心眼,是这些人太会联想了!

“而潘老爷这九门提督虽是京官,却仍兼着边关元帅旧职,是以这些年都是两头跑,在家的时候少,倒是在外头的时候更多些。但这二公子成亲,是无论如何也得赶回来的,咱们两家这婚期一直迟迟未能确定,就是在等潘老爷回来的准信儿。”冯嬷嬷又补充一句。

林夫人微微颔首,这才脸色稍霁,“多半是周奶娘从前私下里买了东西给她练过,也不足为奇。不过……”

张蜻蜓在一旁看得目不转睛,很是好学的样子,“唔,不错不错!”

张蜻蜓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嬷嬷这话就不对了吧?我是要嫁给潘家,当然就应该了解潘家的事情。我就是规矩学得再好,难道嬷嬷就能保证我一定能讨得到婆家的欢心?”

说起来是吃得好穿得好,却跟关在笼子里的猪一般。养肥了,那都是要杀的!

张蜻蜓恨不得举双手双脚赞成,“我说这位妈妈,你办事也太小心了些。既然都有分例,那你就照着二姐的嫁妆单子替我准备不就完了?何必又要问这问那的?我听着家里大事小情也不少,何苦为了这些事情又让夫人姨娘们白操一遍心?”

张蜻蜓想了想,“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她的意思?”

冯嬷嬷面上仍是古井无波,却冲着绿枝吩咐,“过来。”

什么花?身为一个千金小姐,顾绣棠不知道这种野菜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好歹是个花,她感觉还算不错,看来还是同龄人懂得相互欣赏啊!可接下来张蜻蜓的一句话让她彻底哑巴了。

她已经算准了张蜻蜓必是在五姨娘那儿吃了闭门羹才过来的,所以才更加推诿。想让她这么轻轻松松的就放权,可没那么容易!

“行啦行啦!”胡姨娘显然对这番表忠极是受用,语气都和缓许多,“这大日头的,快去准备些凉茶,一会儿三姑娘来了,可不能怠慢了!”

对!是得想个办法,该怎么办?

糟了!林夫人激灵灵一下明白了过来,自己今天究竟干了件多么愚蠢的事情!

章致知一怔。见他这神色,胡姨娘就知他是回府直奔自己这儿来的,心下欢喜,脸上却故作讶异,“老爷还没去看过夫人么?”

临走的时候,还回头笑得露出一口小白牙,“吴大娘,我还记得你特意给我预备的这几个菜呢!可千万别嫌晚,我今晚就是不睡觉,也非等着你这几个菜送过来不可!”

吴大娘似是早就料到她有这么一着,故作诧异的问,“三姑娘,您身份尊贵,怎么能跟咱们吃一样的东西呢?”

通常教引嬷嬷多数有家有口,不一定会陪嫁过去,但象这样还没出阁便一个也没剩下,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听她这么一说,绿枝当即起来了,和小丫头相互搀扶着往回走,剩下几个婆子和小丫头皆迟疑着不敢动。

于是冷着脸发了话,“把三姑娘关进静室,她屋子里的人继续行刑。通知人牙子来,打完了全部发落出去!”

林冷冷瞟了她一眼,对着地下发了话,“周妈妈,你是从小服侍姑娘的,也算是府中的老人了。可越学越不懂事了?上回姑娘出那么大的事情,你不在近身服侍还情有可原。但我都再三交待过了,还这样疏忽大意却是回事?还有你!”

狡兔还有仨窝呢?宦海沉浮,世情万变,焉知给庶女一番哪怕装模作样的虚情假意,这也是你主母的一笔投资啊。这位却是恨不得将庶女一巴掌直接扇出门去老死不相往来-----家族观念貌似根本连个泡泡都没冒,还不如咱呢,咱潜水潜腻歪了还知道蹦出来吐个泡泡。

对了,忘了说一句,那头豹子过两天我就要拎出来蹓蹓了,大家表着急!你们多支持下俺,俺就会让他多表演些节目的。嘻嘻!

今天先到这儿了,桂仁喊俺去吃饭了,大家周末愉快,改天再出来和大家相聚!

是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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