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清莹给吓得还有些犯迷糊,旁边绿枝倒是心领神会了。

章致知那眉头皱得更深了几分,怒视着女儿,“你有什么话说?”

章清莹被她弄得很痒,咯咯如银铃般笑了起来,“我真不知道什么,就跟旁人听说的一样。不过舅舅曾经提过,潘老爷是个很严厉,但是又很公正的人,在军中威信特别高。潘家大少爷人也很好,到营里训练的时候,和普通士兵是一样的,特别能吃苦,一点没有架子。至于潘二公子,他从没去过军里,我舅舅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样儿的。”

章泰寅按捺下心中不快,反倒随和的笑了,“没事儿,在哪儿见都一样的。这大中秋的,倒是劳烦大娘了。”

周奶娘宝贝似的拿起一只杯子,翼翼的迎着光线细看,“这是喝酒的。用它来盛酒,可以清热解毒,定惊止血,很养生的。只是一般人家得了这样好,都舍不得用,不过是摆着作个样子罢了,只有真正的大户人家才舍得拿来用呢!”

张蜻蜓啧啧称赞,简直是爱不释手。

张蜻蜓才一落座,碧落见后头只跟进来周奶娘和绿枝,当即就抱着张蜻蜓的腿哭了起来,“姑娘!求求您发发慈悲救救我吧!”

章清芷先跟着刘姨娘走了,章泰寅给章清莹使个眼色,小姐弟俩一同告退。张蜻蜓左右瞧瞧,只有自己没亲没故,显得分外孤单。

宋嬷嬷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当即磕了头,躬身退了出去。

章致知见小老婆梨花带雨的可怜样儿,当下又是心疼又有些不悦,“不过是件衣裳,纵是一时送岔了也就罢了。回头不能再议么?非得这时候说,好好的过节的兴致都给败坏了!”

此言一出,别人尚可,那抱着个一岁多小女孩儿站着的刘姨娘,脸上似有些挂不住了。自己女儿没嫁着高门楣的好夫婿,就是回娘家来,也从没好东西可带的。

绿枝盯着这双自己亲手做的鞋,半晌犹豫着问了一句,“姑娘,要不换双鞋吧,这双颜色会不会好点?”

张蜻蜓点了点头,别的忙她兴许帮不上,可是养条狗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这些小把戏,张大姑娘还真没放在眼里!绿枝话音未落,她撩起裙子飞起一脚,就把那只小狗踢到一旁去了。

张蜻蜓知道她指的是纳妾收房等事,“还是姨娘顾虑得周全,我竟没有想到这一层。”

周奶娘到底忍不住,等绿枝出去了,私下在张蜻蜓耳边嘀咕,“其实那两孩子生下来时也还好,只是渐渐养大了,就总说三少爷有病,成天竟是拿药焙着呢,越发弱了。但你看同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四小姐,怎么就一点事没有?”她撇了撇嘴,“所以呀,那房里的事情咱们管不了,也不能管!”

走吧走吧!张蜻蜓也没了逗弄的心情,放这小大人走了。闷头一想,觉得真是丢脸。

绿枝在一旁低声提点,原来这南康国北边虽是北安国,但因天险难渡,两国相安无事。东南两边是海,繁华富庶尽在此地。只那西边却接着蛮荒之地,有不少大小王庭,部族强悍,时常没了饭吃就过来劫掠侵扰,打打合合,数百年来从未间断,是以历朝历代都极为头痛。

“夫人,您可是没瞧见!三姑娘那架式,就连做了多年厨娘的我们也有些自愧不如。若是说那菜谱可以背,但这个本事,除非她真是个天才,否则没个几年工夫,断然是练出不来的。”朱嬷嬷侧面提点了一下。

这怎么可能!赵嬷嬷被她一激,当即坐下了。拈针捻线,很快就落在白绢上,起手开始,“姑娘您瞧着,就是这样,很简单的。”

“只是姑娘,您先跟我学好了规矩,等嫁过去,不就什么都明白了?”

张蜻蜓不觉有些苦恼起来。她虽然没有放弃过逃跑的念头,但也打草惊蛇之后,这个难度就越来越大了。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管干啥旁边都有人伺候的千金大,实在是太不自由了!

胡姨娘心中冷哼,这顺水推舟不光你会,她也会!“要依我说,二姑娘的婚事就办得很好,三姑娘的婚事就照着那个准备就行了。”

她迟疑了一下,深深行了一礼,“奴婢在这儿,能不能求姑娘一个恩典,把碧落讨作陪房,也带出去?”

我就放了,你想怎么地!张蜻蜓还抖起了腿,摇头晃脑。

“就跟那个荠菜花似的。”张蜻蜓是真的觉得很象。

“这样啊?”林夫人皱着眉头,似是极其棘手,“请倒是应该请的,只是现在府里的事可都交给你五姨娘了。要不你一会儿打发人去跟她商量商量?”

银子笑得脸上都快堆出花来,赌咒发誓,“我可是奶奶亲自从扬州带回来的,我这双照子虽然不够亮堂,但也只容得下奶奶一个人,再无二心!”

张蜻蜓忙起身,按着她在自己位子上坐下,“你快坐下,别紧张啊,咱们好好想想办法!”

“你闭嘴!”章致知见她仍是如此冥顽不灵,真是动了大气了!“夫人,你可记得,她可是我的亲生女儿,我的女儿居然能干出这样丢脸的事情来么?”

正想拉着她说些亲热话,胡姨娘却忽地话锋一转,问了起来,“老爷,夫人没事了吧?”

蕙心见都是上色菜,还不太敢装,张蜻蜓自己动手又拎个食盒,不管三七二十一把满厨房的点心菜肴全装个干净。

蕙心不敢动,张蜻蜓自己大大咧咧的搬张凳子挤到人群中间去了。这下谁还敢吃?一个个面面相觑,全都站了起来,退到一旁。

可现在张蜻蜓身边却成了特例,奶娘仍在,但四个教引嬷嬷却因为听说三姑娘结了这么一档子亲事,全跑光了。

“管她呢!”张蜻蜓满不在乎的招呼自己房里的人,“能动的都快下来,跟我回去!在这儿等死啊?”

一时之间,来不及多加思虑,林夫人觉得最重要的还是保全自己的权威,绝不能退让!她太知道家里这些人得寸进尺的本事了,若是她在张蜻蜓之事上示了弱,改天再来一个这么撒泼打滚耍赖闹腾的,她还怎么辖制得住?

“这不关她们的事!”张蜻蜓还是很讲义气的,“是我趁她们都睡着了偷跑出来的,她们谁也不。”

哪有一家主母俩眼珠子就直瞪着归了外姓的一个嫡出亲女,时刻准备着吊死一棵树上,忽视整个家族利益的道理呢?

“可不是?等我长大学了功夫,也要……”章泰寅兴高采烈的跟她咬着耳朵,一路说着悄悄话,分享着彼此小小的喜悦心情,回去了。

章泰寅一本正经的给大家作揖:有空来点评论好不好?要不小生觉得很寂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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