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开一锅水,她将清水搅拌过的面用锅铲隔成一条一条放进锅里,接着又放下盐油,待到快熟的时候,她又将已经洗干净切好的韭菜下锅,用锅铲再搅拌一下,清面汤疙瘩就算是做好了。

“小果……”祁天湛想了想,好像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只好坐在了床沿边上。

赵婶也认出了那是祁家的位置,她看向于果,却见于果已经拔腿就往家跑。

“因为孔融有两个哥哥啊,他的哥哥都不洗梨,为什么要让他去洗呢?”

“吃饭!”人人有份了,该满意了吧!

“他遇到几个小泼孩,打了一架,结果没打得过人家。”于果轻描淡写的答道。

于果见赵叔脸色无大碍,也就放心的坐上了牛车,祁天湛也跟了上来,她本想说这次她一人去便可以的了,可又怕他跟祁天恒那小鬼一样敏感容易生气,便由他了。

祁天湛:“……”

于果歪着脑袋想了一下,有吗?她昨晚有这样说过?她怎么没印象?

那天,有几个村民是见过她带着祁家三兄弟摸螺的,摸螺又是看得见的功夫,所以她相信她只需要说一声,他们就会自己懂怎么摸螺了。

各位读者别误会,她其实画的房屋结构图,画完之后,她对自己的设计很满意。

于果将针线布匹都放好,然后开始着手准备晚饭,鉴于他们三人白天都吃了很多糖,所以晚饭极其简单,简单的稀饭和油馍就搞定了。

“喏,赵婶好了。”于果指了指赵婶,只见她已经不吐了,而是站了起来,一脸担忧的过去扶着还在狂吐的赵叔。

顿时,于果不淡定了,她吞咽了一下口水,看着此时正在又哭又笑的赵叔,还有一直环抱着自己却嘴里喃喃低语的赵婶,原来……她自己是导致赵叔和赵婶疯癫见鬼的罪魁祸首啊。

走近,于果才发现赵叔的脸上竟然也满是泪痕,可他竟然是在裂开嘴笑的,那模样甚是怪异。他目光呆滞,走近他,却也不知道他具体在看哪里。她疑惑的将手在赵叔的眼前摆了摆,发现他好像完全看不见她的手一样,正要问怎么回事,赵叔却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把她吓了一跳。

“嗯,真好吃。”祁天恒已经率先拿了一根竹签串着的麦芽糖吃了起来,在这里,这种用竹签串起来的糖都叫棒棒糖。祁天湛也拿了一串,不过他并没马上放进嘴里,而是递给了走进来的于果,于果一看这甜腻的麦芽糖,摇摇头,她虽然蛮喜欢吃甜食,可并不喜欢吃这种甜到发腻的,相对来说,她比较喜欢吃酥糖。

“哟,吴掌柜的,你这里怎么进了几个小乞丐啊。”

于果老成的摸了摸下巴,“所以我要送的这道菜式一定是卖得起大价钱,而且味道要一流的。”

这简直是难以置信!

“不同意!”几乎是异口同声,祁天彻和祁天湛表明了态度。

“赵婶。”于果悄悄扯了一下赵婶的衣角。

“你半夜进来干什么?”

于果本来厨艺就很好,有人掌火,这会儿又有了完整的油盐酱醋,她做起菜来更是得心应手。

人,果然是不能够笑话别人的。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咳的于果瞪了一眼他们来不及收敛的笑容,然后又将目光投在被扔在一边的河蚌上,眼里立即冒出星星眼,真是好大一只河蚌啊。

因为鬼河只有河床中间会有些看不清的漩涡,岸边的水却十分的清澈,而且水流也比较缓慢,他们四人很快就摸到了三分之一木桶的螺,乐得于果眉开眼笑,这晚上就可以吃道美味的辣椒紫苏炒田螺了呐。

她今天做的是油馍,对火候的控制很严格,她说了要求,祁天恒却还是绷着他的正太脸,又见她开始忙活不理自己了,便一边按照要求烧小火,一边嘴里不依不饶的说道:“于果,我告诉你,你下次真不要这样了,说好了买糖跟我们分享的,结果你却自己买糖吃独食。”

进村口的时候,于果想起她昨晚放了地笼在鬼河,便想,跟赵树打了声招呼,让赵叔帮忙先把她背篓里的东西拉回去。

店伙计是个聪明人,一看她眼神就明白了,便说道:“这大米产自江淮一带,做出的米饭十分的香甜松软,很好吃的,小客官要不要买一斤回去?”

若单是没有油,还可以勉强撑着,可刚才做晚饭已经用尽了最后的一点盐,她和家里那三只都是在长身体呢,而且如今手中有了二两银子,她想先解决吃的问题。

不开心,他心里的真的很不开心,祁天恒喊了出声。

见祁天湛不接,她干脆一手端着蘑菇汤,一手拿着两个木薯出了门。

“咯咯哒……”

靠,都住一起这么久了,这三兄弟怎么这么难搞,她想找个话题聊,结果她发现自己更多像是在自言自语。

似是看出了赵叔和赵婶的心思,于果笑道:“赵叔,我是信得过你才拜托你帮忙的,我自己拿去镇上卖的话,也恐怕会被别人骗哩,再说,我们家现在也没个大人,这往后要麻烦你们的事情还多着呢。”

他们不干,于果只好自己努力,小手磨出了一层血泡,但她一点也不觉得疼,她也忘记了初衷是抓鱼挣钱,她现在只想让这三个熊孩子见识她的利害,她真能放干这河里的水。

“凶什么,你也有份吃了!”祁天恒不觉得这有什么值得好生气的,不就是一只兔子嘛,吃了就吃了。

于果觉得脑里乱糟糟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扫了一眼外面,这院子并不临着路,而且这个时间每家每户都在家里,也不可能有人会进来。

所以说,家里除了屋后面有一片杂草丛生的菜地,就没有别的种粮食的地了。

最后,还是祁天湛开了口,他问:“这碗筷,要洗到什么时候才算是干净?”

“喏,你拿这个,我来背木薯。”虽然祁天湛比她大两岁,也比她高一个半头,可是看他脸色,她觉得她更健康一点。

“去哪?”祁天彻又诧异了,这小姑娘刚才还很凶悍的,现在怎么转身走了?

不过也难怪,毕竟她于他们三兄弟来说,只是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于果暗暗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话听起来很有说服力:“你们三个都回房休息吧,明天还有很多事情呢,这里有我照看着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