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祁天恒也不甘落后,往他们二人中间挤一下,也坐在了床沿边上。

太阳西斜的时候,于果一行人也准备下山了。

“先别管孔融哥哥的问题,我是问你,如果你是当时的孔融,你会怎么办?”于果温言细语的诱导,她多希望天湛能听懂她意思。

祁天湛端起碗,默默的扒了一口米饭,没有说话。

牛车上,于果伸手摸了摸祁天湛的脉象,又摸了摸他的骨头,她对医术只是略懂皮毛,所以她刚才也只是凭肉眼觉得他应该没有受伤,可鬼知道他先前经历过什么,有没有被他们打伤在什么她肉眼看不见的地方?

考虑欠周详,她就不该忽略他们是孩子的事实,额,还有她自己,细胳膊小腿的,今天若不是李大哥和赵叔,就是拿下了野猪,他们四人的力量也弄不下山啊。

祁天恒:“……”

“那个,就这样说定了,觉得合适的就去鬼河边摸螺吧,我今天还有事,先走了。”本来还想跟他们分享那个木耳的事情,可现在看来……于果不擅长安慰这些妇人,更不擅长安慰那些大老爷们,家里还有三只等着她呢,她还是觉得溜字诀比较合适她。

赵婶却有些犹豫的先说话,“小果,既然是你接的活儿,我们又怎的好意思抢你的?”

祁天彻,祁天湛,祁天恒顿时感觉身上有阵阵寒意,他们不明白刚才还凶巴巴的于果怎么诡异的笑了,而且你笑就笑吧,做什么还要眼睛冒着绿油油的光看着他们?

“来,过来坐啊。”于果冲他们招招手,说话的时候也是笑眯眯的,她自认为的态度和蔼在他们三兄弟的眼里却变成了不怀好意。

很好,才灌进去一口,赵婶就开始哇啦一声吐了。

“她又干什么?”祁天彻敛下眉头。

赵婶家院门竟然没关,刚才她一眼就看见赵婶在院里抹眼泪,金花婶子和陈婶在一旁看着她,好像还有村里的别的人,莫不是出什么事了吧?

可是于果想得太天真了,最后足足花了三两银子才出得了糖果铺。

于果顺着一看,一等宣纸五十文一张,二等宣纸三十文一张,三等宣纸二十文一张,次等宣纸五文钱一张。宣纸分等级,而她手中那些宣纸,如果忽略掉那几个脚印,雪白无暇,正是属于一等的宣纸。

到了厨房,于果看向已经准备好的食材,拿了一只杀好的鸡,又拿了一只猪肚彻底冲洗干净,她用劲将整只鸡塞到猪肚里面去,林长兴在旁边看得十分奇怪,可看她十分有把握的样子就把要问的话咽进了肚子里,他也示意那些厨子也先别问。

林长兴中途来过厨房看过一次,然后又去楼面转了一圈,这会儿见着是石螺,眉头轻轻蹙了一下,这石螺他家厨子也做过,可关键不好吃不说,腥味也可以忽略,但吃到泥土就真不能忍受了。

不得不说,于果被他们淡漠的兄弟情惊到了,他们这两个做哥哥的,噢,应该说他们三兄弟,给她的感觉超级怪异,兄弟间的感情淡漠成这样,真不晓得那个老祁在世的时候是怎么教育他们的。

“各位叔伯,各位婶婶,你们不用担心我家房子的,这修房子的事情我早已经心中有数哩,不过到时候恐怕还得麻烦各位过来搭把手噢。”于果冲大家露出一抹淡定自信的笑容。

于果不雅的翻了一个白眼,道:“我才要问问你们三个,之前我就是在院子轻轻的泡个澡,你们都会醒来,为什么这次大风大雨的,你们都睡得跟猪似的!”

“今晚轮到谁烧火了?”

祁天彻已经习惯了于果看见食物就会露出这模样的表情,只是这次他表示深深的怀疑,“这东西能吃?”

刻意忽略祁天恒这小屁孩的话,于果又道:“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以后你们洗澡的时候要预先给我说一下,我回避;我洗澡……我一般会在你们睡觉之后才洗的澡,你们听见外面有声音,不要出来便是了。”

“你们……也想吃糖?”祁天彻和祁天湛不知何时也进了厨房,原本就不宽敞的厨房显得有点窄,主要是气氛,有种让于果很光火的感觉。

不过,是她太敏感了吗,先去拜会老师?这是不是有贿赂的意思在里面?不过看赵叔憨厚老实的样子,就是问他,他应该也不知道贿赂是什么意思,所以还是算了。

“小客官,我们这里有陈米和次一点的麦粉,要不要……”

回来的时候又经过赵婶家,她犹豫了一下,在院子里的赵叔正好瞧见她,连忙喊住她,“小果,你吃饭了吗?”

祁天恒如同被抛弃的小狗一样,目光委屈的看着她,于果顿时心就软得一塌糊涂,当他走近时,她情不自禁就伸出右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感觉到手下的脑袋一僵,她的心情就更好了,手也更加的用力,真是个别扭的小屁孩呢。

祁天恒饿得饥肠辘辘,一见她又要分食物给外人,不高兴了,“你干嘛要分食物给别人。”

于果心里的震惊和欢喜无法形容,连忙将手里的背篓塞给了祁天恒,一把将野鸡抱在了怀里,刚才听它扑腾时候的叫声,就知道它是只母的呢,真好。

为了缓解尴尬,她还特意清了一下嗓子,若无其事的越过挡着她面前的背篓,严肃的谆谆教导他们:“我告诉你们哦,这女人呢,就跟蘑菇一样,越是长得好看就越是有毒,那些其貌不扬的女人就像这蘑菇一样,可口又美味。”

“那就谢谢赵叔赵婶了。”于果笑得十分真诚,她是深蕴远亲不如近邻的道理,更何况,这祁家压根就没有亲戚。

“哎,革命成功,还要继续努力啊!”于果带头改河道,可是听不见后面动静,回头一看,他们三个居然停了下来,见她回头,都气定神闲的看着她,撇了撇嘴,表示不屑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