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前面脚步轻快的于果,祁天恒小朋友心里又不平衡了,尤其是她的打扮,他看着很不爽,于是说道:“哎,你干嘛头上不绑回你那两个羊角,别以为和我们一起洗过澡你就跟我们一样了,你永远都不是带把的。”

院里静悄悄的,没人回答她。

坐在牛车上,于果思考着要不要回去书斋买《三字经》,她刚才路过书斋进去看了一眼,她同时看中了《千字文》,不过一本《三字经》就要五百文钱了,她的钱只够买一本《三字经》。

马坡镇,其实是一个很热闹繁华的镇子,也正是因为它很热闹繁华,所以赵叔的牛车每次来镇上也只是停在街头的柳树下,并不驾驶入街道里,就怕一个不小心冲撞到别人。

最后,于果还是把主意打到那两只山鸡蛋上面。

于果笑嘻嘻的,他们沉默就代表是同意了,不过就是他们反对,那也是无效的反对,她把挑好的三件衣服放回她的房间,又把他们的衣服随意叠了一下,放回了他们的衣柜。

这话都说到这份上,赵婶嘴角动了几次,长年累月的劳作把她的脸上晒的黝黑,看着像快五十岁的了,于果甚至看到她凌乱的鬓角有几根白丝。

于果有点恼,本来想教训祁天恒一顿,可是看见他认认真真摘木耳的样子,她也就大方的原谅他说错话了。

“……”

“可不是嘛,小果见多识广,还能想到法子抓到了河里的鱼,最重要的是以后我们都不用再忌讳这鬼河了。”赵婶脸上也笑成了花,她看着于果的眼神特别的骄傲,想当初于果就是她去买回来的。

“你疯了,这河里有鬼。”祁天恒毕竟年纪小,对于鬼河有鬼,他深信不疑,他觉得于果扔石头进去会惊动河里的鬼怪,鬼怪会出来抓他们。

“下次烧烤的时候放点盐,没味道不好吃。”

于果自然不会傻乎乎的去问赵婶为什么不生孩子,这个是人家的,她就是去帮忙烧个火打个下手,顺便多打听一些关于这村里的每家每户的情况。

“你们三,怎么回事,偷看女生洗澡,流氓!”虽然,他们是光明正大的在院子里站着,但是,他们不知道她在洗澡吗,非礼勿视他们不知道吗?!

“慢着!”

祁天湛一直坐着看她忙碌了一阵子抱了一堆不能吃的草回来,手指向山芥菜,“你手中的草不能吃的,这种才能吃。”

说完,于果等着他们兄弟表态。

这是村里的风俗,家里没有准备棺材的,就得把门板拆下来充当棺木。

这不,她卖不出去,他就得每天一个馒头的养着她,这算下来也是不少的钱那,愁死了。

祁天彻不语,这东西坚硬得跟石头似的,他不吃。

祁天恒也撇嘴表示,他也不吃。

祁天湛低头看着手腕,刚才被这东西咬住手,拔出来的时候手腕有点红了。

正在想着今晚有河蚌肉吃的于果可没心思关注他们的想法,她将河蚌放到木桶边上,这东西不像螃蟹有腿会跑掉,放在没水的地方,它会维持原样很久不动的呢。

“别偷懒了,赶紧摸螺。”于果觉得这么多的螺也是一条发财的路子,至于河蚌嘛,当然也是了,只不过河蚌这笔财富暂时就先寄存在鬼河里,毕竟她人小力量有限嘛。

四人齐心合力,很快摸够了一桶的螺,祁天彻力气大,他负责拎木桶,祁天恒一张正太脸又鼓起不开心,因为他要抱那只黑不溜秋的又大又扁的叫做河蚌的东西,祁天湛和于果则都抱着一大把“草”,当然这不是草,是野枸杞叶,于果也是无意中发现一处岸边竟然长着一大撮的枸杞叶,因为紧挨着鬼河,水份足,叶子长得特别壮,不留心细看,根本就认不出来。

一到家,于果就指挥祁天恒打井水,指挥祁天彻将桶里的螺倒在唯一的一只大木盆里,祁天湛抿着略显粉色的唇瓣站在一边,她为什么不打发他干活呢。

其实,于果是忙着清洗木盆里的螺,田螺只有小数,大部分都是石螺,石螺的个头不及田螺大,肉也不及田螺多,不过石螺的味道也一样很鲜美的呢。

清洗了两遍,于果才发现一边站着的祁天湛,笑道:“天湛,你负责摘枸杞叶子,只要那叶子没有虫子,不烂的,不老的,都是可以吃的。”

没有虫子的,不烂的,不老的,要求有点多,不过祁天湛点了点头,拿来一只簸箕开始认真的摘叶子,话说这簸箕的款式也是他按照于果的要求用多余的竹篾编织出来的,虽然样子很奇怪,不过很实用。

于果又将河蚌的壳刷洗了两遍,然后笑眯眯的将它放到木桶里,起身,进厨房拿了油罐和盐罐子出来,不经意瞟了一眼又开始排排坐的三兄弟,就只有祁天湛是认真的摘着枸杞叶,另外两只却不帮忙,便忍不住说道:“哎,你们哥俩也赶紧帮忙摘啊,让天湛一个人摘,那得摘到什么时候。”

祁天恒不满的挂起了嘴,大声道:“为什么什么活都有我份的!”

于果没说话,只是冲他翻了一个白眼,然后放了一小点盐巴在木盆里,这样可以有助石螺和田螺快速的吐干净泥土,至于木桶里的河蚌,它个头那么大,现在离天黑还有一个半时辰左右,必须下猛料才能让它快速的吐干净泥土,她还等着它今晚下锅呢。

回厨房放好油盐罐子,才刚走过来准备蹲下一起摘枸杞叶子,便听见祁天恒忽然“哎呀”一声,看过去,只见祁天恒捧着的手指被枸杞径上的刺刺破了皮,滑出一点鲜红。

见于果不理她,祁天恒将手伸过去,可怜兮兮的说道:“我疼!”

“……”于果莫名就忽然有种想暴打祁天恒的想法。

祁天彻虽然冷漠话不多,可是会听话帮忙干活;祁天湛虽然心思深沉不好评价,不过他也不会时不时的说一些话来气她,唯独这个祁天恒这个小鬼,不是说她傻,就是嘲笑她,关键是还经常挑战她的暴怒神经。

看着他快伸到她脸上的手,于果忍无可忍的咬牙说道:“忍着!”

祁天恒一听,立即像只炸毛的猫咪,蹭的一下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于果,再次说道:“我疼!”

“疼你就忍着!”

大概是于果不耐烦的语气,也大概是瞧见祁天彻和祁天湛都不帮自己,总之,祁天恒这次是真伤心难过了,他死死的咬着唇,发狠的瞪了于果一会儿,然后坐到一边去了。

哼,什么活他都要干,他都没有休息过,现在他手出血了,她还这么凶,老子不干了!

------题外话------

我也难过了,因为,竟然没有人猜,一个留言都没有,别拉着我,让我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