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琢却说什么都不肯,脸上含羞轻笑,心里快飚出泪来。谁要跟这个冷面阎王单独相处啊?

玉玉是她的闺名,只有她的爹娘和婆母这般叫她。

“不用走那么快,备些点心茶水端上来。”萧玉琢躺在绵软如云端的被褥里,慢悠悠的吩咐道。

梅香打量她已经十分白皙的脸,有些为难,“郡主肤色本就莹白通透,粉搽的多了,倒显得苍白。”

听得屋里有动静,他提气跃上房顶,俊朗的面孔上尽是轻快之色。

滴水之恩还要涌泉相报呢,何况救命之恩!当时就在小姑娘心里扎了根儿。

“站住。”萧玉琢开口,“菊香起来,且先诊脉看看。”

梅香拉过被子盖在萧玉琢身上,青池连忙放下奉着青瓷碗的漆盘,一脸担忧的就想去掀被子,“郡主伤着了?可要婢子调配些外伤的药膏来?”

“宫里赏的玉肌膏,郡主要用么?”丫鬟梅香绕过屏风,瞧见她披头散发躺在床上,连条被子也没盖,便快步走上前来,拉过被子时,发现她身上斑斑伤痕,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声音都含了哭腔,“还、还是用生肌膏吧?”

耳边急促的呼吸声,她身上撕扯般的疼,也随着这呼吸声越发加剧。

她连忙低声解释,“伤还没好,疼”

景延年深深看她一眼,总算没有挺身而上。但他的手指却并未收回,动作不算灵活,但这种笨拙却恰叫萧玉琢毫无招架之力。

她口中断断续续的溢出猫咪一般的轻哼嘤咛之声。

她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男人体温越发灼热,有一处正紧紧的抵在她的大腿上。她心头紧张,这男人看起来狠厉无情,怎么会有这种嗜好?

门外细碎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景延年立时就从床上一跃而起,抓过掉落在一旁的手帕,狠狠的擦着手。

萧玉琢这会儿才全然明白,原来他不是转了性,对郡主重新有了兴趣。不过是叫门外偷听的景夫人安心罢了。

她脸上的热度渐渐退去,尴尬的扯过薄被盖在身上。

“这是什么?”站在床边的景延年突然问道。

萧玉琢连忙回头,只见他一手提着自己的衣裳,一手捏着掉落在地上的明黄色小纸包。

“那、那个是”那是景夫人给她的送子观音香炉里的香灰,这话说出来,会不会又惹得他怒气冲冲?

萧玉琢垂了垂眼眸,“就是个未做成的香包。”

景延年眉梢微挑,高大的身躯逆光而立,睥睨的目光好似已经将她看穿,“母亲为你求来的,你怎么不喝?”

他竟然知道?

“你不是一直都想要个孩子?”景延年忽然俯下身来,幽深的眼眸里是浓浓的凉意,“老老实实,别再耍那些小聪明,时候到了我会给你个孩子。”

语气冷漠的不像是谈家事,却似乎只是一场冰冷的交易。

若是郡主,不知道该如何伤心呢?萧玉琢倒是无所谓的翻了个身,面朝里背朝他,昏昏欲睡。

萧玉琢没有盛情邀请景延年同床共枕。那男人不知是嫌弃,还是好面子拉不下脸来,竟在桌边翻着书,坐了一夜。

萧玉琢推开窗的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看着他眼中略带红红的血丝,她的心情立时舒畅如雨过天晴。

景夫人留他们用早饭,景延年却以要点卯为由,一大早就带着萧玉琢离开田庄。

他身高腿长,躺在牛车柔软的被褥上补眠,宽大舒适的牛车,立时显得窄仄起来。

梅香躲在小隔间里烹茶,不敢出来。萧玉琢捧着脸,时不时的瞄他一眼。

他面容生的极好,却一点不显女气,镌刻的五官下透出阳刚和武将特有的杀伐果断之气。紧实的线条饱满的肌肉,强壮的身躯便是躺着也给人一种无形的威压。

这样浑身都充满雄性魅力的男人,也难怪将小姑娘迷得神魂颠倒。萧玉琢别开眼,皱起眉头,她该怎么开口跟他说,她要回一趟娘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