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架着人,先拉他出来、”

“小王爷近来也不回靖州了?”

“勒王子,”

扳着她的腰调整成侧躺姿势,贺昭抬起她一条腿,贴着自己胸膛,继续不住抽动,十指交叉,牢牢压在垫毯上。

“怎么了?”高管家忙又靠近来。

“小王爷在呢,大小姐看着点,”高管家嗔怪一下,神色如常。

元坤帝眉头皱着,抬手快速拍了下扶手:“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他话里还是有所不快,“朕也无不重兵火之意,你们不用总来担心这个。”

贺昭一时无语。

她没说话。

“平时喜欢做什么呀?”

她睁开眼。

高管家神色痛心,但不曾有丝毫犹豫:“这是奸计!这些年冲你来的杀计还少么?夫人的事但凡有心就不难打听,别多设了一环你就要往里跳了!”

他的袖子宽,挨着她的手臂,手张了一张,但也没动作,只相擦而过:“乘我马车回去吧,”

徐锦融停在尸榻旁,抬手扶在少年肩侧,震惊之意仍挥之不去:“他说,要我救他?”

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俯面趴在血迹斑乱的青石路面上,双目直睁不动,面色青冷,身后衣裳划开一处致命破口,深深血痕已近黑色。

起身后全身重量全靠交合之处支撑,贺昭边走边托着她起落几下,徐锦融不禁低吟出声,甬道里一下捅得更深,激得身子不由轻颤。

徐锦融收回视线,跟几个同学招呼过,最后再偏头看一眼,贺昭系着衣带,正好也再抬眸过来。

帐中周遭似乎一瞬之间缩退到远处去了,有人说话的声音也听不到,什么东西一下窜上头顶。

太医来问:“穆平侯,且出外间去吧,也好查看下伤势如何。”

她只记得最后一次见到父亲,是那顿未吃完的晚饭。徐鉴难得回来,听说她白日里又跑出去了,气得差点动手开打,因为前方又有事传他,便又匆忙离开。

陈孟修几个开始聊天。

柳大夫答道:“能感到光便快了,估摸叁四日便能见物。姑娘右眼中毒轻些,右眼该能先好。”

“这是我胸,”手指给往下带,按在结实的身体上,胸腹板正的肌肉块有起有伏,徐锦融虽然已经摸过了,但手感是还不错。

“还有莲蓬鱼羹,嫩笋豆腐,口蘑菜心,你想吃什么?”

他不由微愣:“锦融?”

“知道你很重要,就够了。”

“马在外边棚子里了,无妨,且待雨小一些吧。”

贺昭记得,徐锦融的父亲是北境边界堰头城当地人氏,而她早亡的母亲却来自烟雨江南。她精韧的体格许是继承了父亲而来,一身赴宴穿戴的窄袖锦衣勾束之下,亦可见得身长体健。

“不是,锦融……”黄大将军有点窘迫,他知道这是锦融这孩子的痛处,“我就是担心——”

“走吧,锦融,”贺昭叫了她第二回了,徐锦融让他再等等。

靖州铁矿品质极佳,宜造精钢,适于用作火枪枪管。但此事机密,她每回往返靖州与平京时,可在路途中押运一小批钢材回平京,用于火枪制造。

要进屋,却觉高管家似欲言又止,不由停步:“高叔,还有啥嘛?”

她还处在绝对的震惊之中,心里几乎要炸了,难以置信居然有人会打她的主意,简直反了天了!

徐锦融扭头看了贺昭一眼,虽然她承认现在是有存心找事的意思在,但他这么一开口,心里不但没有惭愧,反而更有点火大,不明白这明明是别人招惹她在先,他为何还一副是她做错的口吻。

方才布置得仓促,但毕竟已交代下去。入座的几个美艳姬妾已经退下,这里不是所有人都认得穆平侯,但此处多是相熟的城中纨绔——不不,城中富贵子弟,想必能对他的安排心中有数。

赵箐看向贺昭,他记得上次陈孟修说到,两月之前同贺小王爷一起在平京见过穆平侯。但显然徐锦融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短暂的静默后,崔彦祁自嘲一笑:“这样的话,你想必也跟许多人说过吧。”

雅乐终结。

徐锦融双手拿起旁边大鼓鼓槌,在这一片寂然里垂响那只朱红大鼓,由疏至密,轰然不绝,节奏极强的有力鼓点,瞬时填满了这日头西下之时的四面八方。

仿佛有有形的声浪扑面而来,气海被自己亲手捶下的鼓点瞬时打乱,耳中嗡的一声,徐锦融瞬时懵了一下。

但手中不能停,却惊觉似乎忘了那已经重复多年的鼓点,所幸手上的记忆比脑子要快,在这短暂的空白里,鼓点已攀至高峰,再徐徐减缓,方一锤定音。

耳鸣声犹未断绝。徐锦融甚至没能听清那边礼官的高声念诵,抬手去触鼻下,回手回来,看着指尖粘稠的一抹血,耳中轰鸣逐渐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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