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不远处堑壕里好像有一个瘦高的身影在蠕动,贴着里侧的堑壕墙壁。

榴弹逐个落地的急促爆炸声越来越近,敌人小心翼翼地边扫荡边前进,生怕我们的射手突然出现在他们眼前。

布衣叼着烟头站起来,边扣皮带边轻蔑地大声说道。

被风牵拽着的稠密细小的雨滴宛若一条半透明的幕布,在坑道口摇曳。带着东欧风格柔美而又悲伤的旋律在安静而又幽远的坑道里回旋,在这片埋葬了无数战友的坟场。

我回头一看,是姜野。

经过数十年的和平,这里的几代人一手一脚地将曾经苍老的她重新呵护成一位典雅的。

还有个侧门,是通往放引信的房间的,我曾经和老雷进去过。

怎么还抬着个人?

“敌人已投下温压弹了,快进避难室躲躲。娘的,想死啊!”

小鬼王八蛋!

我说完便小心地拉开了与张廷玉的距离。

没找到水,这两个人只能艰难地吞咽药粉。

“小张,你操作火炮。我和老宋架着,你负责送弹。快!”

李玮这时下命令:“宋布衣、大李、张廷玉,你们三个熟悉鬼机关炮结构性能,跟他去坑道里看看。”

阵地上的战士们在闷声不响地忍受着直升机的扫射。

轰!

鬼这种死缠烂打确实让人无可奈何。

鬼机枪打老雷的大腿,动脉被切断了。

没有犹豫,在敌人发射的第一道火焰暴露位置的同时我站起身来朝他来个三发的短点射。

敌人这几天习惯在进攻方向上用三辆坦克形成楔打头阵,后面则是步兵战车和自行火炮督阵。米国大兵不屑于进行城市作战,这种苦差事也就落到盟国雇佣军身上。

敌人更加接近了。

我胡乱地想着。

在厂房前面大约一百多米远的地下坑道里是52榴弹的弹药库,我和老雷在昨天上午找定向地雷的时候曾经逛进去过,里面大概还有两千多发,都没上引信。敌人的航空炸弹和55毫米重炮将那片地方炸开若干大坑,但最深的弹坑离储藏室还有三米。只要不被敌人的钻地弹直接命就不会被摧毁。

我们的主要战线已经西移三百多公里了,哪里还有退路?

在坦克边坐着的瘦高坦克手说道。

战斗,没有尽头的战斗,我已记不清有多少战士在我的身边倒下。

恼羞成怒的敌人投入大批二线雇佣军部队试图将这座给他们带来巨大麻烦的小城夷平时却碰了一个头破血流。

战斗进行到这个程度,我们防御阵地上的电磁对抗设备早已损失殆尽。敌人的毫米波战场侦察雷达应该在巡视这片战地,任何活动的物体几乎都无法逃脱它的视野。

我在代理连长的小半截遗体旁停止了呼喊。他和一个鬼的尸体紧紧地抱在一起滚落在堑壕的角落里,双手还死死地卡着那个鬼兵的脖。

情况紧急,薛师长连忙将队伍分成两部分,曲成和受伤的政委带四十个战士坚守主峰,其他战士在师长的带领下援驰医院。

一柄从斜刺里捅过来的战刀插进郭永的腹部,又是一柄。

现在我们这个火力小组的弹药手就只剩下各自胸前的光荣弹。

“老卫!郭永,是老卫。黄彪,你醒醒,看看眼前的人是谁!”

“政委,柴师长的电话通了!”

这个工程师撇着嘴说道。

“还有四分钟。”一个参谋答道。

几个大家伙需要挪动位置,副师长连忙手一挥招来几个战士。

警戒部队指挥员看着眼前慷慨激昂的年人不禁在眼角浮起一丝嘲笑。

“那人怎么回事?”

死亡,每次这种气息弥漫在周围的时候总有我的战友被刺眼的火焰肢解。紧闭着双眼,我想忘却刚才噩梦般的一幕。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恐惧,我扎在泥水之的手足无力将我再次托起,它们在无力地抗拒着我的意志。

我忍不住发问了:“政委,你打什么了?”

猛然间颠簸的坦克来了个急刹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