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上战场到老雷负伤这几天我都一直跟着老雷,没有这位久经战火的老兵的关照我早就尸骨无存,更不可能学会那些如何在战斗与敌人周旋的技巧。

鬼步兵装备了大量火焰喷射器和自动榴弹发射器,这两种武器在阵地对峙的时候对我们威胁极大。一旦被敌人沾上却又无法一时消灭他们的压制火力,你就只能向坑道深处躲藏或者向坑道其他方向转移。

鬼曾经试图从侧翼实施突击将我们与其他阵地切断,但一直被我们从高地上居高临下用反坦克导弹、火箭筒等武器攻击敌人两翼进攻队形;而且鬼只要被击一两辆坦克或步兵战车就会陷入混乱,所以每次轰轰烈烈的进攻都会被我们击溃。

我心默默祈祷着,人却飞快地向壕沟里倒退着爬去。

今天晚上的夜色更加晦暗,没有月亮,更看不见星星。

“你们在东线阵地已经作战多天,应该知道鬼的脾气。估计敌人还会用老战术,坦克在最前面打头阵,步兵战车居后三四百米,后面是敌人的步兵。敌人的攻击机和武装直升机殿后。

还是没有人回答我,所有的士兵都在低头各自忙碌。

苏秦问了一声,可没有任何应和。

人群打头一个人迅速小心地穿过满地翻转的破碎的牵引火炮残骸朝我们快步走来。

但在这场按秒来计算的现代化战争里,敌人根本就没有给我们任何喘息错愕的余地。

当我们沿着建筑物墙壁停下脚步的时候,我忍不住向后方城市的心看去,尽管在夜色一切都是模糊的。

难道,阵地丢了?

他们已经没有远程火力支援,只能靠自己的步兵再从山下重整旗鼓一步步地爬上来。

郭永没有回话,也没有回头,只是用力摆了下手示意大家快点撤进坑道。

凌晨时分我们师和80师的压制火力已经彻底消耗完他们的炮弹储备。我们设置在山腰上打平射的37高炮也打完最后一发炮弹。火箭筒手和无坐力炮手,连同自动榴弹发射器射手的弹药也把弹药全部发射干净。我们现在没有重型火力的支援,只有坑道里还在工作的微波压制系统还在给予着电磁庇护。

有伤员,两个浑身泥浆的战士抬着一个伤员踯躅地走过来,伤员身上也同样满是泥浆。

“我们给柴师长他们的‘竹竿’系统重新修改了马尔科夫决策部分的算法模型。设计小组这几天重新设计了一个新的动态神经网络规划方法,这个新模型我们总参信息战总部的技术人员已经用最小平方最优化方法进行了训练,神经网络的输入-输出映射和利益的未知非线性映射f匹配得很好,优化后的贝尔曼随机最短路径问题方程达到了我们的期望值。原来‘竹竿’系统里的蒙特卡罗模拟近似策略迭代现在可以给出更合理的战术命令,整个新系统完全可以满足柴师长他们进行实时动态预测分配作战目标的要求。

不对,怎么这些金属架不象普通的承力支撑件,应该不是工字钢啊?

“报告,已经开始调整了。”

我诧异地挤在老冯身边问道。

从后面传来一声大吼,把在场的平民们给震住了。白胖小骂骂咧咧地后退,临转身时还朝刘海啸身上吐口唾沫。

眼前的口琴让我无法抑制自己的感情,我开始痛哭起来。周围正在工作着的战士们纷纷都停止了手的活慢慢聚集到我的身边。

聚精会神正在瞄准的政委没有听见我的喊声,巨大的爆炸声和直升机旋翼声淹没了我嘶哑的叫喊。

“政委是不是疯了?”

目光有些呆滞地凝视着面前的潜望镜目罩,另人厌恶的绝望念头又一次攀缘进我的心头。

钱参谋帮着前胸后背一阵捶打。好半天李参谋才喘过劲来。

我们纵深几公里的防线现在已经面目全非了。虽然拥有强大的低空突击力量,但敌人自始至终都无法实施大纵深高速垂直突防的战术打法。不是没有控制战场电磁权,敌人现在的全频谱电磁压制效果好得很,在浅近地域我军的程防空导弹已经无法形成有力打击力量了。但敌人没有想到的是国人红外制导的单兵防空导弹和坦克发射的炮射激光架束防空导弹效率高得惊人。至少到现在他们还无法有效压制这种分散配置,灵活机动的地面狙击火力。

“看来只有近战才能缠住敌人了。前面的步兵日难过啊!”政委放下听筒叹口气自言自语地说道。

“有多少增援部队?”曲营长的眼里顿时冒出惊喜的火光。

“韩连长,你组织人员检查一下受损坦克,看看有没有现在能迅速修复的。派两辆坦克、两辆装甲运兵车搭载两个班的步兵到后面与53号公路交汇处警戒。注意开通车际信息交换系统,有情况随时通报。如果道路没有隔断,运兵车搭载伤员先期从53号公路撤离。联络周围的特种兵了解一下敌人机动部队动向。”政委迅速向韩连长下达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