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射!

“没有各个环型支撑点的迟滞和干扰,我们也不可能实施战术机动。你要注意,已经没有什么预备队了。要是有一批地雷就好了!”政委双手撑着台面昂着头向外面某处看去。

老陈没有说话,只是指着自己的胃部在摇头。

老陈利索地站了起来走到政委身边:“憋在这里更难受,前面战壕里的弟兄和敌人杀得你死我活的,我却在这里闲着。心里堵得慌。要是前面撑不住怎么办?”

“我这里有。不过现在敌情我还无法判断清楚。敌人在各个机动要道上都部署了警戒部队和电侦察装置,天亮前我派出去的几支侦察分队都与敌人发生交火,没有办法弄清楚敌情。”曲营长边从旁边参谋那里掏出地图在石头上摊开边说道。

终于,夜空不断绽开的弹花和喷气式飞机低空穿行发出的轰鸣声提醒了我。

“快进去!”司机老陈一把把还在向前奔跑的我向路边拉扯过去。

想起白天被鬼折磨的情景我的牙齿就磨得嘎吱直响。还好自己当时已经没有什么体力了,挨了重重的几脚就昏厥过去了,否则如果被鬼一直拳打脚踢着还不知道我身上要断几根骨头。在急救帐篷里模糊听检查我的医生说大概大腿和手臂有些骨裂腹部有些淤血内脏有些破裂身体血压偏低什么的。象我这样的情况只能算个轻伤,前沿急救心没有时间处理我这样的伤号,只能就地转移到后方去。急救心的护士水准可不错,让人印象深刻,拿起小水枪三下五除二就给我来了个全身清洁,那个象收拾动物园的动物一样。

开始了!

旁边坐着的一名鬼踢了我一下,示意我安静下来。

“我还活着!那,我的生命到底是属于谁?”

“团长,师长来电话!”

在几乎是地毯式的轰炸下没有任何有效防护的步兵们与待宰的羔羊无异,很快,来不及隐蔽的人被炮火吞噬了。

步兵们小心地在堑壕和坑道之间移动着,间或在敌人炮火轰击的间隙抡起自动步枪和自动榴弹发射器向鬼大致的进攻方向一通扫射然后飞快地转移到安全的位置。但是,在整个阵地表面都被鬼炮火覆盖的情况下那里有绝对安全的地方?没有,也许后面的坑道隐蔽部才是安全的。不时有步兵被径直落在堑壕里爆炸的大口径迫击炮炮弹巨大的冲击波把身体撕得粉碎,连声喊叫都来不及发出。敌人新的一轮进攻刚刚开始,我们阵地上的伤亡就开始迅速增加。

“黄彪他们应该已经到达后面的炮兵阵地了吧?”我暗暗估计了一下时间,现在已经是点五十了。有半个小时,再加上刚才敌人远程炮兵的压制射击已经延伸到更后面的阵地上去了,黄彪和哪十几个伤员应该撤退下去了。

我们三个人爬行着绕到鬼后面。我把手雷的保险拔掉,向吴贲努了一下嘴。瞅准鬼正在齐刷刷向坑道里开火的当口我把手雷扔了过去。吴贲和小郑迅速站起身来一个齐射撩倒了还在挣扎的一个鬼兵。

回过神的我现在发现战场形势已经对我们大大不利了。敌人更多的战车投入了战斗,突前的几辆坦克更是已经冲上山顶,正在到处碾压开火!

“怎么办?出去?那只是多给敌人弄个靶!”看着外面密集的炮火,我还是打消了出去的念头。

“帮忙用止血绷带扎住大腿!再上面一些。不行,伤口太多,止不住!得赶快送到后面的野战医院紧急输血!”卫生员包扎完再打一针吗啡后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敌人!在哪里?”我心开始高声地呐喊着,心脏的跳动变得激烈起来。

连部里指导员和连长正趴在一块大石头上查看军用地图,我也凑在一边装摸作样地看着。听了半天,我没弄明白他俩的交谈,就忍不住问道:“连长,你说东面的敌人大约什么时候会推进到我们这条防线?”

收拾了一会,战士们开始向山下前进。我走在几个特种兵的后面,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前面的家伙。这些家伙,个个膀大腰圆,身上都跨着漂亮的突击步枪。从交谈我们得知这为少校名叫庄天俊,是我们东线集群陆航大队的副队长;哪个叫龙神的大尉是配合作战的特种部队指挥官。

“老乡,你们是那里人啊,怎么被鬼抓起来了”我扶着一位受伤的年男边往外走边问道。

在公路两侧的田野上不时有我军的机械化部队的履带式装甲车队驶过,大多是自行火炮部队的车辆,他们已经开始向被我军先头部队撕开的敌人防线纵深挺进。三个小时前我军的先头机械化装甲突击部队在重炮群的欢送下突入敌人阵线,现在已经深深地锲入并运动到敌人防线纵深50多公里的地方了。

大家的士气普遍低迷。而且战士们对将要发动的反击作战显得信心不足,从平时的训练就看得出来。也难怪,开战到现在我军就一直在吃败仗,这对官兵们的影响是巨大的。以前咱们认为海空军我们和美军差距大,但陆军的战斗力差距不大甚至不相上下。可是连续的失利让很多官兵的信心受到打击。在晚上的交谈我明显感觉到大家内心的忧虑。敌人陆空火力的空前强大给大家的印象是极其深刻的。

“那就好。你们连队原来可是我们团的先进连队啊。这次我估计任务轻不了,还不知你们行不行。再说了,在团部我主要负责后勤这一块,恐怕在团长那里说不上什么。要想打头阵,你不如直接向任团长要哩。这两天我的事太多了,你这我就不呆了。等这次战役结束我们再好好聚聚。”许参谋说完起身准备回团部。

被看破行径后我悄悄朝张廷玉使了个鬼脸。张廷玉趴在我耳边小声说:“好漂亮啊!”

“可我刚才听一个校说不久我们会实施大反击作战啊!”我说道。

“我没有番号,是在市里应征入伍的。被编入后备役。开始在城里帮部队维持次序,后来上战场抢救伤员,就留在上面参战了。”我边吃边说道。

“在那里?在那里?”张廷玉他们顿时睁开了眼睛兴奋地冲我问道。

“大不了与敌人同归于尽,反正我是没打算活着回去。”萧枫嘟囔着。大家纷纷点头。

“呵呵,龙!可我想继续做一名战士。”布衣冷冷地看着前方。

“是一氧化碳!每次爆炸后都会产生大量的一氧化碳和二氧化碳,由于爆炸物不纯净,空气有一股难闻的气味。”我想到。

随着越来越接近坑道顶部,我清晰地听到鬼急促的交谈声。

听到回音后张廷玉又说道:“用自动榴弹发射器朝阵地上空打两发照明弹,掩护我们机动。”

敌人的炮火压制仍然没完没了,为了加强连续作战的能力他们大概每一辆步兵战车都携带了好几个基数的弹药。

战争打到这个份上,敌人的力量也遭到很大程度的削弱。现在投入一线作战的部队缺乏训练。在前一段时间与我们守备部队的阵地攻坚战敌人有经验的官兵大量伤亡,还没有及时恢复补充。这几天鬼的混成部队由于协调有问题,对我们阵地的攻击始终被牵着鼻走,有力使不上。

“有情况,快进入阵地”校低低地向我们喊道。

瘦高的坦克兵有些黯然。

骑兵踏入了夜色,无边的夜色。周围的戍卫者还在与征服者艰难地对峙着,铁与火的较量在战线的每个角落迸发。

姜野驾驶着坦克终于驶出了一片烟雾,履带辗转着碾过一条坍塌的堑壕。远处几百公尺的前方,一个高贵的骑士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双方在刹那间都错愕地打量着对手。真的太近了,我几乎可以清晰地看见对面m3隐藏在迷彩披挂装甲下的潜望镜片。

骑士惊慌地掉转长矛,准备发动致命的一击。

双方都不由自主地将发动机功率驱赶到最大,尽量使得自己与对手的相对速度超过三十公里以上,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对手的命率尽可能地下降。

火控系统不能正常工作,m3的反应速度显然无法保持在数秒之内捕获并准确发射炮弹。尽量将自己的炮塔正面冲着对手,m3终于抢先发射了一枚次口径脱壳穿甲弹。

巨大的冲击波将骑士周围的硝烟迅速搅动起来,震颤的大地表面搓起一片灰尘,骑士终于爆发了,愤然掷出了一枚箭簇。

有着电一般属性的箭簇瞬间扑到了戍卫者面前,炙热的弹道准确地穿过头顶将脆弱的榴弹发射器干脆利落地击飞。

在几百公尺远的距离上准确地击榴弹发射器,完全可以与用弓箭射孩头顶苹果的威廉媲美。

完美的表演!

可惜,骑士却无比地愤怒与懊恼,炮塔里的装填手疯狂地将另外一枚次口径脱壳穿甲弹塞进炮膛之。

本来他想射的是苹果下面的孩!

该死的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