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敌人阵地上放几颗电磁炸弹就好了。那怕是一颗!”政委感慨地说道。

55大口径榴弹雨点一般砸在阵地上,有力但却无情地。

“驾驶员同志,来这里吃点东西。门口的同志,你也来吃点。”一个坐在后面角落的战士热情地招呼我们两个。

“这是防区203师3团营营长。”政委向贾队长介绍身边的步兵营长。

政委还在陷入深深的自责之。半响,他费力地摘下了坦克帽,然后奋力扯开了上衣的拉链,仰起头大口大口地喘着。

山顶上的防空火力点迅速地回应着敌人投掷的防区外洒布弹药,密集的防空炮弹飞行的弹道轨迹被曳光弹头清晰地标引在空,只是不知道这些守护神能够把这场灾难控制到什么样的程度,现在的天空充满了灰暗的惊恐与死神即将光临的压抑。夹裹在人群里,我的脑里一片空白,耳朵里只剩下无数只脚踏在雨水里发出的劈啪声和人们张惶的叫喊声。

“是伏击的民兵们把我给救了下来。”说到这里我开始努力回忆救下我的那个民兵队长的容貌。由于晚上一直戴着夜视仪,直到离开我还没有看清楚哪个“撒旦”队长的面容,只是记得他壮硕的身材和满口的方言。我开始奇怪他怎么给自己起这么个外号,大概是见到鬼就不留活口的缘故吧。

此时的大雨几乎处于颠峰状态,天地一线的雨水拍击着地面和车蓬顶。当冰凉的雨水漫过解放鞋的鞋面渗进鞋里的时候我不禁打了个冷战。

机舱里没有人说话,只有螺旋桨搅动空气的轰鸣声和后面远处交火地区连天的炮火隆隆声。

我开始在每次准备冲锋的时候留意着周围的人们。总有人在新的一次出击后在也没有出现,几次战斗下来我身边的人好象全部换了面孔。

是团长,我猛的一个激灵,赶快坐了起来。

敌人炮火拦截!

现在敌人在他们空军对地火力投掷了温压弹直接摧毁了我们步兵营的阵地后终于在傍晚攻上了我们三个步兵连把守的阵地,敌人终于在一白天连续的进攻后取得了可以向我们纵深穿插的机会。`

一个走在间的鬼应声栽倒。没有时间查看死活,我一弓身向堑壕的转弯处跑去。刚窜出几米跑过堑壕弯道的时候,原来我停留的位置上已经响起了手雷的爆炸声。

外面更多的敌人涌了上来。来不及进入坑道,我们三个人跳进堑壕,在这一段长约五十米破烂不堪的战壕里向敌人轮番扫射。

导弹在这一瞬间的信号导引下修正了命点,虽然只有不到半秒钟的时间,随后烟雾再次将鬼装甲车罩住,但已经没有再次逃逸的机会了。

3号哨位紧挨着上午小卡狙击敌人最后受伤牺牲的30号哨位,30号哨位已经被敌人猛烈的炮火轰击下坍塌了,3号哨位同样没有幸免,只是受损程度小得多。

“扎得太紧了,用匕首!”老柳看半天没有把小卡的衣服和装具解下来急得从身后拔出了匕首。

我走到了望哨口的位置,发现老柳和黄彪早就趴在那里朝山下了望。

激烈的战斗并没有因为夜幕的降临而停止。入夜之后,敌人的攻击力度一再加强,延伸的炮火打击距离我们阵地越来越近了,东面的天空被疯狂的炮火映得通红。

上午的时光是在紧张的抢修工事渡过的。远处第一线阵地的防御部队已经开始和敌人增援部队接上了火,激烈的炮击声从上午0点开始就没有停止过。午我们的午餐就在战壕里吃的,大家轮班倒疯狂地修建隐蔽工事,设置假阵地。工程兵开始将可以显示红外特征的特种塑料薄膜裹附在石头上、裹在砍下的竹,还有工程兵把吹好的带红外特征的模拟坦克、小型卡车、导弹发射器等等模型安置在我们沿山坡挖掘的假阵地上。

“指导员,在那边有个敌人的监狱,好象里面还有我们的老百姓。”一个在周围搜索的战士跑过来向老默报告。

当我203师被后勤部队的卡车紧急运往交战地域的时候,我军主力已经沿高速公路两侧向南突进,并计划在省会城市附近折向向西与西南方面军突击群汇合,切断敌人西线突击群的退路。

“欢迎!欢迎!”老柳站起身来。

“唉!这个许参谋,事总干不完。”田连长冲许参谋的背影摇摇头回到连部房间里。

这位姓唐女士官听到声音转头向我们看来,我措不提防被她发现了。女尉发现有个伤员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羞涩地把目光转移开来。

实施反击?在这么小的区域,我们的机械化部队无论白天晚上只要一动敌人就能侦察到。你要知道敌人现在拥有以卫星、侦察机、战场雷达三位一体的战场信息收集能力。只要被敌人发现,鬼的火炮、巡航导弹、防区外撒布弹药铺天盖地地扔过来。另外,在我们阵地上还发现了大量敌人投掷的战场传感器,有声音传感侦察类的、红外传感侦察类的、电磁传感侦察类的等等。”江泪显然对我提供的消息很不相信。

“号!我睡了两天!”我吃惊地看着手表。我睡了两天,这一仗打的。我真的累坏了。这时候我才感觉到有些饥渴。我开始四处巡视有没有吃的。

是布衣!他引爆了弹药库,掩护姜野撤退。

“同志们,我们讨论一下,下面该怎么办?”李玮冲四周忙活的战士们说道。

外面阵地上清脆的枪响引起了人们的骚动,李玮赶快低声询问情况接着安排战士们准备。

刚才敌人已经冲到我们的坑道口了,估计会有步兵没能及时撤下去,被燃料空气炸弹卷进而致命。

“是55毫米榴弹”张廷玉拿起喉部送话器低低地说:“校,敌人马上有55榴弹打过来,得通知兄弟们隐蔽。”

我从来路上找到一枚没有拉燃的烟雾发射器,带着三个人来到离央阵地最近的掩体出口。“你们刚才怎么过来的?”我问道。

看看手表又过去了大概一分多钟,可我觉得象是好一会。突然在离我不远的位置一个敌人发出临死前撕心裂肺的惨号,接着敌人的枪炮向我们阵地左侧猛烈轰击。

在这里任何一点的行动迟疑可能就会被敌人用红外观察装置和战场雷达观察到,招致鬼装甲车上的炮火打击压制或者被鬼藏匿的狙击手盯上,虽然我们身上穿的迷彩服能够屏蔽红外辐射信号。这三天来,我身边就有很多的同志在表面工事运动被敌人打死打伤。

“哦,他的腿受伤了,动脉打断,下午被医疗兵弄下去了。其他人,都牺牲了”

静静地靠在座椅上,大家半天没有言语。空调风扇转动发出的细小嗡嗡声,温热的空气散发着好闻的汗味。

此时坐在炮塔里的每个人都刻意保持着沉默,大家都在不约而同地品尝着生命的滋味。

这是生命的气息,我已经冰凉的身体被周围温暖的空气包容着。随着阵阵呼吸,我的肺部逐渐变得舒畅温暖起来。

随着呼吸的平缓刚才还散乱纷杂的脉搏也逐渐平息下来了,我甚至听见旁边两个人心脏有力的跳动声。

炮塔里弥漫着一股劫后余生的气氛,暗淡的炮塔里面绿色的荧光屏把老陈的脸映得分外可爱。

“终于躲过一劫!”政委靠在座椅上松口气后第一个说话了。

老陈也转过脸冲我一笑:“怎么样!我的技术还行吧!这一带的地形我已经记熟了。”

政委满意地拍着老陈的肩膀:“好!当兵的料!”

我的兄弟!

我笑了,脸上流淌着喜悦。老陈略带当地方言的普通话在我耳朵里变成了美妙的音乐。

我开始重新审视眼前的一切,审视着这个狭小但却充满生机的世界。这一刹那,我无法用言语来描述自己对这个空间里的一切所倾注的眷恋。错觉,我似乎看见了老雷的笑脸。

不,不是错觉,是老雷,是我在老雷身上体验到的患难之情,是同一血脉的人才能体会到的亲情。

我永生难忘的亲情。

我的好兄弟!

无法抑制冲动的我猛然间从后面搂住了老陈的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