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虚怀笑道:“以往师弟都是言语直爽,怎今说话却是吞吞吐吐,大不像你先前作风啊,哈哈,恩,不过两个人而已,由二师弟接引就是了,师弟何须这般废心?”

“求求你,放了我,我不想连累你,你明白吗,”眼里再是忍不住,泪如泉涌,从未想到会有一个人肯为自己这般,那份感动再是抑制不住。

正在夜尽绞尽脑汁之计,突听大痴喊道:“大哥快来,这里有块石碑,上面好像有字!”

大痴此时已是毫不感兴趣,“第一条路都是如此艰难,第二条就更不感妄想了,看来我们兄弟还真无哪仙缘,也罢,也罢,还是去混日子的好。”

夜尽看了一眼,大喜,“看到那吊桥了吗,等我们过了山涧,便斩了吊桥,哈哈,我看那臭娘们和那三条狗有什么办法能捉到我们。”

“吱吱……吱吱……”小东西懒洋洋地站在夜尽肩头,对着大痴比起了两中爪。

“哎呀,这鱼肉的滋味太浓了,还是找点浅的压压才好,”夜尽很是随意地将那盘狮子头端到自己面前,大咧咧地动起嘴来。

“你笨啊,你看这些人个个神色带悦,像是去要打架吗?”夜尽鄙夷道。

大痴与小东西也是目瞪口呆……

“哈哈,原来这娘们怕看男人,”大痴激动不已,转身拉起还要死要活的夜尽,带着小东西见机夺路狂奔。

男子一愣,“什么出大事了,怎么……”还不等其说完,突然袖中大气涌动,轰然炸裂,那狂潮席卷周遭,一时之间,烟尘弥漫,尘土飞扬,四周都是昏漠一片,分不清东南西北。

那女子颜色端庄清秀非常,朱唇轻咬,见下方闹成了一锅粥,秀眉也是紧蹙而起,显然是看不惯此种行径。

夜尽摆了摆手,“丫的给我闭嘴,再给我说这些话,看我不打掉你们的大牙!”

“你丫的,别不服气啊,有本事就和它单挑,别让它给你劈成人干……”

“那是自然了,要不然我怎会现在这么惨,你想啊,一个人能活了二十几年,肯定有些家底的吧,就因为我什么也记不得了,所以才一无所有不是。”

夜尽想了想,忽然是对什么事情来了兴趣,转头又问道:“大痴,那件事你总该告诉我了吧,那地火蒸腾的场面,你究竟是怎么办到的,哼哼,休逼我用沙包大的拳头来解决问题啊。”

老村长快步上前,期盼地道:“神仙还有什么吩咐或是不满意地地方,对老朽说声就行,绝对不会让神仙受半点委屈的。”

两人一兽心中大骇,那女子实力高深莫测,如其所云,若是未有依仗,正面相对,估计根本在其手下就走不过一合,怕是那一巴掌拍下来,自身等人就要立时化为齑粉。

几百人齐齐凝聚法力,整间浩大的密室内有火云冲起,光芒万丈,在上方结成一亩大小,顷刻间朝丹炉压将而来。至此,那丹炉才算稳定下来。

“我这地宫本与外界无甚联系,那些修道的想来除魔斩妖的也就罢了,到如今,像尔等这些不入流的蝼蚁也敢前来扰之,本宫如何能够忍得,”女子满眼鄙夷,“本尊从来不轻易生杀凡人,先前的一切暂且作罢,若再有犯之,定斩不饶。”

如是被五雷轰顶,心中的愤怒不甘俱是冲上顶来,似那受伤的野兽一般,夜尽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我诅咒她们祖宗十八代,我要杀了她们,我诅咒她们不得好死!”

心中还自想着,身上早是有柔软袭来,暗香扑鼻,勾人心魄。那些轻挨摩擦,简直就是要命的毒药,足够让人失去理智。那一刻,夜尽不由自主地睁开了眼睛,那一刻,世界也是成了粉红之色。

夜尽一脚将小东西翻了个滚地葫芦,“吃里扒外地东西,下次我在打架的时候,你要再不帮忙,有好东西,你就乖乖看着我吃。”

“咳咳……咳咳……”夜尽掩嘴轻咳两声,伸手拍了拍头顶的小东西让其安静,不动声色地深呼两口,然后才是声道:“仙友定力果是非凡,如此情景,能是稳丝不乱,让贫道甚是钦佩啊,呵呵。”

村长无法,于是集结了一些钱财,请了一些修士之类,姑且不说这些修士道行高深与否,反正进了枯井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后来,又有行侠仗义除魔卫道之士路过于此,也是落了同样的下场。

地面之上,大火熊熊,摇曳跳动,灼灼剧烈。和尚终于演练完棍法,念了声‘阿弥陀佛’,盘膝便是坐了下来,在大火映衬下,全身都似有似无地镀上了一层金色,仿若佛陀现世,安静祥和。

康安镇村民一听又有人来除妖,大喜非常,多个人岂不是多一份希望,纷纷拍手称好。

“想必这女子身上肯定还有不少宝物,”那女子在夜尽眼里都是成了一方宝藏,闪烁着诱人的光芒,让人如何能忍得住。

女子脸色苍白,似是不敢相信,“此人周身气势若有如无,但一是出剑,竟可引动天地异象,想必也是练到了传说中返璞归真的境界,如真要打,吃亏也是必然。”

女子伸出一个指头,在夜尽面前晃啊晃的,还有那笑眯眯的眼神简直冷在夜尽的心里,“我很漂亮么,我倒是不觉得啊,刚才还听人说,像我这个样子给别人倒夜香都不配呢,你不说我还是忘了,我们好像第一次见面吧,你怎么会知道我心地善良呢。”说完啧啧感叹两声,也不知是什么意思。

“事已至此,也容不得你再狡辩,你的所作所为已是激起民愤,任你再好的口才,说得舌涌金莲天花乱坠,都是无人再信于你,识相的,便乖乖就缚,免得脏了本姑娘手脚。”

摸了摸开始咕咕乱叫不听使唤的肚子,禁不得唏嘘感叹了一番生活的艰苦,径自走到河边,蹲下身子,本想洗把脸,却又是看到满脸横七竖八的伤痕,心中又是纠结起来。

众人更是胆寒,只随口称是,不敢多说。

闭上眼睛,一切的一切浮光掠影在脑海中闪过,那些伤与悲、痛与恨,种种都是忆起。

总有一天,我不会再让任何人小看自己;总有一天,我夜尽一定会出人头地;总有一天,我会站在巅峰,站在别人的高处;总有一天,我一定要所有人都知道,我夜尽非是燕雀,鸿鹄之志,终能成就。

睁开眼睛,那是无上的决心,既然选择了,又怎会轻易更改,既然决定了,又何须回头!

不再有丝毫犹豫,夜尽纵身而过,不敢停留,下面便是噬人夺命的炎谭,既然注定是悲剧的命,还不如轰轰烈烈去搏一次,哪怕是死!

当脚跟沾地之时,有泪水滑过,成功了,不是么?

回过头去,见大痴还在犹豫,夜尽喊道:“大痴小心。”伸手握拳,那代表着无上的决心和勇气。

大痴咽了咽口水,握紧拳头,如是受伤的野兽,低吼一声,再是不顾一切,冲着岩壁紧跃而去。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静止,就在大痴跃起那一刻,炎谭之上气泡剧烈翻涌,又见无数赤光凝成一体,哗啦啦地抛散开来,如是狂风骤雨,好是凶猛。

大痴本已快跃过对面,见此状况,心下一慌,脚底一滑,顿时整个人向下坠去。

“大痴——”夜尽如是被五雷轰顶,目呲欲裂,伸出手却是现那般远,遥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