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周亚泽吗?”有人问。

慕善有千言万语想对他说,此刻却很听话的点点头。握着他温柔的手掌,仿佛隐隐有一股力量传来。就在这时,又一波猛烈的疼痛袭来,她深吸一口气,憋足了劲,拼命使劲……撕裂般的疼痛将她贯穿,她“呀”的大叫一声,只觉得什么东西一古脑滑出了体内。她睁大眼,只看着陈北尧。他一脸心疼,将她的手攥得很紧。

隔着百米的距离,陈北尧双手抱头蹲在地上,静静望着慕善。而慕善单手捂着自己肚子,泪水夺眶而出,却不能前进一步。

张痕天反问道:“我赚钱是为了什么?”说完不再看丁珩,让人把他带到一旁,却不再用枪指着他了。

他还靠坐在床上,苍白的脸微微向后仰着。他两只手垂在身侧,枪已经脱手落地。他的右胸多了个小小的血洞,穿破了绷带穿破了血肉,那里正是他的肺部。

周亚泽已经醒了,只是重伤不能动,俊脸也极为苍白。他虚弱的看着陈北尧笑道:“昨晚动静……不小啊……”他没说出口的是,原来嫂子也会叫得这么大声。

慕善有点怕了,连忙走进去,却只见床上躺着个人。床单血痕斑斑,那人双目紧闭、呼吸虚弱——正是周亚泽!

“……嗯。”慕善低低应了句,呼吸逐渐平稳,显然已经沉睡。陈北尧站着没动,静静凝视半晌,低头轻轻一吻,才将她抱上楼。

“我不知道……”慕善也是目瞪口呆。这几个月两人一直采取安全措施,或者在安全期。但听白安安这么说,倒像是极有可能。她心头又喜又忧,喜的是她真的很想为他生儿育女;忧的是,现在真不是一个好时机。

坐在他身旁的张痕天将两人神色尽收眼底,反而看向丁珩,笑道:“老弟,成家立业成家立业,先成家后立业。堂堂榕珩董事长,连女人都没有一个?要不要老哥给你介绍?”

楼梯下方,陈北尧二人哪里还顾得上身后厮打成一团的两人?沉默的抱了很久,陈北尧才将她松开,细长的黑眸盯着她晕红的双颊,声音有点哑:“看来找蕈保护你,的确是个错误。”

“……那你呢?”她听到自己哑着嗓子问。

慕善给陈北尧放了洗澡水,自己帮母亲拾掇了碗筷。陈北尧洗了澡,在房间里坐了很久,已经临近十一点,才见慕善眼眶略红的走了进来。

慕善心头微痛,只觉得电话那头的男人有点令她心痛的陌生。她深吸一口气,缓缓道:“不用。我只是有点想家了。我想回家一趟。你不用过来,我想单独跟爸妈呆两天。你别担心,好好忙你的事,我过两天就回来。成吗?”

更甚者,他还有点没把握。没把握她愿意跟自己走。毕竟天枰那一段,是她二十六年来,除了他以外的所有。她的父母、朋友、事业、声名,她的全部。

这话相当于他终于表明态度和李诚,陈北尧和周亚泽都是一静。周亚泽心头冷笑,开口道:“铲除?哈哈!那今天还谈什么?”

这一走出去,慕善才看到过道里还有几名闻讯赶来的保镖。看到陈北尧抱着完好的慕善出来,都松了口气。陈北尧眸中闪过厉色,看一眼其中一名心腹。那名心腹点点头,又带了几人走进主卧。

这些暗中较量,慕善都不知情。陈北尧自有主意,把她宠得密不透风,慕善的日子每一天都是甜的,浑不知这数日间,陈北尧已无声击退了数拨敌人。

话虽如此,这天陈北尧却暗中嘱咐保镖,务必加强防备,尤其是保护好慕善。

陈北尧抬头看着李诚,沉默不语。这沉默令李诚额头冒起阵阵冷汗,天生的警惕感令他感觉到事态有点不对劲。

50、内鬼

陈北尧刚坐到慕善身边,李诚的电话却响了。他站起来,拿着电话走到一侧房间里。过了一会儿才回来,笑道:“有个朋友叫我过去,老板,我去一下。”

他用一种很自然很平静的声音解释道:“这屋子每一扇门,都能从外面打开。”明明是很寻常的一句话,却听得慕善心头一跳——原来反锁只是假象,他握有每一扇门的钥匙。在这间屋子里,她不能离开他的视线。

“善善,昨天的事你不必……”

陈北尧沉默片刻,低声道:“那让我背一辈子好不好?”

这晚两人终究只是相拥着睡去,只是相处起来,却一日甜过一日。白天陈北尧会去一趟公司,大部分时间在家处理公务;慕善能坐的时间长了,就在书房陪着他,帮他处理公司的事。

慕善听在耳里,忍不住想:他这是在暗示,会为了我不再违法吗?他说他百分之九十九的时间是商人,我看也是。可我最近是怎么了?为什么现在想起他杀过的人,没有以前那么反感?是因为我这些天死人看得太多了吗?还是我的本性,也是自私的?或者,是我变得开始理解他了,理解他只不过身不由己?

君穆凌心中早有猜想,却觉得荒谬难信。此时见他执意要蕈死,越发肯定心中所想,笑道:“陈老板,你何必置蕈于死地。我已经问清楚,蕈没有碰过你那位小姐,在金三角的几天也是以礼相待。掳那位小姐来金三角,说到底是首领的主意,你就不要再迁怒蕈了。蕈我是绝对不会让你杀的,他也是我的兄弟。”

她有些后怕,问道:“……会有……后遗症吗?”

前方,水道即将没入大河,隐隐可见河岸边,城市安静沉睡的轮廓。背后,并没有追兵的声响传来。

慕善心疼得不行,连忙扶他躺下道:“你为什么要逞强?”

慕善哪能开口说布玛观念保守,根本不肯洗男人内裤?她也不能不洗扔掉,直接让布玛去买新的——一个寡居妇人,每天去集市买两条男士内裤?

“……让他自己擦。”

慕善点点头,靠着陈北尧躺下。他不能像平时那样抱在怀里,只能移动手臂,虚虚的将她纳入自己的臂弯范围。

他摇摇头,嘴唇无声了动了动。慕善辨出是两个字:“李诚。”是要想办法跟李诚联系?可只有丁珩的手下有手机。她无声的朝他摇摇头。

首领痛得歇斯底里,整个身体仿佛都要弹起来。丁珩死死咬住,牙齿染血。

慕善全身僵硬。

“好,我走。”她抬眸看着他,一字一句,“你不会有事。”

想到这里,首领极为惬意的望着眼前的罂粟花。虽然陈北尧对毒品生意不感兴趣,但是也同意今后为达沥的毒品市场扩张提供支持。

慕善点点头,又喜又忧。喜的是他真的来了,忧的是,他要如何摆脱困境?难道真的要涉毒?

蕈坐在他左边,丁珩坐在他右手。每个男人身边都有一个女人。甚至有金发碧眼的美艳女郎,和清秀动人的日本少女。

换来的,却是他更加爽朗的笑声。

他觉得陈北尧说得对,如果只是国内西南贩毒集团,多少也听过陈北尧的名头,绝不敢这么撕破脸动手。

慕善又羞又窘,却被他一个翻身紧紧抱住。

保镖点点头,立刻掏出手机。

众人一想,都纷纷点头赞同。

倒令大家对蕈印象好了几分。

一旁周亚泽眼尖:“嫂子怎么脸红了?”

慕善洗了澡回到房间,就看到母亲坐在床头,样子有点发愣。

慕善有些心疼的看着她。

而他身后数步的吕小姐,恍若未见,安安静静。

慕善关掉电脑,喝了一大口水,沉思。

白天他却信守承诺,从不影响她的工作、生活。只是每天有鲜花送到办公室;时不时有精心挑选的礼物放在车后座。

筷感冲击了她的思绪,冲乱了她的心。她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她只知道全身都像被火点燃,无法控制的空虚感,重重侵袭全身。

他大手一探,一把扯掉她的内衣!饱满的雪峰红蕊,颤巍巍就贴着他的脸颊。

忙完这一切已经天黑,他颠颠的回到家里。一家四口围桌而坐,其乐融融。在父母看不到的桌下,蕈握住了姐姐的手。触手滑腻柔软,令他心头大乐。母亲起身装饭的时候,父亲转头在看电视,姐姐趁机瞪了蕈一眼。蕈一脸无辜,已有薄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