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凛冽的寒风,吴远明等人一路驱车狂奔,途中撞翻了两个菜摊,压死了一条流浪狗,争分夺秒想赶在鳌拜等人决定之前找到鳌拜,争取离间他和康熙的关系。可吴远明赶到鳌拜家大门前时,时间还是晚了一步——鳌拜的亲信穆里玛、泰必图和济世等人已经从鳌拜府大门出来,或是骑马,或是坐轿,正准备离开此地。见吴远明匆匆而来,这些前天还和吴远明亲热得象姐夫小舅子的官员个个装聋做哑,就象没看到吴远明一样,谁也不上来打招呼。惟有穆里玛因为这次乘来的马车是吴远明送他那辆欧式豪华马车,面子上碍不过去,所以穆里玛对吴远明笑了笑,但接着马上钻进马车,象躲麻风病人一样飞快离去。

“世子,那你为什么不杀掉她?”皇甫保柱即便在疑惑中,声音也如猛虎一般,“既然她一心想杀你,那把她留在身边,不就等于养虎遗患吗?就算世子你顾念一夜之情不愿杀人,起码也要把她逐出府去,免得她逮住机会,伤害到世子你。”

“扎。”那细作低声答道“相爷,奴才在索家是负责端菜送汤的,所以索额图宴请吴应熊时奴才也在旁边侍侯,那索额图和吴应熊在席间虽然没说什么特别要紧的事,更没扯到朝政和相爷你的话头。但奴才发现一件奇怪的事,只是不知道当不当说。”

声如其人,有着天使般甜美清脆声音的惠儿简直就象小天使下凡一般,长长的睫毛下有着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小巧的鼻子,粉红色的小嘴唇因为愤怒紧紧抿着,显得更加小巧可爱,五官完全无可挑剔。不过最让吴远明惊讶的还是惠儿那嫩得仿佛一掐就出水的肌肤,白里透红几近透明,再走近了,甚至还能看到她皮肤下淡青色的血脉,让任何人都有想亲她一口的冲动。

“滚一边去。”吴远明压根无视仁隆手中明晃晃的钢刀,只是往门里硬闯,那仁隆勃然大怒,仗着索额图的势力,挥刀就往吴远明头上招呼,可他的刀到中途,吴远明身后忽然突来一只肉掌,仁隆的钢刀砍在柔软的肉掌之上,竟然发出金铁相撞之声,仁隆的钢刀也卷刃飞上半空。

“那要看怎么个违法,如果是为了维护万岁的权威,朝廷的颜面,那就不是罪,是功!”吴远明又是一撇嘴,抬头向王煦说道“王尚书,你可听好了,微臣吴应熊今天不遵旨,是因为微臣要维护万岁的龙威和朝廷的颜面。所以,有道明君不应该处罚微臣,还应该奖励微臣。”

一路小跑奔至武英殿,殿前已然站满了康熙的心腹侍卫与善扑营布库,就连有伤在身的魏东亭和郝老四等人都在带伤值勤,看他们脸上浓重的黑眼圈,很可能已经是一夜未睡,见此情景,王煦心中更是紧张,知道肯定已经发生了大事。再进到殿中,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鼻青脸肿的康熙,然后就是康熙的贴身侍女苏麻喇姑和上书房大臣熊赐履、遏必隆等人。

“而那个隐秘之处,就在爱新觉罗家的龙脉所在。”吴远明故意把话说得很慢,又故意钓李雨良和犟驴子等人的胃口,“知道什么是龙脉吗?就是风水极好的地方,只要把祖先的坟墓建在那里,那子孙一定会大发。而爱新觉罗家那个龙脉实在太好,所以子孙后代做了皇帝。”

“那你去对他解释吧。”吴远明努力向上跳着去攀那窗台,头也回的说道“你们爱信不信,反正我是要跑了。你们在这里等着挨刀子吧,现在是初更,最多到了三更,那些杀手就要来了,一是杀我,二就是顺手牵羊把你们灭口,你们还可以再活两个时辰,赶快享受吧。黄泉路上,恕本世子不陪你们了。”

“吴三桂已经尽力了?什么意思?”鳌拜被吴远明的话弄得一头雾水,但老滑头鳌拜随即明白过来,吴应熊这小滑头是在借佟国维的嘴告诉康熙——云贵兵变这件事,是吴三桂为了配合鳌拜夺宫篡政而行动的,迫使康熙考虑杀他的后果。同时吴应熊也是在警告自己,吴三桂已经采取行动了,如果要想获得吴三桂的进一步支持,就不能过河拆桥放弃他……

“不死将军!皇甫保柱!”吴喜不甘心风头被大哥抢走,抢先说出皇甫保柱的名字,又自豪的说道“皇甫将军是老王爷的侍卫长,一身金钟罩铁布杉功夫天下无敌,全身上下刀枪不入,就算宝刀利剑都伤不了皇甫将军一分一毫。前些年老王爷的进贡队伍进京的时候,小人还听老王爷的人说,有一次老王爷亲自拿俄罗斯国的火枪打皇甫将军,那火枪的铅弹都没有打破皇甫将军的金钟罩!”

“那是文武百官拍马屁写的!”康熙这句话差点脱口而出,好在被吴远明的手掐住咽喉,康熙这句大实话没能说出来。这时康熙发现吴远明的手上劲力有些松懈,赶紧挣扎着说道“吴应熊,你也是饱读诗书之人,这天表英俊、仪表堂堂,也有很多种解释。”

“会不会是李雨良的同党?”做了不少亏心事的吴远明吓了一跳,赶紧扭头去看隔壁的灌肠摊,果然发现灌肠摊上有两个男子在盯着自己,那两个男子其中一个大约二十来岁,生得甚是英俊,很有些勾搭良家妇女的本钱;而另一人则是一个大约十五、六岁的少年,那少年的容貌与那青年比较就差太多了,满脸坑坑洼洼的麻子,全是幼时出天花后留下的痘印,但看气质却远在那英俊青年之上,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似乎身份甚为尊贵。

“昨晚的营救行动失败了!”苏麻喇姑与伍次友都是聪明绝顶的人,立即猜出魏东亭等人营救史鉴梅的行动已经失败。苏麻喇姑壮着胆子问道“皇上,你小魏子他们情况如何?有没有折损人手?”

“伯父,那个史鉴梅你还是带回去吧。”吴远明知道把史鉴梅留在自己家里,等于是把魏东亭等人仇恨的目光引向自己,所以吴远明说什么都不想留下这个祸害。可是对吴远明妒忌万分的班布尔善同样看出这点,马上向鳌拜建议道“相爷,昨夜既然是那倭赫率先向讷莫挑衅,当时讷莫又身负皇差,小人觉得相爷可以利用这点向朝廷狠狠奏上一本,再打击一下小三在前锋营势力。”

“倭赫,我操你奶奶!”讷莫差点没被吓死,心说如果自己被利用给魏东亭等人制造出了救走史鉴梅的机会,那义父不把自己的皮剥了才叫怪。讷莫赶紧问道“昆由,那刚才的爆炸声是怎么回事?史鉴梅那小蹄子被人救走没有?”

“蓬!”一声巨响自书房门上传来,书房门应声而碎,接着两名黑衣蒙面的刺客飞窜进来,那两名黑衣人全身都被鲜血浸透,手中宝刀上也是鲜血淋漓,顺着刀刃洒得书房满地都是血迹。一名黑衣人狞笑道“吴应熊小贼,爷爷来找你算帐了!”听那声音,正是吴远明的死对头犟驴子!

“快起来去准备吧,天已经黑了。”胡宫山心说如果不是需要你们给皇上死心塌地的卖命,太皇太后才懒得理会一个乡野女子的死活。胡宫山又命令道“今天晚上行动的时候,全部要黑衣蒙面,就算被失手被擒也只能说是自主行动,绝不能吐露幕后的指使者。毕竟现在的万岁爷,还没到和鳌拜、吴三桂彻底撕破脸皮的时候。”

“呸,不要脸!连兄弟的未婚妻都……。”李雨良红着脸轻唾一口,心中已然信了几分,因为李雨良刚才已经见到被关押在囚车之中的史鉴梅,知道那样的美女如果勾引起男人来,还真没几个男人能抵抗得了。李雨良又羞红着脸骂道“小……小汉奸,你和那个贱人苟且,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不要说让人误会的话!”

“你究竟是谁?”李雨良阴沉着脸问道“刚才与你说话那老头,我听人叫他鳌相爷?他可是那圈地乱国的鳌拜狗贼?”

“妈的,今天真是撞邪了,怎么老撞见厉害人物?”吴远明心中暗暗叫苦,吴远明当然知道李雨良是谁——皇宫第一高手胡宫山唯一的师妹!正宗峨眉派高手!一个起码能打吴远明十个!刚才吴远明本想插科打诨混过去,谁知李雨良不依不饶,说什么都要教训欺骗难民的吴远明,倒让吴远明没了主意。

“都别闹了!”素来和气的孝庄突然大吼一声,将哭喊声镇压下去,孝庄怒喝道“没用的东西,哭能把史鉴梅哭回来吗?哭能把鳌拜和吴应熊哭死吗?”

说到这,鳌拜起身离座,又跪到康熙面前磕头抹眼泪道“皇上,老奴那苦命的侄子是死是活,就看你一句话了,求你看在老奴数十年忠心耿耿辅佐三位皇上的份上,赦了我那侄子的罪吧。否则叫老奴到了九泉之下,有何面目去见他的父亲?”

“全部站好,平西王世子来了。”班布尔善大喝一声,催促众鳌拜亲兵站队。待队伍站齐以后,班布尔善将吴远明领到队伍最前面,指着吴远明说道“听好了,这位便是平西王世子吴应熊吴世子,也是咱们鳌相爷的世侄,大家都认识认识世子,今后在街上撞见了,规矩点,恭敬点,明白了吗?”

鳌府的厨子工作效率很高,不到半个时辰,两桌精致丰盛的酒菜遍摆到了暖阁,又与班布尔善密谈后的鳌拜将吴远明让到首席,并亲自为吴远明勘酒致谢,感谢吴远明揪出埋藏在自己身边的奸细,吴远明自然虚情假意的谦虚一般。席间气氛平淡得完全象一杯白开水,直到席散之时,鳌拜才提出邀请吴远明到书房说话,吴远明情知鳌拜要有大事与自己相商,欣然从之。而鳌拜只让班布尔善跟着自己,其他诸如穆里玛等人则被鳌拜留在暖阁等候。

不一刻,吴禄和吴喜两兄弟将马车备好,期间吴远明安排吴福和吴寿看家,嘱咐好他们诸项事宜,并且亲自将被犟驴子杀死那老乞丐的两个儿子提拔为管家吴福的副手,又赏给他们二十两银子掩埋父亲。这才由红芍和吴家搀扶着上到马车,往位于西直门外的鳌拜府邸赶去。

“犟驴子,不得胡言乱语!”魏东亭深知现在照罪吴三桂的后果,连忙喝住犟驴子,“这是公主娘娘的家务事,咱们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格搀合?”魏东亭又转向建宁公主抱拳道“公主娘娘,还是让奴才们送你回大内去找太皇太后老佛爷,请老佛爷为你做主。”

“滚过去!”吴远明那舍得把目前暖床捂被的最佳对象交给这些势利眼的家丁,也不管自己没穿衣服,赤条条的从被子里跳出来,左右开弓几记耳光扇上去,将那几名家丁扇得口鼻出血,又是几脚踹上去,那几名家丁立即惨叫着抱头鼠窜。而同时发出惊叫的香砌、菱荷和云袖三名俏丫头,三个小丫头都是自幼入宫,在宫里见的几乎都是不男不女的太监公公,那曾亲眼见过吴远明胯下那活儿?

“找一个能把损毁先皇圣旨罪名抗下来的人?”那边嬷嬷走东家窜西家搬弄事非是一顶一的好手,可是说到耍心眼玩计谋那可是给红芍提鞋子都不配,疑惑道“怎么找?损毁圣旨可是杀头的死罪,谁有这么傻会替我儿子抗下来呢?”

“吴禄,吴寿,吴喜,你们是怎么当差的?”吴福本想向吴远明复命时,却又发现书房中照明用的蜡烛在自己离开以后,已经换成了四盏光线昏暗上许多的菜油灯,吴福便忍不住呵斥三个儿子道“为什么把蜡烛换成菜油灯?不知道菜油灯味道大吗?不知道菜油灯的烟会熏到世子吗?”

“周郎中,我们世子怎么了?”吴福被周回春的一惊一咋吓得不轻,赶紧问道“周郎中,难道我们世子病得很重吗?”

消息传开,交警队上下和亲朋好友纷纷给吴远明祝贺拍马屁不说,靠三二零国道混饭吃的司机们却无不闻风变色,纷纷哀叹今后只怕要饿肚子了,头脑灵敏的,已经在张罗着准备卖车,惹不起总躲得起吧?不过司机们的担心和忧虑没有持续多久,吴远明升职的当天晚上,一个值得让所有当地司机放鞭炮庆贺的消息就传开了…就在被提升为交警中队队长的当天晚上,在娱乐城酒醉后的吴远明因为用手机拍城管殴打摊贩,被城管发现后赏给了他一顿拳脚,等送到医院时,已经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喝了一壶都没事,再喝一盅肯定没问题吧……?”

“都喝了四壶了,最后一壶浪费了也可惜……。”

不到半个时辰时间,满满五壶铁观音全下到姚启圣肚里,多年的茶瘾倒是压住了,可姚启圣的小肚子也涨得受不了了,挣扎着想站起来,“你松开我,我快憋不住了。”吴远明则越抱越紧,又大哭道“义父,如果你不答应孩儿,孩儿就绝不松开。”

“如果你再不松开,我就要打你了!”

“义父,我是你的干儿子,你要打就打,孩儿绝不还手!”

“你松开……好涨!”

“不!除非义父答应收我为子,答应出手辅助孩儿,否则孩儿跪死也不松!”

“你松……好了好了,我答应你就是了!”

前前后后僵持了两个多时辰,姚启圣终于同意,吴远明大喜过望,忙松手磕头道“义父在上,请再受孩儿三拜!”姚启圣跳起来撒腿就往外跑,边跑边喊道“磕头等会再说,我憋不住了——!”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打翻狗食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