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参见平西王世子!请世子差遣!”那昆由和竣尔两人同时抱拳行礼,行动与话语气势甚是彪悍,显然是久在战场上历练的功劳。鳌拜也不等吴远明说话,打着哈哈说道“贤侄,如果还有什么要伯父帮忙的,只要能抓到那些乱贼,尽管开口。没有的话,伯父可就要走了,否则你那伯母闹将起来,伯父可吃罪不起。”

“多谢世子的美意,奴婢心领了。”红芍的表情有些奇怪,吞吞吐吐的说道“奴婢家在热河还有一户亲戚,奴婢的父母和兄弟已经投奔亲戚了,他们……他们在那边过得很好。”

“我又不是男人,拿这玩意有什么用?”建宁公主心里嘀咕一句,刚想把那木匣交还孝庄时,一名小太监突然在门外操着公鸭嗓子说道“太后老佛爷,皇上请太后老佛爷立即到养心殿去一趟,说是有要紧的事请老佛爷商议。”

“朕难道怕那吴三桂?”康熙也是收起笑容,咬牙切齿的说道“我朝去年岁入一千四百万两,他吴三桂一个人就拿去二百万两!又在云南煮盐铸钱,私开茶马市场,尤自贪心不足,竟敢上表称因为云南绿营军饷不足,士兵已有哗变迹象,借以威胁于朕,给他的催饷队伍进京造势!这样的乱臣贼子,如果不是现在鳌拜未除,后方不稳,朕早就亲提百万精兵,将他吴氏一门赶尽杀绝了。”

“奇怪?难道是鳌老头的情报有误?康熙那小鬼擒拿鳌拜不是自己拿的主意并敲定行动吗?伍次友不过是给康熙小鬼教书的一个正版臭老九,关他伍次友屁事?”吴远明心中疑惑无比,但吴远明还是清楚记得这伍次友现在是藏在大学士索额图家里,便很爽快的答应道“世伯放心,小侄那怕翻遍北京城,也要把那伍次友揪出来,交于世伯治罪。”

“关到东厢房去,一会老夫亲自审问这个贱人。”从背后偷袭史鉴梅的鳌拜命令一声,抛开史鉴梅,朝吴远明抱拳道“吴世子,多谢了,若非世子指点,老夫还不知道这个贱人竟然是魏东亭那小贼埋伏在老夫身边的奸细。”

“世子,既然那几个侍卫这么厉害,今天的事情我们还是算了吧。”吴福含泪说道“我们在明,他们在暗,他们人多势众,我们在北京城孤立无援。世子你先忍口气,我们等王爷的人来北京催饷的时候,再让他们帮你讨还公道。”吴福想想又补充一句,“依我看就是讨还公道也算了,毕竟王爷的人只能保护世子你十天半个月,他们始终还是要离开北京城的。”

“回禀公主,这些人都是老吴头从哈德门外买来的。”那家丁飞快答道“听说他们都是直隶、山东、河南和山西这些地方的人,因为家里地被圈了,只好逃难到北京卖身为奴,全是一家几口人都被老吴头买下的。”

“圣人云,不知者不罪,刚才本世子不是故意打你的,这事就这么算了。”吴远明满不在乎的一挥手,“没其他事的话,你们先出去侯着吧,待本世子穿好衣服再说。”说到这,吴远明补充一句,“还有,顺便对你说一件事,本世子决定把你的丫鬟红芍收房,还有香砌、菱荷和云袖三个,本世子要把她们分别赏赐给吴禄三兄弟为妻。你先将就两天,吴福已经去买新丫鬟了,到时候我另外给你安排丫鬟。”

“他好大的胆子。”边嬷嬷还没说完,建宁公主就已经哼哼起来,“昨天晚上他大半夜的鬼哭狼嚎,吵得本宫半夜没睡好,这笔帐本宫还没找他算,他竟然还敢拿本宫奶娘的儿子开刀,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说着,建宁公主突然想起一事,又问道“红芍,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为什么额附还没来给我磕头请安?”

“吴福,你去把管家黄二叫来,咱们要给穆里玛大人送一份大礼,就得先把那小子手里的帐房钥匙拿过来。”早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吴远明就非常之佩服自己的头脑,坑蒙拐骗载脏陷害简直是眨眼就来,而回到清朝不过几个时辰,吴远明就发现自己这方面的天赋不但没有退步,反而精进了不少,在这腐朽黑暗、贪官污吏横行的清朝简直是如鱼得水。

“别找太医,那些太医不可靠,来的肯定是探子。”吴福摇头否决了儿子的提议,对小儿子说道“吴喜,你的脚程快,多带些银子去前门外,找那里的周回春周郎中来给大王子诊治。”

“怪事?”那司机看着自车那破烂的防雾灯目瞪口呆,喃喃着自言自语道:“从化工厂出来的时候,我清楚记得还是好的啊,是怎么坏的呢?”

“那是因为鳌拜也对我的身份有所怀疑,所以叫史鉴梅勾引我。”吴远明运思极快,马上答道“因为在当今万岁康熙爷布置擒杀鳌拜的人中,我与令师兄的身份最为隐秘,所以那叛向鳌拜的史鉴梅并不知道我的真正身份。史鉴梅只知道鳌拜身边还有一个很隐秘卧底,鳌拜那厮就指使史鉴梅勾引于我,因为鳌拜知道假如我就是卧底的话,我就不会动魏东亭大人的未婚妻,可……可是……。”

说到这里,吴远明一脸的痛心疾首,惭愧的说道“雨良妹妹,我真是对不起你,我不是正人君子,加上那史鉴梅确实非常漂亮——当然她差你还差一大截,所以……所以我就上了她的床,才有了后来的事。”

“呸,不要脸!连兄弟的未婚妻都……。”李雨良红着脸轻唾一口,心中已然信了几分,因为李雨良刚才已经见到被关押在囚车之中的史鉴梅,知道那样的美女如果勾引起男人来,还真没几个男人能抵抗得了。李雨良又羞红着脸骂道“小……小汉奸,你和那个贱人苟且,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不要说让人误会的话!”

“谁也不曾想到,因为鳌拜并不知道我了解他的变态癖好,所以我的一时糊涂,竟然误打误撞识破了鳌拜的奸计。”吴远明继续说道“那件事情过后,我马上将史鉴梅叛变的消息通知了令师兄,救出了好几名被史鉴梅出卖的兄弟。同时我故意向鳌拜举报史鉴梅是皇上卧底的事,在我看来,将史鉴梅的身份挑明,就可以迫使鳌拜公开那贱人史鉴梅的身份。谁知那鳌拜的走狗班布尔善奸诈无比,竟然向鳌拜建议假意逮捕史鉴梅,让我们的人误认为史鉴梅没有叛变,借以诱杀去营救史鉴梅的人。”

“好歹毒的计策,如果不是你提前向我的师兄送了信,只怕我的师兄已经上当中埋伏了。”李雨良毕竟年轻,又没有接触过康鳌之争中双方那些肮脏勾当,对吴远明那些匪夷所思的描述自然咋舌不已,已然信了不少。李雨良想想又问道“既然是设计诱杀我的师兄等人,那鳌拜怎么不把陷阱设在他家里?反而设到了你家?”

“很简单,鳌拜把史鉴梅关在他家两天,你师兄和其他人都没有上当,所以鳌拜又怀疑是我搞的鬼,又来试探于我。”吴远明解开上衣,露出满身的鞭痕,凄凉的说道“雨良妹妹,你看,为了洗清怀疑,继续卧底在鳌拜身边,我连苦肉计都用上了,故意让你师兄的同伴将我痛打一顿,借以取信于鳌拜。谁曾知道,那鳌拜对我还是不信,又故意把史鉴梅送到我家,表面上看是在我家继续布置陷阱,实际是计中套计,用连环计再度试探于我。”

“计中套计?”李雨良玩阴谋确实嫩了些,被吴远明一通胡说八道搅得头晕脑胀,又见到吴远明满身的伤痕,对吴远明已然信了八分。不过李雨良对臭名昭著的大汉奸吴三桂儿子还是万分提防,加上吴远明的话前后颇有矛盾之处,说什么都不肯全信,摇头道“这些话全是你一个人说的,口说无凭,我还是不能相信你。”

“如果你不信,那你就看着吧。”吴远明咬牙切齿的说道“以鳌拜老贼之奸,班布尔善之诈,今天晚上他们肯定会派走狗乔装改扮来营救史鉴梅,还会让那些走狗装扮成刺客来试探于我!如果我无意中暴露身份或者故意让人救走史鉴梅,那些走狗就会假戏真做将我杀死!”

“那你打算怎么办?”李雨良眨动着大眼睛问道。吴远明阴阴一笑,微笑道“我打算将计就计,也是假戏真做,借这个机会将鳌拜派来试探的走狗一举歼灭,让老贼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说到这里,吴远明摇头叹气道“本来,我已经有把握去假营救史鉴梅的那些鳌拜走狗,可是那些把我当成目标的鳌拜走狗,我就没办法对付他们了。”

吴远明难得说一句真话,不管是他还是以前那个懦弱无能的吴应熊,与吴三桂都已经十五年没有见面,吴三桂留在北京的人除了丝毫不会武功的吴福父子四人外,全部在清朝的历次朝廷清洗中被清洗得一干二净,早就无人可以依靠。吴远明想方设法甚至不惜冒着被揭穿假面具的危险挽留李雨良,就是希望利用李雨良的一身武艺保护自己,不被那些对自己恨红了眼睛的少年侍卫威胁。好在吴远明算定胡宫山和史龙彪等顶尖高手肯定会优先去救史鉴梅,来找自己晦气的肯定是犟驴子等年少气盛的少年侍卫,只要能说服李雨良帮助自己,就一定能挡住他们。

“哼,如果你说的是真话,到时候我自然会替你打发鳌拜的刺客。”李雨良半信半疑的冷哼着答应道“但我先声明,我可不是想和你这小汉奸狼狈为奸,我只是想为民除害,多杀几名鳌拜走狗!过了今晚,我们就各走各的路!还有,如果你敢骗我,我先杀了你这小汉奸!”

“多谢雨良贤妹行侠仗义,愚兄一定不让你失望。”吴远明当然知道李雨良对自己没有完全相信,留在自己身边仍然是一颗不定时的危险炸弹!但是能把一个可能施以援手的高手留在身边,就有希望利用她对付那些将目标对向自己的刺客,怎么都好过什么都不做在这里坐以待毙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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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吴远明所料,他正在家中百般煽李雨良做自己保镖的时候,他的死对头犟驴子、郝老四和穆子煦等三名少年侍卫已经聚在一起,正陪着皇宫第一高手胡宫山和铁罗汉史龙彪等人赶往位于德胜门外翠花街的魏东亭家,准备在那里商量如何营救史鉴梅,顺带着商量如何教训吴应熊。

同时也正如吴远明所猜测的那样,因为吴应熊以前的懦弱无能,吴府里早已布满了来自各方面势力的眼线,鳌拜把史鉴梅关到吴府不到一个时辰时间,身在皇宫内院的胡宫山等人就知道了关押史鉴梅的准确位置,也知道了鳌拜在那里的兵力部署。身为皇宫第一高手的胡宫山立即断定这是一个营救史鉴梅的最佳机会,便召集了人手准备今夜动手救人。

到得翠花街,胡宫山等人还没进街口就看到魏东亭家大门前挤满了密密麻麻的叫花子,开始胡宫山等人大吃一惊,还以为魏东亭出了什么事,赶紧过去一打听时,才知道这又是吴应熊的杰作。好不容易找来顺天府差役和九门提督吴六一的军队把这上千名叫花子赶开,魏东亭家的大门那面墙都已经被叫花子挤倒了,家里也丢失了无数的器件和粮食,把脾气暴躁的犟驴子气得是哇哇,“吴应熊狗贼,新仇旧恨,今天晚上咱们一定要一起清算!”

“别伤心了,有好事告诉你。”胡宫山拍拍哭丧着脸的魏东亭肩膀,微笑道“万岁已经下旨让我们今天晚上营救你的未婚妻,吴应熊家里那些士兵虽然人多,但没什么用,我们一定能成功。还有就是你那个大仇家吴应熊,圣上也点头让我们教训他一下,你是想要他的腿还是想要他的手?明天早上宫里敲响的景阳钟,就是奸贼吴应熊的丧钟!”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丧钟为谁而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