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嚯’的站直身体,阻止了接下来势必更刺耳难听的话。

“呃!宁女士,你这是在怀疑我的专业精神……”戴律师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宁顾整个人憔悴了,白天要忙着公司的事,晚上要守在医院里,听着偶尔醒来的宁涵重复交代他,要好好照顾我的嘱咐,听得他连连点头,好几次我看到他喉结上下滚动,脖子上的青筋隐隐跳动,似乎在努力控制着情绪。

“宁顾,你是哥哥,以后要代替爸爸照顾贝贝,知道吗?”

他不屑与我们邻近,我也希望能离他多远,就离多远!

原来,记恨一个人也是一种沉重的负担!

“大姐,贝贝只是个小孩,你何必跟她一般见识呢?”宁涵下定了决心,说完就不再看宁惠,挥手叫宁顾:“宁顾,我困了,送我回房!”

“大姐!”宁涵手指揉着眉心,似乎很疲乏了,“女儿我会教,请你不要再小野种小野种的叫了,好吗?”

“当然不是你的,这可是男用避孕套!”宁浩扬了扬手中的避孕套,皱着眉头看我,好似我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竟然像个父亲对女儿一样指责起我:“小贝,你怎么能学那些老美,随便对待男女关系?吃亏的,可都是女孩子呀……”

所以,我的存在类似于一把钝刀,在宁涵失去心***的创伤上一再划扯,每当我扬起我可爱的微笑,与妈妈温柔美丽的模样几乎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时候,他难愈的伤口便再一次因思念而撕裂,望着我的眼睛里有我读不懂的忧伤。

而我心里则是连呸了几声,我的温柔可爱,那也是你宁浩能见到的?谁爱喜欢谁不喜欢,我才不在乎,更不稀罕!

背后可以闲言碎语,并不代表他们也可以在我面前理直气壮!

我看不见的身后,是宁顾对失去母亲的悲痛感同身受的目光,和对父亲再失妻子的悲悯。

宁顾没有回来吃晚饭,偌大的饭厅里只剩下我一个主人坐在长餐桌旁,以往,我一个人吃晚餐的次数也不少,都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可今天,有一种悲凉的孤零零将我无形捆绑,我只能睁着眼睛死死看着面前的丰盛饭菜,却不动筷。

所有亲戚围着昏迷中的宁涵去了病房,长廊瞬间又剩下冰冷的空寂。

医院很快就到了,车一停定,我就飞快的下车,往急诊室跑。

我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不知道那两个女人是什么时候走的,丽莎来叫我吃饭的时候,她们已经走光了。

长长的餐桌边又只有我一个人,我漫不经心地吃着,随口问了句:“少爷不是在家吗,他怎么不下来吃饭?”

丽莎恭谨地回答:“少爷说他忙,不下来吃了,雪莉已经把晚饭端上去了!”

“哦!”

忙?今天是周六,在家里还要忙,看来,为了我去一趟警局倒真是占用了他宝贵的时间。

不过,别想我会有无聊的愧疚感,谁叫他扣押了我的东西?哼,忙死他也是活该!

雪夜里,没有星星的夜空有点凄凉,很符合我现在的心情。

我掬了一把阳台上约有三英寸的积雪,凑近鼻端,这种清冷的霜雪味道我最喜欢了。赤脚踏在雪上一点也不觉得冷,我仰头看了看,敏捷地一跳,横躺在了有一英尺宽的栏面上。

无视离地有三十英尺的高度,我躺平了身体,任微风吹动我的长,任冷空气钻进我的毛孔。

渐渐的,我原本没有焦距望着夜空的的眼睛疲乏地阖上,细细聆听雪夜里微风吹起雪沙的声响。

嗑嘭’!

我皱了皱眉,是谁的房间出这么响的关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