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涵似乎很累,大部分时间都阖着眼皮似乎在睡,醒来的时间很少,看到我只是努力勾唇微笑,让我不要伤心,因为他要去找妈妈了!

宁顾往旁边挪了挪,让出位置,我怯生生地走上前,俯身迎上宁涵举起的手,他的手不再像以前那么温热,轻轻地从我脸上拂过,落在了我的手上,拍着,将我的手盖在了宁顾的手下。

当初我和妈妈要搬进来的时候,宁涵让我自己挑选房间然后装修成我想要的样子,我本来是想挑一间离主卧最近的房间,但当我知道宁顾竟然在我们搬进来之前,从主卧旁的房间搬到半圆形走廊的最南边,我就来气了,我就挑了间最北边靠角落的房间。

这么一想,我倒是放下了心中大部分的愤恨积郁,一下子觉得轻松了。

刚刚以为自己赢了亲情牌、脸上正扬起得意的宁惠,像是被猛然泼了盆冷水,表情瞬间急冻僵硬,呐呐地看着我走近,恭恭敬敬地向她行礼道歉,她却铁青着脸,在我说完道歉的话之后才醒起来,急声嚷:“宁涵,你这是什么意思?”

“宁涵!你就这样纵容这个小野种吗?粗鲁野蛮,没教养……”宁惠抚着火辣疼痛的脸颊,不甘地转向宁涵指责。

我抬头看了眼那两片东西,面色大变,第一反应就是扭头去看宁涵的脸色,迎上了他怒痛交加的眼神,我心里一惊,连忙摇头解释:“爸,那不是我的……”

应该没有人会把这两种植物混侥,当然,除了爱屋及乌的宁涵!

我嘴角抽扯着给了他一个冷笑,“谢谢叔叔的提醒!”

“啊……”他们显然没料到我会出现,有些不知所措。

病房里的人除了宁顾,还有几位亲戚和宁涵的助理,但是谁都没有出声阻止,顿时,偌大的病房里只剩我们父女抱在一起痛哭的声音。

但是,等到佣人到了时间喊我吃饭,我才现我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冰凉的液体布满了我的两颊,顺着脖颈流进了衣领。

我松了半口气,转头望着另一间手术室的大门,咬住嘴唇,突然好想哭。

我以最快的度下楼,坐进他早已停在大门口的跑车,他面无表情地瞥了我一眼,什么话也没说,就一踩油门冲出庄院早已打开的大闸门。

谁知,戴律师递给我一只牛皮纸袋,“这是宁涵先生留给你的私人物件,你可以自由处理!”

我接过来,不沉,应该是一些照片书信之类的东西,对戴律师点点头,我就上楼去了。

进了房间,我才打开来看,果然有一封写着我名字的白色信封,还有一个橙色的文件夹,我先拆了信来看。

这封信是宁涵在一个月前开始写的,看得出来,期间断断续续的,并不是一下子写好的,可能,他想到什么就加写了进去。

我细细阅读着他手写的有关我的点点滴滴,大多是对我的疼惜和叮嘱,他在担心没有了妈妈之后,又没了他,我会在宁家不好过,只有为我多铺后路,除了公司的股份,他还在三年前就以我的名义开了一个银行账户,每年都往里存一笔钱,到现在已经有了近十万的金额!那是他私下存的,是他给我的一笔私房钱,除了戴律师,是连宁顾都不知道的!

我打开那份橙色文件夹,果然是某银行的账户资料,那上面打印的名字真是英文的‘宁贝儿’!

我抱着银行文件,跪坐在了地板上。

爸,你这么担心我以后的生活,为什么还舍得丢下我去天上找妈妈?你知不知道没了你和妈妈的宁家庄园我根本呆不下,大姑姑她们怎么可能容得下我的存在?你留了那么多公司的股份给我,让已经成为她们眼中钉的我更加雪上加霜,哥哥又怎么可能心理平衡?他才是你的亲生儿子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