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看电视上有什么绑架人质的现场报道,我还很天真单纯的想着,哎,要是我遇到这种事情,我肯定会处变不惊,冷静的和歹徒周旋,攻心为上然后和平的把歹徒弄得痛哭流涕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他的手真好看。

这时候的文人,酸腐之气比起后代来少了很多,当然啦,我现在所处的是个“诡异”的时空,所以宋朝明朝清朝会不会出现我也不知道,一切全都要靠神的旨意!

“什么派得上大用场?你肯定是要拿她寻开心。”谢安怀冷静的道,突然转过头来看我,“眉儿,如果我让你自己选,你要不要跟着我师兄走?”

还没等我想完,只听屋顶上那个人慢慢开口说话,声音阴阳怪气的,“我说,郎有情、妹有意的,你们两个说完了没有?”

我在那里想的正美,安丰跳了进来,他看来刚洗完澡,包的跟个粽子一样,嘟嘟囔囔的问我。

实在睡不着,就起来看书,学了半年,那本《说文解字》被我翻得也快烂了,繁体字勉强写的顺了,以前学了半年书法、写的都是三脚猫样的大字,这次学写小字,累的我半死,但是最后看自己那一手秀丽的小楷,美的冒泡的还是我自己。

她是个八卦的人,这点对我来说倒是一件好事,谢安怀这个人实在是太稳重文雅,安丰又是个大男孩,我这个外表十一、内心十九的大女孩自然是闷的很。

他很有品味,吃穿用度都很讲究,被褥要每天晒过换过,衣服必须要洗的非常干净,并且要拿一种薄荷似的淡香熏过才肯穿,熏的时候还要小心,要把衣服包在布里,不能熏得太久也不能太短,喝茶时候,杯子要温过,还有,茶水必须用晒干的松枝烧,他不喜欢满满一桌子的菜肴,喜欢简单但精致的吃法,每天早上起来必须要喝一杯温盐水,为他准备刷牙用的杨柳枝必须要是手指粗细的,并且要新的,如果不是杨柳枝,那么就用干净的青盐。

最有戏剧性的是,床头的一个小木盒子里,装着我的卖身契,一式两份,谢安怀一份我一份,这盒子是谢安怀赏我的。

一条活生生的草鱼被我开膛破肚,脊肉用刀片的薄薄的,一朵萝卜花雕出来当装饰,上好酱油装碟。

虽然只有三天,但感觉恍若隔世。

“反正是个小花子,就当收留她一晚的代价了,做的好吃不说,做的不好,你就把那些菜全都让她吃下去,天亮了立刻给我走人,知道没有?”

到底进不进去?我犹豫半天,最后上前,看看那道院门。

因为父母早死,我就被扔到了舅舅家,三天后,才满11的我就要被我的舅舅交给一位奔走各村的牙婆,卖到城里去。

“啊?”卢朝风有点发愣。

那少女气的直喊,“书呆子!还不快过来,呆在树底下,你怕不被劈是不是?”

卢朝风这才反应过来,跌跌撞撞的跑过去,刚想跳上去,那少女一把把他推开,皱眉道:“喂,你,全身湿漉漉的,也敢上车?你书箱里有衣服和鞋袜吧?换上干的!快点!”

卢朝风抬头看去,这少女明眸皓齿,细眉樱口,虽然青稚,但是看得出是个美人胚子,眼睛亮若晨星,顾盼处神采飞扬,挽着简简单单的双髻,扎着红头绳,穿着一身青衣,却是一副丫鬟打扮。

车门开处,传出一股清香,卢朝风心里一荡,难不成这是那家闺秀的马车?

少女瞪他一眼,“你这人真不识好歹!这么大的雨!我们停了马车等你,你还在等什么?”

又是雷声,卢朝风猛地想起眼下狼狈情形,急忙开了书箱,少女撑了一把伞,给他挡雨换衣,换好衣服,卢朝风跳上车沿,两把拽下鞋袜,道声得罪,便往车里进去。

一进去,卢朝风傻了一下。

眼前是一大块油布,少女笑盈盈的道:“书生,你身上还湿,别抱怨,请将就一下吧。”

还能说什么,卢朝风把书箱放好,关上车门,坐到油布上,这才抬起头来。

这一抬头,就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