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梦瑶低头默然站立,任凭侯承远围着我们上下打量,“一个清新秀丽,气质不凡,一个闭月羞花,沉鱼落雁,词儿虽老套了些,但用来形容你们二位,倒是颇为贴切。李琰还真是艳福不浅,居然有如此佳人侍奉。”

正埋头叹气,突然身后一个声音说:“美景当前,却还如此唉声叹气,岂不大煞风景?”

我忙故作乖巧状,说:“阿爸放心,规矩到时自有人教,以后我会敏于事而慎于言。”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我问道。

正笑得前仰后合,忽听一声暴喝:“原来是你捣的鬼,快点让马停下来!”说话少年身着青色锦缎长袍,头戴金冠,五官俏挺,剑眉星目间透着桀骜不驯,冷冽逼人,他一边尽力控制着缰绳,一边在马上冷冷地瞪着我。

瓦尔克大叔侧头看着我,一边比划一边向我解释:“他们虽然蒙着脸,但看他们的装束,披风内的铠甲和腰间狭直的佩刀不是附近西域国家能有的,那些人行动统一,号令严明,说的又是汉话,应该就是唐朝的骑兵。近些年唐朝和突厥之间时常有战争发生,这里已近唐朝边境,他们的骑兵出现在这里一点也不奇怪。”

穿行于茫茫大漠中,望着满目的黄沙,一眼望不到头,当初满满的欢喜,早被大漠的荒凉磨得一丝不剩。每日见到的都是相同的景致,烈日、黄沙、胡杨林,心里颇有些不耐烦。

我轻叹道:“我只是细细地听他抚琴,连他的容貌都没看到,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人都不见了。”

雨晴一阵沉默,忽然故作惊恐状:“你该不会是碰到狐仙了吧?!”说着,张牙舞爪地要来挠我痒。

我一面侧身躲避,一面笑问:“狐仙不都是美艳女子吗?像商纣王的宠妃妲己,周幽王的宠妃褒姒,传说都是狐仙所幻,可没听说过男狐仙。”

二人你追我逐地绕着桌案打闹了一阵,雨晴气喘吁吁地一手叉腰,一手拿起桌上的茶盅,仰头一饮而尽,缓了半晌,说:“我可听老人说,狐仙没有男女之分,能随意幻化成美女或者美男儿,专门魅惑你这样的少女。”说罢,又欲伸手来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