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还真受伤了?”刘莲翻身坐起来,要去检查文若水的身体。

冯瑞点点头:“他留下的,一般都是料子里最好的部分,所以他店里没有差的东西。”

“我很喜欢这座城市,在充满沧桑与辽阔的土地上,靠着一片绿洲生活的人过着一种大城市的人不敢想象的慢生活。城市与戈壁滩之间似乎只隔了白桦树和胡杨林,退一步是城,进一步是海阔天空。”冯瑞说起哈密,很有感情,曾经那个不太会写作文的孩子,如今已经能用那种近乎煽情的词汇来形容这个地方。

“是不是和若水打架了?!”刘莲皱着眉头盯着冯瑞又问:“昨晚她好像出去了!虽然我睡得比较沉,但感觉她有一阵不在。”

刘莲哦了一声,很快就睡了过去。

黄龙皱着眉头吸了口长气:“冯总吩咐的,一定去办。”

冯瑞故意板着脸:“曾老板开玩笑呢,你那个矿,砍一半差不多。糊弄别人可以,糊弄若水可是搬石头扎自己的脚。”

曾老板有些唏嘘:“冯北川几乎是在哈密混上高层的最年轻的人。他胆子大,敢干,最要紧的是他讲义气,和铁路局的人关系好,他那块地,当初开建的时候手上根本没有多余的钱,就因为他人缘好,找朋友借了一千万,全部买成钢材,往工地上一扔,然后就凭着关系把预授权给办理了下来,之后他用低价做了一批团购房预出售,后面的工程款,全部都是卖房子的钱填上的。房子竣工,他就挣了一座准五星级的酒店,成了哈密最有档次的地方。能像他这样搞的人在哈密找不出几个。”

小东插话:知道不少人想看肉,但是早就说好了本文清水,所以虽然是久别重逢,大家还是自行脑补吧。

刘莲笑着点点头,伸手勾住文若水的脖子,然后抬起头主动亲了文若水一下:“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逗逗你而已。那你去吧,晚上我自己吃饭,要我接你的话,吃完给我打电话。”

文若水说:“那我到时候去接机。”

“我怎么好色了!”刘莲恼羞成怒的吼。

文若水点了送,赵涵一脸的恍然大悟:“怪不得我觉得你最近长胖了!原来天天鸡鸭鱼肉的!看得人羡慕嫉妒啊。”

窗外的烟花开了几朵,凋了几朵,漆黑如墨的天空,亮了几次,而后又重复黑暗,那个吻长长的,长长的……似乎从人生的这头走到了那头。

矿厂很快就出了煤,而且质量好,当时的建峰矿厂干得很红火。招了不少挖煤的工人,其中大部分都是外来的。王有才当时三十多岁,是本地人,在别的煤矿干过,年富力强又有经验,所以是矿上的管事,和文彬也就很熟。

冯瑞不笑了,声音低低的:“我知道,我要是有什么事,第一个就会找你。”

赵涵颇有深意的看着文若水的手:“戒指呢?”

文若水放下刘莲的手:“怎么?不喜欢?”

建峰的财务有明确分工,刘莲前两个月主要是做进销存核算,之后就开始帮着成本会计做成本核算,所以对出纳的工作虽然了解,但细节上的事务处理倒还真没有接触。

文若水摇头:“不会。”

“能啊,没学好的话就只能去做会计,学好了就去做财务总监。你选!”文若水依然是语气平淡。

这样的生活好吗?文若水问自己。若是喜欢,能否相守?若不能相守,那一切就不应该开始。她远远看着在厨房忙碌开的刘莲,心想,也许自己现在就考虑这个问题太早了。

刘莲软塌塌的手勾上文若水的脖子,然后没有继续起身的意思,而是把她的脖子朝下拉去。

文若水点点头:“还不错。她人很好。”

文若水板着脸:“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婆了?”

“你……说什么?”刘莲问。

刘莲不一会儿就到了,她顺着河,慢慢的找,生怕漏掉。

“你懂得不少哦!”刘莲一脸羡慕。

“所以啊!”魏经理提高了说话的声音,他这回是在对满办公室的人说话:“你们这些懒虫,都要好好学习,虽然奖励不高,但那是荣誉,而且对你们个人职业生涯有益。你们报了什么名,拿了什么证,黄总监可是清清楚楚,所以别说谁又涨工资了,谁又升职了,怎么老轮不到自己!干我们这行的,得不停学习!”

文若水摇摇头:“当年的事情,在多年后的现在看来,不过是两个孩子为了棒棒糖打架一般幼稚。这话,似乎还是你对我说的。”

不过这种热情却让人很舒服,没有隔阂,没有相互必须的礼仪,她一出现就开始释放热情,毫不需要别人去小心对待。

其他几个同事收拾了一下之后6续出了实验室,文若水脸上这才现了笑容:“这两天辛苦老师了。”

“还有?”刘莲有点儿想不出来了。

那么现在,要怎样来弥补?刘莲鼓足勇气,刚要开口,电梯却停了下来,然后电梯门缓缓开启,十八楼到了。

“小杨今天晚上也参加吧。大家聚个餐。今天是老蒋请客,你啊,就负责帮老蒋同志把大伙儿照顾好!”钱多多给杨毅扔了个“你懂得”的眼神。

随后赵经理就走进了研部的办公室,刘莲稍微迟疑了一下,跟了进去。

“真的不用了。我搭公交车很方便的。”刘莲觉得拒绝人也是一件挺麻烦的事情。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当文若水的目光落到刘莲脸上的时候,刘莲的眼睛不由自主的滑开,这种直视,刘莲从来都不是文若水的对手,一如当年,刘莲总是在这太过疏离的目光到来之前躲避。

见刘莲没有回答,雀斑女转头问人资的女孩:“那这位又有什么过人之处?”

会议室挺大,一个四十来岁烫着短卷穿着职业装的女人面前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想来里面有这次面试的人的资料。她旁边坐着一个戴眼镜的二十多岁女人,长得还不错,画了淡妆,她面前摆着两摞资料。

“那贝贝呢?”刘莲想起那个只在前年春节时见过一面的孩子。北川哥五年前当了爸爸,孩子他妈就是多年前曾经被冯爸爸轰出家门的酒店服务员。只可惜当冯北川卯足了劲四处打点关系,想要干出一番大事业让妻荣子贵的时候,孩子他妈耐不住日日空房的寂寞,给冯北川戴了绿帽子,最后干脆抛夫弃子跟着一个生意人跑得不知去向。冯北川也就再没有了那些劲头,甚至不愿意在新疆继续呆下去。

躺在床上把成绩单看了又看,确认了又确认,你真的不在!恍恍惚惚间,我笑自己傻,干嘛非得去找你,可是恍恍惚惚间,我又莫名其妙的泪流满面,忽然觉得失去了生命中的旗帜一样,找不到方向!若水,到底你在我心里种下了什么样的种子。为什么时间抹不去回忆,却越滋长出让人伤痛的神经。我为什么要在这里?而你为什么不在这里?

刘莲扯着文若水的手:“你怎么都在问同一个问题?我当然害怕你受伤。”

刘莲使劲点头:“谢谢妈妈。”

冯瑞看文若水气定神闲的模样,想起刘莲和她手拉手从校门外走进去的场景,脑子里不由得浮现出她们俩并排躺在这里低声细语的模样:“你喜欢春生?”

“你笑什么?”

阿宰被抓得动弹不得,恨恨的转头看着吴老师:“你该问问她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