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莲扁扁嘴：“我以为你下班要送赵经理回家呢。哪还有空跟我去吃鱼？”
赵涵的放回最后一本，啪一声关上柜门，然后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活动了一下软的胳膊：“全部都在这了。员工档案每两年就会清理一次，对于往期离职人员的档案都会从人力资源部办公室搬到这里来存放。不过，一般过不了几年就会销毁一些。”
文若水笑着关上书：“那你懈怠的时候都会做什么？”
文若水停下脚步，靠在河边为避免行人落水而设立的系了铁链的石墩边上，望着黑暗中慢慢流过的河水，偶尔翻起的波光反射了一瞬而逝的光线。
王玲一撇嘴正要开口，对面的钱多多给王玲使了个眼色，王玲也就把到了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刘莲双手环抱颈后，仰考在沙上望着天花板。
“去哪儿？”刘莲有点儿迷茫。
刘莲道了谢，有点儿失落。今天算是自己进了建峰之后的第一次考核，刘莲还想着，要和文若水分享一下那个“优秀”戳呢。
刘莲呵呵的笑：“现在再让你做，你也一定能做成优秀。”
屋子里只有月光，这样静谧的环境让刘莲想要说点儿什么，她把杯子推到床头柜的中央，并没有离开的意思，说点儿什么好呢？刘莲的脑子里出现了abcde无数个选项，可是最后脱口而出的却是：“这些年过得还好吧？”
“那……”刘莲想说，那你就上去吧，我要出去打车了。
办公室一群女人立刻大笑起来，魏经理伸出手指指这个又指指那个：“你们这帮女人啊！不过这个终身大事还是要好好考虑的啊。”
王玲笑了起来：“什么多的不会，别谦虚了，你可是我们魏经理特招的，没有两把刷子，能得到老魏青睐？”
“你好，请问文若水在吗？”刘莲问。
她还认不认识自己呢？！她还记不记得翠荷镇那个怯懦的小女孩？
刘莲扶额——来得可真是迅猛啊！不过这样也好，可以迅了解公司情况，避免了新人入职之后的尴尬阶段。
刘莲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澄清一下，咽口水不是因为好色，而是因为惊诧。惊诧于什么？
“嘿嘿，这回有反应了，我不这么说，还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会理我。你不是辞职了吗？来我这吧，热烈欢迎。”冯瑞了个笑脸过来。
一中！！！我简直想要大声呐喊，我成功了。我可以去一中了，我做到了。那么厉害的你一定也会去那里，等我们重逢，我一定要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的语文和英语不会挥得那么好。虽然时间很短，但你改变了我的一生，亦师亦友的若水，你是上天安排给我的天使，在我最怯懦的年龄来到我身边，告诉我命运可以改变。
“好吧，满足你的小小愿望。”文若水说完，伸手解开自己的衬衣扣子。
百无聊赖的呆到中午，刘莲房间的门被轻轻推开。
文若水冷笑一声：“嫂子？”
“因为你学会了观察，也学会了……伤感！”文若水慢慢说出最后两个字，带着复杂的心情。
冯瑞也看了看阿宰：“少说两句，没人觉得你是哑巴。”
阿宰鄙夷的看了看阿香妹：“你没现什么吗？”
吴老师心里就犯愁了。
只是同桌而已。
梁斌冷冷吩咐：“去道歉，否则我们的兄妹关系就到此为止。”
刘爸爸说：“冯瑞来啦，叔叔给你煮碗面吃。”
王华微微弯腰趴在刘莲的课桌上：“星期天去高公路骑车玩吧，我又打听了一下，三大队那边修好的那截路都已经清理出来了，又宽又平又直而且又干净。”
刘莲有些怯意的看着文若水，这可是自己改变写作风格，思考了很久才下笔的啊。自己写了漂亮的小镇，写了屋后满塘的翠绿荷叶以及期间悠游嬉戏的鸭群，写了苍翠的远山，写了变换的云彩……总之刘莲觉得自己写出了自己对自己的家乡小镇最深切的感情。而写景可是自己最大的弱点啊。
刘莲眨巴着眼睛把书翻了一下：“你看完的书都好新。”
刘莲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好像很难的样子。”
“政治9o，单科第四名”黄老师念完之后停了下来。
半期考试持续了一天半，最后一门结束之后，王华和刘莲坐在座位上慢慢的收拾东西。王华似乎有心事，所以慢，而刘莲则想等同学们都走得差不多的时候问问文若水考得怎么样。
文若水抬手护住自己一边朝后退去，却还是被狠狠抽来的树枝尾扫中，火辣辣的痛感从手臂上传来。文若水倒吸一口凉气，她真的被惹火了。
想着想着，刘莲傻笑起来，还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可是今天冯瑞要值日，得负责打扫卫生不能和自己一起回去，要不然可以请她一起过去吃饭。
“嘀嘀……”身后响起汽车喇叭声，刘莲和冯瑞连忙靠向路边。这校外的泥土公路是从镇上通往村上的，主要是供农村里的人家赶集往来用，偶尔通车也是下乡去拉蔬菜或者屠户下乡买猪的时候开个拖拉机或者摩托车，所以路不宽，而且有不少坑洼。雨下得小便是小镇上人说的“硬头滑”，一不小心就能摔个四脚朝天，如若是下了大雨，那就是泥浆满地，要是久旱，那就全是泥灰。
王华的哭声停了，眼泪却还在往外冒，她看了刘莲一眼，不知想到了什么，又趴在桌上轻声抽泣起来。
“反正，别让我再听到！”王华伸手戳梁斌的脑门。刘莲看得心里一惊，这个王疯婆子还真是敢啊。男女有别，说话都要隔上点儿距离，这样伸手去戳男生的脑门，别人看去要说闲话的，何况是梁斌这样的坏学生。不过说来也怪，梁斌成天凶神恶煞，很少有人敢惹他，可她就是对王华好，王华凶他，他从来也不生气，有时还给王华送些好吃的。
卫生间里传来一声重重的冷哼。
文若水回到客厅，坐在沙上又忍不住笑了一阵。而后她靠在沙上，忽然觉得这空荡荡的屋子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热闹？自己那肆无忌惮的笑声，让自己也觉得很陌生。是自己变了吗？而且就在今天，一个需要放弃几年来的坚持的日子，一个并不值得开心的日子。
摸出烟盒，抽了一支点上。朦胧中，她靠在沙上想：阿莲，你今天是醉了还是清醒的？
刘莲走出卫生间的时候，就闻到了烟味儿，她微皱眉头，扶着墙大声问：“你不是很少抽吗？怎么今天都看到你抽第二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