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姐!姐姐!你这么天生丽质不用再补妆了!”唐然举着手机做好了要拍照的姿势,“快点,来来来,笑一个。”

她吓了一跳,别不是有什么案子需要加班她没看到吧,靠。

天呐!这是余亦燎今天第几次对她笑了?

人间有法律,鬼也有制度,余亦燎这一百多年来,一直在做鬼魂的制度的监管人。

唐然气得够呛,指着唐哩说:“重色轻友!重色轻友!重色轻友!”

“我饿,我想吃爆腰花溜肥肠。”唐哩说。

“不!”

看不清他眼角的泪痣,只看到他抿着嘴的冰冷的目光,他这是有多不高兴啊,唐哩心里想。

她笑着在玻璃上用口红画了一个心形的样子。

最重要的是,无论能不能找到她,余亦燎都一定不要去小陈说的那个地方,那是个陷井。

余亦燎接过来看了一眼,是一张非常普通的纸,上面用报纸上裁剪下来的字贴出了一段话:“自称正义的警察们,想救人吗,今晚11点,郊区钢厂见。”

她手机刚掏出来,小陈一个急刹,手机没拿稳掉了下去,唐哩头更晕了,连去捡手机的力气都没有了。

余亦燎接起电话就听见蒋旭在电话那边喊:“余队,那个变态杀人犯出现了,他在警局门口丢下个袋子,里面有一封挑衅的信还有一部贴了个鲤鱼贴纸的手机!”

唐哩兴奋地在家蹦了半天然后拿手机下单了一堆肉和蔬菜,学习了一周的厨艺终于有施展的机会了!

唐然坐到唐哩旁边惊讶地问:“哪个刘老板?刘老三爆腰花家的刘老板?”

那个有点悲伤又有些温暖的夜晚他们谁也没再提起,但唐哩在每天睡前都会想起,想起余亦燎眼里的冰冷褪去,迷茫而又不解地讲述着自己被爱抛弃的故事。

送外卖的小哥站在门口解释了好几句,毕竟超时了十多分钟生怕被投诉,余亦燎礼貌地表达了没关系之后,小哥才舒了口气连连道谢地走了。

“因为不相信爱情。”余亦燎眼神也冷了下来,他垂眸看着桌子上的木纹,声音里带着一丝低沉,“我见过一个人,亲手开枪打死了他的爱人。”

会不会是自己这两天太烦人了他生气了?

昨天她怎么答应的余亦燎来着?

“唐哩你用牛奶洗澡也没用!你这个败家子你嫁不出去!”唐然奋起反击。

“嗯,有新进展,明天下班再回。”余亦燎说。

鬼使神差,唐哩伸出手慢慢地、轻轻地碰了一下余亦燎的鼻梁。

ojbk了,这床不能睡人啦!

说完抬起头看着余亦燎。

“一般。”余亦燎无奈地说。

余亦燎靠在椅子里看着唐哩走过来,刚才还是个软乎乎的小姑娘,这会儿哒哒地踩着高跟鞋走过来,手里拿的一桶爆米花像是拿了一桶炸药包,一脸大姐大的气势。

余亦燎回过头,眼神里带着一丝冷,他是真的有点不明白,这个小姑娘,明明在他靠近时吓得瑟瑟发抖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在心里咆哮完唐哩继续翻着电影院附近的饭店信息,突然眼睛一亮:“余队,你吃日料吗?”

唐哩磨牙:“你昨天说,最不喜欢的,就是我这样的。”

余亦燎坐在墓地里闭着眼睛靠在一块墓碑上,黑羽在一旁把头歪来歪去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好,最后只能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是真正喜欢的人,不是偶像,不是看着开心,不是替代谁。

有的只有逃避和恐惧。

他们坐的是个半圆形的大卡台,除了唐哩和余亦燎,连平时不怎么喝酒的小楠都带着两坨红晕开始胡说八道。

一旁的张子衿扶着车门笑道:“不酷,特别娘炮。”

小姑娘浑身滚烫,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像一只红眼兔子,靠在床头嗓子又有些发哑:“我可太不矜持了,这都是第二次投怀送抱了吧,咳,咳咳。”

人生的确是意外多,唐哩没想到自己能在出门买鸟的时候遇见她的渣男爸。

余亦燎抿了一口咖啡:“谢谢,咖啡不错。”

余亦燎戴着眼镜靠在床头上刚把书翻开,听到客厅里传来了唐哩喜滋滋的大声赞美:“余亦燎,你太厉害了,简直心灵手巧鬼斧神工惊天地泣鬼神!”

余亦燎挑挑眉:“捧场?”

唐哩也笑:“那帮我们谢谢刘老板。”

但,万一呢。

明明半个小时前她看着还是个穿着背带裤的小萌妹,这会儿又多了些成熟和妩媚。

唐哩张了张嘴,她有点不好意思跟面前腿还瘸着的某位大明星说,她早就脱粉了,而且,换这件衣服只是为了刷个厕所…

鬼王被问了个措手不及,真是个难以回答的问题,他只能保险地反问了一句:“怎么这么问?”

真是听者伤心闻者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