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亦燎笑了笑:“以后也不是没有机会。”

可以自己选择生活环境,也可以自己选择父母,还可以百岁无忧,很诱人,没有人会不答应。

唐哩精神不错,输液结束后唐然给她办了出院手续,她把一群人都轰走了,坐进了余亦燎车子的副驾,笑眯眯地跟众人挥手:“各忙各的去吧,我回家躺着休息休息就好了,不用担心啦,拜拜!”

高滕莫名其妙地伸手去摸杯子的温度:“不能啊,我早晨打回的晾到现在,应该不烫了吧?”

再见啦,余亦燎。

唐哩鼻子一酸,眼泪模糊了视线,但依然看到余亦燎慢慢地靠近了他们,月光下他的脸看上去更加淡漠,身上散发着让人害怕的戾气。

他的小姑娘原本该在家里兴致勃勃地给他烧菜吃。

手机在警察手里,他们能不能破解开她那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手机密码?能不能发现手机里的定位系统?唐哩在心里不停地猜测着。

蒋旭在旁边提醒:“这个手机有密码打不开,你先看这个。”说完递给他一张纸。

唐哩摸出手机,眼睛看东西有些模糊,昨晚虽然兴奋得没怎么睡,也不至于困成这样吧?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蒋旭的电话。

余亦燎也就是在那天回复了她的信息,说第二天傍晚回来。

唐哩不满地拍着沙发:“我跟你们说啊,不吃后悔!我这几天除了画稿,一直在刘老板那儿当学徒来着。”

但那些笑声,在唐哩的心里久久缭绕。

看着余亦燎起身去开门的身影,唐哩轻轻叹了口气,她特别不擅长安慰人,刚才说的话明明就没起到一点儿安慰的作用,还赚了人家一声谢谢。

“除了唐然,我也没有家里人。”唐哩想活跃一下气愤,故意捏着嗓子说,“哟,余队想逃避话题呢!我问你为什么一直没谈恋爱你肿么就不回答呢?不会是有什么白月光什么的吧?”

因为她说了给他煮粥但是把粥煮糊了吗?

昨天泼在床上的那杯水还没干,这段时间总下雨,连空气都是湿湿的,唐哩欲哭无泪地坐起来,好想躺一会儿啊!

唐哩扬着下巴一脸“是我是我就是我,你能打死我吗”的嘚瑟,还不忘吐槽:“你多大了,早该断奶了,姐姐帮你,我把你牛奶都倒浴缸里用来洗澡啦!”

看着余亦燎一只脚已经踏出去了她才反应过来,急急追到门口问:“你是去加班吗?今晚都不回来了?”

这个姿势不怎么好受,她腿还悬在床外,也没有勇气低头看一眼自己压着的到底是床多还是余亦燎的身体多,软软硬硬的触感让她觉得自己脸烫得快要熟了。

余光扫到床头放着的一杯温水,唐哩灵机一动,蹦过去拿起温水深吸了一口气,闭着眼睛往床上一泼。

唐哩就像看不到他的态度似的,板板整整地在桌子前坐好,然后自顾自地开口:“余队,我好像,喜欢你。”

余亦燎这个身份在这里一共生活了10年,就这么两个对他有意思的异性,赶巧儿,同一天同一个地点,都让唐哩给遇见了。

坐在余亦燎对面的女人诧异地回头,看到唐哩之后眼睛里的不愉快一闪而过。

莫名的羞涩和激动,还有做了自己从未做过的事情后的一点点茫然,唐哩抱着那桶玫瑰味的爆米花整个人都跟踩在棉花上似的,晕晕乎乎地走了两步,撞在了余亦燎的后背上。

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余亦燎扬眉,也没正面回答只是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喝多了,抱歉。”

高滕摆摆手:“不碍事儿,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

我有喜欢的人了,唐哩抱着被子倒回床上,闭着眼睛温柔地想。

没有害羞,没有紧张,没有那些脸红心跳。

唐哩拉着余亦燎坐到一旁,递给他一杯特调,笑眯眯地说:“只有今天才有的特调,玫瑰味的,尝尝?”

孟启译笑了半天:“也没那么夸张吧,看着不酷吗?”

唐哩倒过来的一瞬间余亦燎端着杯子的手飞快地举到了一旁,另一只手扶住了她的背把她扣进了自己怀里。

好心情没持续到2分钟,在她推开最后一家店看到店里站着的人时,她的嘴角一点点落了回来,微微蹙眉:“你怎么在这儿?”

唐哩试探着伸手碰了碰它的额头,黑羽不自在地躲了一下。

就那么一瞬间?就解开了?

唐哩转过头看余亦燎:“我弟和他的乐队第一次自己独立策划活动,捧个场呗室友?”

“哇,谢谢老板,这汤好香啊!”贺亮不客气地起身盛汤,“大芳,碗给我,我帮你盛点儿。”

实际上她并不觉得余亦燎会是个这么委婉的人,他如果不想去大概会直说,不会找这么迂回的方式。

女人真的是一种很神奇的生物。

张子衿还想再游说两句,孟启译突然开口:“早都跟你说了大鲤总不会同意的。”说完看着唐哩身上的粉丝短袖,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没想到,大鲤总也、也听我的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