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唐哩能把她的手看得这么仔细呢,因为浮夸姑娘看到余亦燎回头笑得更加热情,带着点不敢相信用手夸张地捂住了脸:“哇哦!还真是你啊!”

他抬手弹了一下唐哩的额头,像教导主任似的开口发言:“下不为例,注意着点儿。”

唐哩一手拽住余亦燎的衣袖一手按着余亦燎的肩膀,踮起脚尖在他脸上飞快地吻了一下。

想看你的蓝宝石项链。

这个电话她也没抱希望,毕竟她也发了不少微信的,也没见余亦燎回复。

唐哩抡着沙发垫揍了高滕几下:“你脑子吧!”

想到他一只腿跪在沙发上带着怒气的靠近,唐哩手臂上的汗毛嗖嗖嗖地竖了起来,她很害怕余亦燎身上那种冰冷的气势,但,也希望他靠得更近一些。

也是,29岁的男人了,还没个女朋友,确实是该愁一愁了。

……

最后握住她的手抬起来吻了一下她的手背。

唐哩瞪着眼睛,两滴眼泪就这么从眼眶里砸了出来,但她的表情依然平静。

唐哩用皮鞋尖挑起一颗小石头,小石头滚着跳着往前蹦了一段距离。

余亦燎用手点着桌子没说话。

这个小姑娘会在给别人开门之前准备一根棒球杆拎着,但只要稍微熟一点的人,她都半分不设防。

给唐哩发信息的是唐然和孟启译。

唐哩试图解释,但嘴皮子没有贫惯了的贺亮利索,被打断了。

那你倒是亲啊,啧!

唐哩正蹲在阳台上看着他那几盆种在易拉罐里的绿植:“这个是什么啊?会开花吗?”

第一次出来租房住的唐哩心里立刻拉响了警报,小跑着从卧室里拎出一根粉色的棒球杆走到门口,打开了第一层门。

“余亦燎,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唐哩小心翼翼地问。

两人进了合租的房子,一时间都有点沉默。

啧,一路的好心情散了个干净。

余亦燎转了一圈,他对住哪里其实挺无所谓,倒是阳台外面一棵盛开的丁香树飘进轻幽的淡香让他很是满意。

他的目光落在桌子上的《百年孤独》带着红色暗纹的黑色封面上,想起昨晚黑羽落在他的窗边说的话:“燎,冷眼旁观是不会真的感同身受的,你想懂得爱,就要先去学着爱啊。”

“姐,你真是…”唐然哽咽了一句像个孩子似的抱住了唐哩,“你怎么这么煽情啊。”

唐哩第三次拿出手机看的时候正好对上盯着她的高滕,她瞪他:“干嘛?”

开着车的蒋旭瞄了一眼车里的冷气开关:“奇怪,我也没开冷风啊,余队,你觉不觉得有点冷?”

话毕余亦燎还是不为所动,先一步绕过办公桌往外走,身后蒋旭还在嘟囔:“那美女可漂亮了,真的,女神级别的那种漂亮。你说你这张脸,咋就那么招桃花呢,前阵子还有人给你送情书来着是不?”

门锁又一次发出提示音:“密码输入错误。”

果然下一秒就迎上了唐哩带着点朦胧的目光:“余队,来呀,我们在玩敲7。”

不是鬼的话,那还有神马好怕的!

被点名的唐哩蓦然回首,一双杏眼一眨不眨地盯着余亦燎,眼睛里带着点狡黠:“不行啊,我要是喝多了,谁送我回家呢?”

“好嘞!”

唐哩眼疾手快地想要用手撑一下座椅稳住身形。

余亦燎没说话做了个请的手势,心说:最危险的不是你么,震得我都要失聪了。

原本坐在办公室里喝着可乐看热闹的大tony,在看到唐哩从第一道门里冲出去的瞬间就愣住了。

三个人把首字母找出来依次插进了凹槽里,剩下最后一块木板的时候彭子誉突然手一顿,干笑着把木板塞进了余亦燎手里:“燎爷你来吧,你来你来,你不能光看着,那多没有参与感啊。”

工作人员没绷住笑了笑,指着余亦燎:“我们不能进场的,这个帅哥看上去很有安全感你们跟着他就行啦。”顿了顿把最后一条注意事项说了出来,“另外,这个主题是有真人npc的,绝对禁止对我们的npc动手哦,好了,有什么问题可以对讲机呼我,玩得开心。”

季芳兴奋地给自始至终一直没回复的唐哩发私聊:“姐妹儿!看到了吗!这就是爱情的召唤!我有预感你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余队同意了!余队居然同意了!我跟你说姐妹儿,从来没有过,真是从来没有过,肯定是看到群里有你才同意的。”

余亦燎没有回答,走回书房戴上金边眼镜,翻开书念了一段话:“大部分人在二三十岁上就死去了,因为过了这个年龄,他们只是自己的影子,此后的余生则是在模仿自己中度过,日复一日,更机械,更装腔作势地重复他们在有生之年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所爱所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