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眼前出现一座破落的寺庙,上次假扮薛神衣的澹台灭明站在山门之前,朝着众人作了一揖。

颜如歌想起慕寒烟说过,鬼谷大弟子哥舒夜欺师灭祖,杀害鬼谷先生。他听薛神衣言语之间对哥舒夜多有钦佩和敬重,薛神衣曾经又送了一柄折扇给他留念,可见二人感情匪浅。于是,颜如歌便未将哥舒夜弑师之事告诉薛神衣,反正这事和他又没什么关系。也免去了薛神衣以为他在挑拨他们师兄弟的关系,一刀将他废了的后果!

林蓝大叫:“畜生,你快放开我!”

颜如歌有些迟疑,“这……会不会太卑鄙了?”

谢小妹附和:“不错,你只有一位嫂子,那就是我!”

颜如歌一见,心想糟糕了,阿瞒还不知道束新是女儿之身呢!

容之吾毕竟是个文官,虽会一些武艺,但与商水红衣一比,不知差了多少。两个回合,就被商水红衣拦腰一枪扫到马下。阿瞒急忙冲了过去,挡在容之吾的身前,商水红衣一枪刺了过去。阿瞒侧身一让,手中佩刀隔开商水红衣的梨花枪。

“你没死?”一句话,他的泪水就落了下来。

不久,到了太守府面前,容之吾亲自出门迎接。姬雪十三娘疑惑,牧云镖局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面子。

辛摇月眼睛露出悲悯的神色:“天欲亡我青鸾,奈何,奈何!”

妙僧依旧敲着木鱼,“师姐不过皮囊受辱,又何必执著呢?”

霜玉露忙道:“鹦哥儿,快拦住她!”

霜玉露沉吟半晌,“不行,我总觉得明慧小师太的毒有些古怪,既然都出来了,不如就到镜门找药菩萨看看,以防万一。”

霜玉露的鬼庄笼罩一层融融月色,林蓝和明玉再无睡意,二人只坐在重新收拾的房间思绪纷扰,“森罗十三煞”的人屡次来犯,她们却搞不清楚,自己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他们,得罪白眉侯傅鸠!

霜玉露带她走出房间,林蓝现这是一个很大的庄园,假山重叠,薜萝缠绕,鸟语不绝,是个清幽之处。

但是适逢多事之秋,城门把守森严,没有过路文书,等于寸步难行。刚到城门,就被士兵拦住,盘问一通,差点没被当做细作给抓起来。

校尉佩剑一格,惊道:“洛神刀法?!”

郑良嘿嘿一笑,吩咐随行的小厮前去结账,然后扶着颜如歌下楼,在这过程当中,自然免不了好好揩油一番。

“是我命药童取来的。”

林蓝微微一笑:“带我去见他。”

颜如歌一怔:“你想干嘛?”

“这个你放心,我自会安排。”

林蓝暗叹,任何一个时代,战争都是少部分人的似私欲造就大部分人的苦难。

“这又是为什么?”

那人滚下驴背,脚步趔趄地走了过去,林蓝立即横剑一拦:“喂,光天化日,你想干嘛?”

“这我知道。”颜如歌微微一笑。

冷画神色凛然:“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一拍马鞍,身已跃起,腰间软剑抽出,直扑侏儒。他这一柄软剑缠在腰间,平常只做腰带之用,决难让人现。那侏儒却也不是吃素的,就地一滚,躲开冷画,接着从旁一个喽啰手里夺过一杆锥枪,一抖,搠向冷画。

“欸,小尼姑,你没出家前的名字叫什么?”颜如歌一边吃饭,一边装作漫不经心地问。

“镜门位处京师西面的邯郸,此去起码十日,你能赶得及吗?”

颜如歌将她背起,朝着镇上方向狂奔而去,此刻心急如焚,又不知不觉激体内真气,健步如飞。

林蓝更加尴尬,只能借笑掩饰,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颜如歌依旧扎了两条鲫鱼,准备拿到废宅去烤,但想有鱼无酒,未免扫兴,反正小尼姑已经破了荤戒,再破了酒戒也无妨。

“你猜出我有心事,可知我心中之事到底是什么?”辛摇月语调不知不觉便有一些感伤。

当下轻轻一咳,薛神衣立即抽手回来,尴尬一笑:“苏总兵,咱们刚才说到哪儿了?”

明玉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这姑娘也太失礼了,“小尼姑小尼姑”地乱叫,一点教养也无,浑身流里流气,要不是看她是个女儿之身,非被人当做登徒浪子不可,心里虽是这么想着,礼却不可废,双手合什:“贫尼明玉!”

“总兵大人,还望详查,我们是被东夷细作绑架了呀!”

姬雪十三娘微微一笑:“你们一定很看不起我吧?”

但是,走着走着,他忽然觉有些不大对劲,身下正有一小股暖流往他大腿根部流淌,掀开滚花裙摆,看到衬在里面雪白绸裤的裆部出现一片血渍。

辛摇月又向林蓝作了一揖:“小师太,本王无意冒犯,只是事急从权,逼不得已,还望小师太能够谅解。”

暮色四合,六魇师太已为林蓝运功逼出一些毒素,但她仍旧昏迷不醒,躺在床上,明玉守在身边,握住她的手,只是流泪。

慕寒烟微微一笑:“束兄弟过誉,愚兄愧不敢当!今日除掉两个东夷细作,实在大快人心,不如咱们去痛饮几杯如何?”

林蓝:“欸,刚才谢谢你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