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父亲可是很少做饭的人啊,虽然厨艺不错,但总是懒得做。…可是只要是我说想吃,这人就会很利索的在厨房里忙活起来。

就算失去任何人生活都会继续下去的这句话是正确的,但是这其中所需要的时间与伤痛却是他无法承受的。

厨房一切正常,客厅也没有问题,四处都不像有客人要来或者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发生,……但是纲吉的妈妈这么兴奋,一定是有事情发生。

是要喊醒那个人,还是让那个人继续睡下去。这两种想法在他心里不停旋转纠缠,等他回过神,他却弯腰凑到了那个人的面前,视线的落点也停在那个人的唇上。

“咳,和你们说件事。”讲台上的老师咳了一声,颇为懒散的扫了眼台下的我们,“因为前不久的事情,今天有些学生转到我们班上,大家要好好相处啊。”说着,他冲门外喊了一声。“古里君,进来吧。”

他沉默了一瞬,随后果断的摇头。“不管怎么样,我都要去找她。”

“零?”一从那个白色空间出来,就看到纲吉那张布满担忧的脸在我面前贴的极近。“怎么了吗?”

所以战斗的时候他总是紧皱着眉头,双拳挥舞的模样与其说是在战斗倒不如说是在祷告来得更加准确。他每天有许多的时间与那个人在一起,于是总是会将心中的负罪感告诉那个人,说不清这是为了得到他人的宽慰还是为了将原本能远离黑手党这个世界的那个人拖入其中,但是他的确从那个人身上得到了某种安心。

“……这样的话,也只要动粗了。”我嘀咕了一句。“要不是对你够了解,我说不定会以为你在装睡呢。”我拨弄了一下他的手指,费劲万难的转了个身面对他。

他一个人跑出基地之后大约用了一个小时左右就找到了在外走动的京子,京子对他说她只是想要出来买些食材,而来的时候也已经得到碧洋琪的允许了。

我猜,这个大抵就是她的能力了。

不管怎样做都是左右为难,而这个时候带着斯帕纳前进中所遇到的敌人却反倒是变成了转移注意力的最佳方法。

我抬头瞟了一眼路边的景色,确定了现在的位置,又望了望至始至终都走在我前面,头也不回的十年后阿宅,十分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

他犹豫了一会,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去回应这句话。

他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些犹豫的神情,最后闭上眼睛冲我喊起来。“零不吃的话,我、我就喂你吃!”明明是用来威胁我的话,但是配上他的表情,我却感觉不到任何被威胁的气氛。

他摇了摇头,刚一抬头就看到蓝波拿着一根半截的粉笔,贼兮兮的笑着,正在往他裤脚边上凑。“你在干什么?!”他一下没忍住,就这么猛然让压抑很久的情绪流露出来。

没想到纲吉这家伙居然猛地一下子扑倒在我脚边上,双手死死扒住我的腰。“不不不!如果零还在生气的话怎么对我都可以就是不要不理我啊嘤嘤嘤嘤…”

他这句话带着不甘与愤慨,但残留最多的还是绝望。

等那疼遍布全身接着侵蚀内在,最后腐蚀掉内心之后,我终于从这无法醒来的梦中脱出。

他想起当时reborn说的关于这个世界的零已经死去的可能,又想起曾经所听到另一个十年后的零所说的那些关于其他世界中,零会与那男人在一起的未来。却又忍不住的有点阴暗的问,“那如果…如果有一天不能在一起了呢?”问出口的瞬间他有点挫败。

“想这么多也是白搭吧。”我说着又叹了口气,转头看向门外,借助我和纲吉之间特殊的联系直直的跑向训练室。

原本零应该是和那男人在一起的。

“零…零君?”大约是被我忽然变黑的脸色吓了一跳,京子面露不安的觑着我。“突然之间的……没事吗?”

那个人挥了挥手,“哦哦,那就多谢啦。”

……我觉得我以后没法嘲讽脸面对那些和喜欢的人一两天没见面就特别生不如死的小情侣们了啊。

他记得那时他对于一直温柔对待他的京子抱有些许的好感,也有过要和京子在一起的想法,但是他更明白他与京子之间的差距,于是自卑的他或许是为了寻求自信也或许是想要有人安慰,他怀揣着不安的心思,这样问那个人。“如果我喜欢你,…你会和我在一起吗?”

这里并不像之前我在那十年间走过无数次的地方,这是我不熟悉的地方。然而却出奇的平复了我的焦躁。

他不知道他的心情是因为那个人没来而感到失落还是因为那个人没来而感到安心,只觉得心情出乎意料的平静。

[嗯,怎么了?]他很快就确定了我的猜测,尾音的上扬也和平时有种不太一样的感觉。

没有和他说这些的必要啊。

这四周忽然变得莫名的明亮,甚至有些刺目。

他暗自咬牙,看着那个人的脸,视线却不自觉的钉在那个人的下半脸,最后目光全部集中在那个人的嘴唇上,只得让他咬牙把莫名涌出的眼泪水往肚里吞。

“是啊,纲吉以前总会和我这么喊。像是‘中华料理才是味觉的盛宴’啦,或者‘一个馒头混卤菜再加一杯水下去就能解决一餐’这样。”我面不改色的将我以前说给妈妈听的话偷换给纲吉,然后还装出一副苦恼的样子,“每次……这么说,…都担心…能不能明白呢。”因为前面把这些话推给了纲吉,所以我顺带把担心的对象偷换成了我自己。

他知道的,那个人最致命的弱点就是反其道而行之。

我冲着他脑门上就是一拍。“叫什么啦。我不久前做过和你说的类似的梦。但是我没有被人扇巴掌的记忆,而且梦里面好多事情都让我有很大的违和感。”

他握住零的手,将那只有点冰凉的手贴在脸上。“明明我希望零能把我看得独立对等一点,却还是依靠零。……明明在对战六道骸的那个时候都决心要变得更强了,却还是这个样子…呐,零。我果然……”他说着,身体微微颤动起来,“拜托了,快醒来吧。”

我当他和以前一样,干脆一手勾过他的肩膀然后朝着他脸颊附近亲一下。却没想到这家伙十分诧异的转过脸,似乎不解我这样的行为。

那个人拍着他的额头,忽然在他眼前打了个响指。[要是这种无理是对着你的话,你就不会觉得可爱啰。一般男生只会在自己有好感的妹子对着其他人无理闹腾的时候觉得可爱,当波及自身的时候就只觉得苦闷烦躁了。]

[我知道了……游戏我会用零用钱帮你买的,请务必帮我啊零。]这孩子欲哭无泪的说,然后一头栽进沙发。

“………濑崎,”那男生沉默了一会,忽然从那人蹦出了一个词,他不明所以,呆楞的看向那男生,只见那男生原地深呼一口气又说:“濑崎,濑崎翔太。”

[有尸体啊啊啊啊!!!]那家伙的声音是以难得的大分贝出现,还顺便捎带着足够具有冲击力的消息。

因为使用人间道而导致体力不支的六道骸被他打败之后并没有露出愤恨反而是朝着他大笑起来。“库哈哈哈!!真是没想到我居然会被打败呢……不过事情还没有结束,说起来…你就这么不想让……”六道骸的视线忽的穿过他看向蹲在帷幕边上的那个人。

[零说的是什么?]他的声音突然在我旁边响起来。

更何况那部手机还是他和零一起去挑选的。

就算是六道骸,看着我这副如狼似虎的熊样也足足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那么,彭格列的那个继承人呢?”他往后退了一小步,这才低声说出他原本的目的。

他站在原地吐口气,冲着向他表示关心的山本和狱寺摇摇头,继续朝学校走去。

话说,自闭症是什么?有这么形容自己的人吗?锯了嘴的葫芦又是什么?不应该用个好点的形容词吗?我宁可被说成是中二症也不希望被说是自闭症啊,是啦是啦我就是不爱说话啦又喜欢多想啦,而且还很闷骚啦。

但是那女人所说的他却无法否认。